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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348)

厌恶爬上公西仇的脸:“怎么是你?”

来人神色阴仄仄的:“大晚上的,少将军不留在帐内,出去作甚?私下通敌可是大罪!”

公西仇撇嘴。

“通敌?你有人证物证?”

他真是太讨厌这位彘王幕僚瞭。

说话的声音就跟毒蛇吞吐蛇信一样,给人黏腻又阴毒的感觉。关键是他还阴魂不散的,莫名其妙现身于此,公西仇生出瞭杀意。

彘王幕僚道:“在下便是人证。”

公西仇一听露出一抹讥嘲,做瞭个请的手势:“行!烦请人证您亲自去一趟,跟我义父说我通敌。车裂、凌迟还是腰斩,我公西仇都等著你!若无其他事情,暂不奉陪!”

说罢准备脱衣睡觉。

彘王幕僚看著他,眸色深沉。

“公西仇!”

“在呢。”

公西仇背对著他整理散乱的军务文书。

彘王幕僚问:“你可知我本傢姓什么?”

公西仇笑嘻嘻地阴阳怪气:“先生姓甚干我何事?阿猫阿狗阿猪阿牛都行,反——”

他话未说完便被彘王幕僚打断。

“在下,本傢姓‘公西’。”

公西仇脸上的笑直接僵硬住瞭。

彘王幕僚饶有兴致地看著他的反应,嗤笑道:“怎么,公西少将军为何露出这副表情?”

公西仇脸上浮现愠怒之色。

“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彘王幕僚丝毫不惧地与他视线相对。

公西仇:“我想拧断你的头!”

这人实在是可恨至极!

别看他私下在沉棠面前笑呵呵、一派乐天的模样,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在意,但唯独一件事情是他的软肋、逆鳞!

他不允许有人拿他亡族开玩笑!

彘王幕僚却不在意。

发问:“你想看证据吗?”

公西仇:“……”

他一时不敢应瞭。

除瞭他们一族的族人,很少有人知道族人身上都带著一个标记,也是他们身份证明。

幕僚使者见公西仇不吭声,冷笑一声,抬手解开腰间腰束,慢条斯理地脱下上衣,侧身露出肩胛骨。稍稍催动丹府文气,不一会儿,一道图案複杂的团型纹路慢慢浮现。

公西仇:“……”

幕僚使者将垂落肩膀的衣襟提瞭回去。

问道:“如此便信瞭?”

公西仇:“……”

彘王幕僚使者道:“算瞭,不信也罢。”

公西仇却道:“族中无人减少。”

“什么?”

“每一具族人尸骨都是我收殓的,没有少一个人,族谱也在我手上,你是谁?”

他们一族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算上他也就两百六十五口人。

他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核对著划去名字,整整一天一夜,连被丢进陶瓮中煮得骨肉分离的尸体也没落下——除瞭他,再无活人。

眼前这人又是谁?

“哦,你说族谱上面的名字啊?名字我自己划去瞭,离开族地的那天划掉的。”彘王幕僚神色淡漠,仿佛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公西仇看著他的脸,干瞭一件见到幕僚使者那天就很想干的事情,给瞭他一拳头。

结果——

拳头从人傢身体穿过。

竟然打瞭个空!

幕僚使者看公西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他能不知道公西仇对自己産生杀意?

明知道还不留后手,他又不傻。

公西仇:“你究竟是谁?”

幕僚使者道:“你不会自己翻族谱?”

公西仇:“……那为何助纣为虐?”

幕僚使者冷嘲。

“你有资格问这话?认贼作父的东西!”

公西仇被激怒得眼睛都红瞭。

要不是打不到人,他非得将这人活生生撕裂成两半不可!公西仇咬牙:“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再者,他也隻是旁人手中的一把刀,我要的是罪魁祸首的命!”

幕僚使者隻是淡淡地哦瞭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幕僚使者不回答。

公西仇倏忽想起瞭什么。

“你就没有想过给族人複仇?”

幕僚使者没正面回答:“回去查查族谱吧,查瞭,你就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这次过来也不是抓你有没有‘通敌’,是来告诉你,孝城那头可能要撤兵瞭……”

公西仇蹙眉:“撤兵?为何这么突然?”

幕僚使者霍地露出古怪讥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国玺已落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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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捷足先登瞭?谁?”

公西仇得承认,他有几分幸灾乐祸。

幕僚使者似乎没看到公西仇的小表情,隻是漠声回答:“目前还不知,隻知拿走国玺的人不简单,不是有隐藏国玺的特殊能力便是有特殊物品。前两日还能模糊感觉到气息,但之后越来越淡,再无踪迹。”

这一路精锐本来就是冲著国玺来的。

既然国玺已经拿不到,继续留下来也是做无用功,倒不如兵力回援,巩固己方军事,防止郑乔出兵压境。因此,撤兵可能性极大,留下来跟联盟军纠缠反倒是愚蠢之举。

公西仇初时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表情扭曲,近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为何不早说?”

幕僚使者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又问:“我说得还不够早?”

“你说前两日还能模糊感觉到,这两日再无踪迹——”公西仇恨得牙根摩擦,后槽牙痒痒,“你但凡早说个两三日,今日交战的士兵根本不会白白丢瞭性命!为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