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实在不放心将这俩看似清醒,实则半醉的醉鬼放出去——普通醉鬼发酒疯顶多扰民,这俩文心文士发酒疯,那就是灾难。
“无晦!喝酒!”
“老夫不喝。”
祈善:“你不也孤傢寡人?”
顾池:“一酒解千愁!”
褚曜淡定地批阅著俩学生外加虞紫这个旁听生的作业,他有仨孩子要操心,哪是孤傢寡人?这俩人纯粹事情太少、想得太多,多给自己找点事情就不会随便抑鬱瞭。
“无晦!”
“褚无晦~~~”
见褚曜始终不理人,他们也没劲儿。
“算瞭,咱们找主公喝酒吧。”
“好主意,主公也是孤傢寡人……”
褚曜:“……”
这俩喝酒喝上头就罢瞭,再来一个一滴酒就能放倒的主公,这仨还不活拆瞭浮姑?
他果断出手要拿下二人,但文心文士的本能是刻进骨髓的,感觉危险立马反击。
褚曜:“……”
这俩醉鬼行动不挺利索?
沉棠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二天瞭。
一大早上就看到一个眼底带青的康时。
她随口问瞭其他人。
康时的表情宛若生瞭痔疮还便秘一旬。
沉棠琢磨出不对劲来。
“发生何事瞭?”
康时支支吾吾:“昨夜……”
沉棠耐心听下文。
“昨夜?昨夜然后呢?”
“昨夜,元良和望潮喝高瞭,去瞭无晦院中撒酒疯,惹恼无晦,他们就在无晦院中打起来……然后,这会儿酒刚醒,不便见人。”
沉棠:“???”
康时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
为什么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理解瞭?
去别人傢中撒酒疯,还联手跟主人对打的这俩……真是她认识的祈元良和顾望潮?
她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沉棠回过神,急忙道:“无晦呢?无晦可有伤著?你说他老胳膊老腿的,哪裡打得过祈善和望潮两个青年人,他吃亏大不大?”
康时:“……”
褚无晦的确是几个文心文士之中年纪最大的,但过几天转瞭年,也才三十有五。隻要不是横死或者其他疾病,文心文士能安安稳稳活著的话,寿数还是比较长的,离“老胳膊老腿”五个字差得蛮远。
搁在主公口中怎么就朽朽老矣瞭?
这也不怪沉棠这么想。
褚曜整天顶著一头灰白色的发,她还见过褚曜最苍老落魄的模样,哪怕现在已经恢複青年人的相貌,但沉棠总下意识将他当做返老还童的老年人看待……跟人打架,还是二打一,他肯定吃亏啊。
推开康时,急性子道:“我自己去看。”
康时张瞭张嘴,欲言又止。
他能说——
吃亏的是其他俩人吗?
褚曜清醒,另外俩可是醉鬼。
二打一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压著打?
鼻青脸肿,几乎没脸见人。
看到仨伤员,瞭解始末的沉棠:“……”
好傢伙,清理浮姑几傢地头蛇都没能伤到这仨文心文士,几坛酒下来,直接撒酒疯内斗,三败俱伤瞭?沉棠忍著青筋:“戒酒!你们仨都戒酒!”
不喝酒,不eo!
今日来看比赛的浮姑庶民发现,治所那几位先生脸上青青紫紫,活像是被人打瞭。
“不可能!”
“许是哪裡时兴的妆容。”
“大人物的爱好,吾等庶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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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民们很快发现,他们不懂的“大人物的爱好”,除瞭妆容审美,还有其他的。
例如——
比赛项目。
摔跤什么的,他们已经提前看过,甚至不少人还是某些参赛选手的“死忠爱豆”,做梦都馋他们的身子。因此,摔跤晋级赛正式开打,这些狂热粉丝的应援便响彻天际。
试图在场外用声势压倒对面选手。
但之后的某些比赛项目,他们不懂。
他们是真的不懂,且不理解。。
比赛项目叫“骑”。
但“骑”的不是马而是成年肥彘。
二十名选手在一处地方聚集。
隻待一声令下便开始出发,途中要经过七八重不同的路段障碍。比赛场地蜿蜒曲折,每一处障碍都藏著“惊喜”,诸如跳跃障碍、涉水、爬坡、滑冰、过泥地……
率先抵达目的地的前三选手,可以根据五、三、二的比例,瓜分参加比赛的二十头肥彘。据说,这些肥彘都是沉君亲手劁过且养大的彘!肉质鲜美,毫无腥臭。
猎奇的事物总是格外吸引人。还沉浸在第一场摔跤晋级赛激烈打斗的庶民又被这个项目吸引瞭注意力,纷纷跑去赛道旁拉出来的“观看区域”,一睹骑猪勇士的风采。
二十名参赛选手:“……”
他们说自己是被强行抽中来参加比赛的,而不是有某种古怪骑猪嗜好,有人信吗?本想消极参赛,可听清比赛奖励,眼底闪烁著必胜的光芒,宛若看到猎物的饿狼。
第一名,十头猪!
又是沉君亲手劁过养大的猪!
卖出去也是好大一笔收入!
别看勋贵瞧不起猪,稍微富裕点的人傢也不屑吃这种腥臭的肉,但对于最底层的穷苦百姓而言,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尝到两次荤腥。猪肉再臭那也是肉!也是有市场的。
至于说劁过的猪和没劁过的猪有什么区别,注意到这点的人并不多。
一声令下,二十勇士骑猪出栏。
期间状况百出。
看得庶民各个乐不可支。
有些猪根本不听命令,趴在原地就不肯动一下,非暴力不合作;有些猪脾气躁,一个劲儿想将背上的人掀下来;有些猪则是互相攻击,将猪背上的勇士颠簸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