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谣言这么厉害,能让孝城乱起来?”沉棠看看二人,忍不住道耍起瞭无赖,“你们谁给我一个痛快吧!你半句他半句的吊著人胃口,我迟早要半口气一口气提不上来……”
褚曜:“……”
祈善:“……”
毫无默契的二人却心有灵犀地冒出同一个念头——沉小郎君(五郎)尚是孩童心性。
祈善哑然失笑:“这点耐心都没有?”
褚曜的眼神则写著“还需磨砺磨砺”。
被倒打一耙的沉棠:“……”
她哪裡是没有耐心啊?
但是耐心也不是这么用的。
你们俩多少有些大病,说话办事儿效率这么低,资本傢看到瞭都要血压飙升好伐!
“你自己看。”
见沉棠面上不加掩饰的委屈,祈善隻得将一张画纸拿瞭出来,推到她面前。
沉棠一眼便认出这是画秘戏图任务时倌儿提供的纸张,上面赫然是一幅有些眼熟的大漠落日图,一侧还有一行整齐的字。她逐字念道:“紫微出西北,保天下一统?”
内心吐槽轮番滚动。
卧槽,这谁啊?
造势吹牛皮玩这么大?
隻差将野心刻画在脸上告诉世人图谋天下,天下百国,这是要一傢一傢推过去吗?
这要是没成功,打脸得多疼?
想起早上见过的倌儿、会读心的顾先生,以及被他们救下的龚骋,道:“这幅图我早上在那个倌儿房间瞧见过,一模一样,屏风上也是同样的大漠落日图。这则流言莫非是他们散播的?”
不然为何要指定画纸材料?
要说他们与此事无关,谁信呢?
褚曜道:“这则流言许久前就有瞭。”
祈善冷笑:“不是北漠就是十乌的臭把戏,目的应该是吸引有才之人彙聚西北,趁机笼络招揽,或者是为日后入主中原造势,亦或者趁机搅乱西北各国,好方便浑水摸鱼。”
隻看文字内容,郑乔也有嫌疑。
此人本就得位不正,过往又不光彩,偏偏野心十足,未必没有染指天下的野望,用这种手段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配上这幅大漠落日图,他的嫌疑就小瞭。因为庚国境内并无沙漠,反倒是十乌北漠二地常见。
沉棠托腮(
p′︵‵。)
“这不就是营销吹牛吗?”
会有人上当?
上瞭当还不远千裡跑过来凑热闹?
西北各国都在打仗,例如辛国前不久被庚国所灭,境内还有不少老百姓忍受不瞭这样的日子揭竿而起,叛乱不断。这兵荒马乱的局势,谁吃饱瞭撑著没事干,满世界乱蹦躂?
刚生出这念头,沉棠就想到方才见过的翟乐二人,默默改瞭上面的吐槽内容。
她得承认,还是有闲得蛋疼的人。
祈善哼道:“不舞之鹤。”
褚曜也道:“鱼质龙文。”
沉棠:“……”
------题外话------
祈善骂散播流言的名不副实
褚曜骂人傢表裡不一,虚有其表,光吹牛皮。
这是第三章,唉,均订首订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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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揭底醉酒(感谢萌主力高妹+4)===
兔缺乌沉,光阴飞逝。
随著夕阳西落,农傢小院亮起瞭烛火。
因为没多馀的房间安置褚曜,沉棠就想将房间让出来——她随便哪裡都能将就一夜,明儿再想办法,但褚曜生得消瘦又是年长者,让人傢睡隔间或者走廊都不好——不过褚曜不赞同,最后还是祈善让他跟自己挤一挤才作罢。
这一决定,沉棠求之不得。
用过老妇人送来的晚膳,褚曜揣著满腹心事,兀自去院中乘凉,耳边听到哗哗水声。循声看去,见角落蜷缩著一团影子。凑近才知是沉棠,正撸著袖子洗一木盆的青梅。
“五郎这是要作甚?”
沉棠抬头,见来人是褚曜便直起上身,以手成拳轻捶酸软的腰,弯腰太久瞭也累得慌,口中道:“洗青梅啊。打算做点青口梅,酿几坛青梅酒。待冬日白雪覆城,赏景喝酒。”
褚曜闻言垂眸,看著木盆或沉或浮的青梅,叹气道:“暴殄天物,五郎可会后悔?”
沉棠一头雾水:“???”
不是,她怎么就暴殄天物瞭???
褚曜又问:“那位祈善先生没阻拦你?”
沉棠不解道:“元良阻拦我作甚?”
褚曜面色渐沉,平静表面下开始酝酿怒火,却不是冲著沉棠,而是冲著祈善去的。
沉棠不知他生气什么,但有点儿发憷——褚曜生气的气势让她不禁想起催稿的编辑,还有板著脸的班主任——声音减轻,示敌以弱:“无晦先生,你与元良都很奇怪,先前我用言灵化出青梅,他也问我会不会后悔,说我鲁莽什么的。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要后悔吧?”
褚曜收起怒色,诧然道:“你不知?”
沉棠摇头:“不知。”
褚曜表情一言难尽,长叹却又不说为什么,隻道:“罢瞭,你这情况倒也不是不行。”
沉棠:“……”
(╯‵□′)╯︵┻━┻
有话直接说。
说一半留一半是对她的慢性谋杀!
褚曜帮著沉棠将一盆青梅洗干净,二人合力才忙完醃制青口梅的初期步骤,青梅酒倒是方便,将洗干净的青梅放入瓦罐,倒入适量的杜康酒,沉棠还往裡面丢瞭十来颗饴糖。
此处无冰糖,隻能用饴糖凑合著用瞭。
密封保存,个把来月就能开罐食用。
忙完这些杂事,沉棠抓抓略有异味的长发,打水洗漱沐浴。换上干净衣裳,坐在廊下用干燥巾帕擦拭湿润长发。一边擦一边等头发晾干,脑中缓缓浮现白日翟乐喝酒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