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简直是大写的惨。
沉棠旧事重提,指著眼神无辜的摩托道:“先生要不要骑?摩托可乖瞭,走得平稳不颠簸。”
褚曜从沉棠手中接过摩托的缰绳,眼神示意她上骡背。待她坐稳,淡声道:“断没有主傢步行而仆者骑行的,这不合规矩。”
沉棠嘀咕:“哪有这么多规矩……”
她买老褚回来是为瞭接替祈善“引导NPC”的班儿,还真没打算让上瞭年纪的老人照顾自己,更何况这位未来还会扮演“半师”的角色。
褚曜道:“不一样。”
沉棠疑惑:“哪裡不一样?”
尊老爱幼,搁在哪裡都是一样的嘛。
褚曜一手牵著缰绳一手抱著自己的破旧包裹,往街头走去,不回答“何处不一样”,反而问瞭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五郎花瞭多少银钱买下的?”
这是问花瞭多少钱买下他?
沉棠表情迟疑:“虽然,我应该顾及先生的心情把价格往高瞭报,但这不诚实……主事原本打算喊价五两,但他误解瞭你我关系,以为咱俩爷孙,同情之下主动减瞭二两。”
却不知,正背对她的褚曜,脸上表情闪过一瞬的古怪,似怀疑又似挣扎,複杂无解,半晌也没给她反应。沉棠正怀疑他是不是不理人瞭,却听他喃喃:“所以……是三两?”
沉棠:“……”
五减二等于三……
这道数学题有这么难?
犹豫这么老半天?
自信点,它就是三两!
“对啊,三两,应该没算错……”沉棠掰瞭掰手指,确信自己没算错,继而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瞭——这种程度的算术题都要犹豫再犹豫,褚老先生真像祈善说得那般牛批?
还是,祈善在驴她?
于是沉棠问瞭一个憋瞭很久的问题:“元良先前说过先生有才。有才能之人,即便深陷低谷,总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些,缘何先生不替自己赎身离开?还是不能赎身?”
虽说猪牛羊这些牲畜的下水卖得廉价,但再便宜也要花钱去买,多少普通百姓想吃都吃不起,可见褚曜过得清贫却不是没收入。他在孝城月华楼后厨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多找兼职,赚点小钱给自己赎身?
他有文化有能力,走到哪裡都比普通老百姓吃香的,故而沉棠百思不得其解。
“辛国被灭前,我这种罪人无法自赎。”
沉棠道:“可辛国已经灭瞭。”
这种规矩自然也作废瞭。
谁知褚曜说瞭句让她费解的话。
“非是不愿,也非是不能。”
“啊?”
褚曜有些费解也有些无奈地笑笑,仿佛有些认命地叹气,接下来一句话成功让沉棠满头雾水,满眼的问号。
他道:“我在等五郎的三两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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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被偷梁换柱的文心(上)===
等……
她的三两银钱?
沉棠脑瓜子转得飞快,再加上一贯喜欢天马行空的脑回路,脑中浮现瞭无数猜测。
莫非自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女?
这毕竟是个科学棺材板被钉死的世界,不科学才是科学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倒霉催的地狱开局,连穿越者保底福利都没有还被偷瞭傢,不由得心下摇头自嘲自己想多瞭。
还天命之女呢……
根本就是一路走背运的倒霉鬼。
“这裡头有什么门道故事吗?”沉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著不是那么自恋,但嘴角又忍不住上扬,问褚曜道,“给三两银钱的人必须是我,还是谁都行,但必须是三两银子?”
褚曜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他道:“不知道。”
褚曜不按常理出牌,沉棠脑门又蹦出大大的问号,连带声音微扬:“不知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很确定。”
沉棠:“……我有时间听你慢慢说。”
跟祈善一个德行,一句“此事说来话长”就想强行结束话题,徒留她好奇得抓心挠肺。
“五郎真好奇?”
沉棠老老实实承认:“很好奇!”
“那此事还要从我啓蒙那年说起……”
褚曜摆出讲故事的架势,准备将大致内容娓娓道来,但架不住沉棠不是个会乖乖听故事的人。他刚起个头,她就问:“啓蒙那年?发生何事?”
虽然褚曜不似祈善那般喜欢吊人胃口,但故事时间线也拉得太早瞭,难怪说来话长。
“那年没发生什么。”
沉棠:“……”
身后的沉默让褚曜哑然失笑,他不用转头脑中也能描绘出骡背上少年无语的神情。
褚曜轻描淡写道:“我隻是在啓蒙识字那年感应到天地之气,并在同一年凝聚文心。”
沉棠又问:“文心几品?”
褚曜回答道:“二品上中。”
沉棠闻言咋舌:“这么高???”
祈善拽得二五八万才是六品中下。
二品上中文心可是仅次于一品上上的存在!一品上上文心又曰圣人品,也是虚品,唯有拥有国玺的诸侯能拥有,所以二品上中文心已经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最高品阶。
拥有二品上中品阶的文心,不啻于手持王炸,褚曜又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实在是匪夷所思。
褚曜语调黯然:“高吗?是挺高……但若能选择,我倒是希望低一些,四品、五品或者九品下下都行。拥有这枚文心对我而言是祸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