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直接“移花接木”把其中一个伏兵跟鲁郡守调换位置,抓著人要去临时营地跟人会合。虽说她很放心康时几人,在有防范的前提下,那一伙流民草寇根本造不成多大威胁,但看这个火势还是有些忧心。
鲁郡守却不想领这个情。
他覆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狠厉果决地道:“吾留下来断后!”
沉棠道:“断什么后!跟大部队会合将贼寇反杀,夺回治所城池才是正经!艸,我就说你不靠谱吧,既然治所已经被攻陷,你但凡给我点暗示,咱们裡应外合也比现在好得多——你还骗我,同盟就是这么坑的吗?”
有防备是一回事。
但不意味著被偷袭就不在意瞭。
不过是损失大小的区别。
见各处升起的战火,身后追兵不断,鲁郡守狠心道:“此事是老哥儿对不住你,来世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恩情。倘若此次脱困尚有馀力,还请照拂城中庶民与小女一二——他们跟老子的仇,不多杀几个死不瞑目!”
他跟这些贼寇打过的。
深知他们有多难缠,数量衆多。
必须要一人留下来断后拖延。
这个人选,除瞭他再无
说完暗运一道武气将沉棠一行人退至追兵的反方向,脸上多瞭几分晦暗与骇人决绝!手中长刀划下一道裂痕,武气杀意腾腾,凝聚成一堵足有十数丈高的城墙。
他立在去路中央。
“越界者,杀无赦!”
说完,双颊泛起异样潮红。
沉棠仗著极佳目力,一眼便看出这厮想做什么——他做瞭跟当初杨都尉一模一样的选择,完全不给自己留有一丝的后悔和馀地。而沉棠也不可能像带回杨都尉一样将他带走,唯一能做的便是整合兵力,夺回鲁下治所!
“祝君,武运昌隆!”
一衆伏兵根本不在意拦路之人。
有人,那就杀掉。
此时的鲁郡守仿佛返璞归真瞭,周遭气息没有一丝丝进攻性,也不见半点儿先前的怒意杀气,双眸漠然。隻是看著伏兵的眼神,仿佛在看数百具无足轻重的尸体。
他抬步向前。
一步、两步、三步……
他与伏兵越来越近。
二者即将交锋,鲁郡守身形倏忽一闪,若烟雾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原地炸开的血花、残肢断骸与带著不祥气息的武气。眨眼功夫,最前排数十伏兵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便拿著号码牌上瞭黄泉路。刀锋所过之处,必有仇人血债血偿!
但,鲁郡守最想杀的人还是——
薑胜!
薑先登!
中年策士立于屋脊,冷漠看著场下如麦浪一般成批伏倒的伏兵,还有几乎成瞭血人的鲁郡守。他漠然撇开眼,身形扭曲消散,赶赴真正的战场。
“缘何背叛吾?”
“鲁郡守缘何背叛鲁下郡?”
....
===375 火牛阵水淹七军【二合一】===
临时营地虽起瞭大火,但因为早有提防,并未伤及兵马。伏兵冲入没得逞不说,反而被摆瞭一道,折损数百人。空气中弥漫著肉类烧焦的臭味,还有凄厉惨叫。
借口身体不好需要修养的少冲,气得拳头都硬瞭——他虽然不是很聪明,理解能力也不如十二位哥哥,但也知道自己是来驰援旳援军,这会儿在被救者地盘遭袭!
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属官勉强拉住要大开杀戒的红眼少冲:“千万别冲动,敌军伏兵未明,您可不能贸然出阵!先看看其他三傢怎么做吧。”
少冲气得连面颊都被熏出浅粉。
他道:“沉君他们可回来瞭?”
属官道:“还未收到消息。”
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前去赴宴的都是衆人中的佼佼者,集结几人之力,想突围出来应该没什么难度。
临时营地兵马在几段时间内集结列阵,各处升起一面面文气城墙,拦截敌方箭矢。
若文气城墙被破,则有兵卒以各自军阵为单位,凝聚士气以应敌,又有各色武气碰撞轰炸,激起无数强劲翻滚的气浪,距离最近的建筑屋簷都被掀上天。
康时以及其他三傢随军文士早已经严阵以待,言灵【星罗棋佈】蓄势待发,四傢都保持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看似四傢都是不相容的个体,实则守望相助。
敌我双方互相狂射点燃的箭矢。
见没什么进展,隻得改变策略。
“肚子裡酝酿什么坏水?”
共叔武不敢离大军太遥远,生怕敌人来一个声东击西,他来不及回援。简单跟几名实力不强的武胆武者交锋几回合,拿瞭仨人头,剩下两个抓著机会拍马跑瞭。
他率领的数百武气兵卒跟敌军伏兵一番混战,对方同样抛下尸体往回跑。
不止他这边,其他战场皆是如此。但要说敌人就这么被他们打退,倒也没有。
人傢隻是退至百馀丈开外。
不多时——
鲜于坚等人感觉脚下震颤越发清晰,不远处似有万马奔腾,朝著他们靠近。
凝神细看,好傢伙,哪裡是什么马,分明是屁股冒著橘红火光,尾巴冒火的牛!
不是一隻牛!
这他大爷是一群乌泱泱的牛!
一头牛哀叫是凄厉,无数头牛则是瘆人。群牛癫狂,牛背之上还俯著手持长矛的武气兵卒。牛身后还拖著什么玩意儿。
康时不假思索,长袖一挥。
随著文气倾泻而出,数面几十丈长、十几丈高,丈馀宽的文气城墙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其他三傢文士也紧跟著出手。鲜于坚等武将召回武气兵卒:“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