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用这些流民当借口。
郑乔俊俏阴柔的脸上浮现些许讥嘲:“师兄之意,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拿到瞭国玺?”
宴安道:“不无可能。”
郑乔笑瞭。
他笑宴安不懂国玺。
宴安却愁郑乔自负。
不管如何,沉棠的名分定下来瞭。
除瞭盟主吴贤,无人受伤!
梆梆梆梆,吴贤将桌案拍得震天响,放弃瞭多年修养,口中怒吼喷火:“谷子义,著实可恨!他还他的人情,何故截我的?”
秦礼听闻此消息却不感觉意外,甚至觉得本该如此——沉棠帐下可是有个“恶谋”祈元良啊,背刺什么的,这厮最擅长瞭!
他道:“也未必是谷子义从中作梗。”
吴贤怒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秦礼:“祈元良。”
肯定是祈元良的鬼主意!
一边说“租借”河尹,从吴贤这边诓骗瞭人手过去,一边又跟谷仁串通好,让谷仁保举沉棠为河尹郡守。回头吴贤追问起来,沉棠这边就能一推二五六,死不承认!
关键是吴贤也隻能吃哑巴亏。
因为是谷仁保举的,沉棠也“不知道”,“租期”到瞭也别指望会沉棠会搬走。
吴贤仔细咂摸,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这肯定是谷仁干的好事!”
他相信沉郎主的人品!
秦礼:“……”
自傢主公不懂祈元良!
数日后,河尹境内,某匪寨。
剑光一挥,人头被冲出的血流冲高,再咕噜滚落地,死者双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少年反手又将染著鲜血的长剑送入另外几人胸口,随著尸体倒地,寨内一片寂静。
“还有谁,不服?”
“杀瞭这小娘皮为大当傢报仇!”
一刀疤脸壮汉提刀扑杀上来。
还未近身便被少年两肩斩断双臂。
壮汉身躯顺著惯性向前摔倒,准确撞到少年剑锋之上。那柄剑削铁如泥,断开壮汉脖颈更是顺滑得不见一丝滞塞。少年踏著脚下温热的血,嗤笑:“可还有不服的?”
一衆土匪看得两股战战。
更有人紧张地大声吞咽口水。
从半山腰到匪寨,一路的尸体一路的血,这名长相豔丽的少年是一路杀上来的,一衆兄弟扑上去,连看都没看请,已经人头落地。一直杀到匪寨正厅,斩下匪首。
“我允许你们现在跟我说‘不服’,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若是归顺于我再说‘不服’,下场便是生不如死!”少年微扬下巴。个子虽不高,眼神却带著居高临下的睥睨。
“哦?没人瞭?这就好!”
这时,一衆土匪强盗人中有张生面孔,倏忽振臂高呼:“大当傢!”
“大当傢!”
“大当傢!”
傻愣的其他人迟疑瞭几息。
也跟著振臂高呼“大当傢”!
声音从一开始的窸窸窣窣,到最后的振聋发聩,响遍整个匪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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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睡瞭,不熬夜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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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寨规模不大,但也不小。
上上下下拢共四百三十二人。
不过少年一阵冲杀,这会儿隻剩三百七十馀人。聚集在河尹附近的土匪,一部分是生活或所迫,不得不落草为寇的百姓,一部分是有些拳脚功夫,犯瞭事儿被通缉的游侠,另一部分则是河尹本地豪强士族豢养的私属部曲。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盗匪是假,借著盗匪名头,暗中操练兵力、积蓄武装力量是真。人傢又是当选手又是当裁判,剿匪能将他们剿干净才怪。
沉棠不知道自己干的是啥匪窝。
一个字,淦就完事儿瞭!
杀光他们的当傢以及各位当傢的心腹,再将反对的小喽囉也处理掉,用雷霆手段震慑住剩下的土匪,再让事先混进去的“氛围组”嚎叫两嗓子。在羊群效应的作用之下,剩下的土匪也会随之应和,倘若还不生效——
沉棠不介意再杀几个。
或者,全杀瞭!
不能收编的土匪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沉棠提剑返回议事正厅,抬脚将尸首分离的大当傢尸体往一侧踢,自己坐那个位置。
命令土匪将账册记录呈递上来。
神色慵懒地随意翻瞭翻,将账册往地上一摔,底下那群耸肩缩脑袋的土匪吓得打瞭个冷颤——他们自认为有见识,多恶心的血腥场面都见过,但像少年这样一言不合抹人脖子,脑袋被鲜血冲上天的,饶是从业多年的老土匪都被吓得不敢吭声。
有些人将凶狠写在瞭脸上,这种人往往不可怕,因为有心理准备。但有些人生得穠丽漂亮,上一息还笑眯眯跟你说话,下一息说拔剑就拔剑,说抹你脖子就抹你脖子,相较之下更让人畏惧。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人何时发难暴起,何时动手索命——
未知,阴晴不定,毫无规律。
带给人的恐惧是翻倍的。
沉棠嗤笑:“三四百号人就干这种营生?你们知道怎么当土匪吗?强占一个山头、屠杀几支路过商队,扣扣搜搜过日子,你们管这叫‘土匪’?啧,真丢瞭‘土匪’的脸!”
一衆土匪:“……”
他们凶悍的脸上浮现几分迷茫。
土匪……
不干杀人越货的活儿,那干什么?
土匪不就是这样的?
难不成还能玩出其他花样?
沉棠拔剑一指:“罢瞭罢瞭,我来教你们真正的土匪该是怎样的,真土匪就该干土匪!撕碎他们、吞并他们、抢夺他们、杀瞭他们!就像我对你们做的!听懂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