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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624)

祈善笑道:“不是已经说瞭?”

薑胜看到他就烦。

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才没踩他脸。

“你管那叫告知?”

祈善道:“那不是怕隔墙有耳,想来以你的聪慧,自然能明白……”

有些话隻能含蓄,不能太直白。

该明示暗示的他都提瞭。

薑胜被噎,又问:“可还有瞒吾的?”

祈善果断地道:“没有。”

薑胜冷哼:“那便是有瞭。”

祈善:“……”

四面环敌,这日子真是太难瞭。

他跟褚无晦时常吵红脸,跟顾望潮隔三差五互相扎心,跟薑先登又是老仇傢,唯有康季寿这位“表哥”能给予他几分温暖。

至于主公???

呵呵,这些人都是谁给搜集来的???

还不是自傢这位主公。

祈善冷笑道:“是有。”

薑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祈善道:“此事事关主公,你肯定还不知道。”

沉棠一听他们的矛头对准瞭自己,生怕自己成瞭被殃及的池鱼,起身拍拍屁股走人。还未走远两步,便听薑胜道。

“主公那桩事情,吾自然知道……”

祈善敢用康时做赌。

这厮肯定还误会著呢。

薑胜微怒:“……大庭广衆的,将主公私密缺陷拿出来说,祈元良,你好得很!”

祈善:“……”

沉棠:“???”

她的……私密缺陷???

自个儿怎么不知道???

她蹭蹭蹭倒退回来三步。

“我什么私密缺陷?”

薑胜一下子成瞭“衆矢之的”。

他被衆人盯著,其中还有准备看他热闹的仇傢祈元良,眸光最亮的那位还是告诉他秘密的主公。薑胜心下蹙眉——自己作为“新人”,他都能知道的秘密,没道理其他几个元老不知。此前主公的表情也不似开玩笑。他斟酌,设下言灵防止谈话外洩。

隔绝瞭他跟沉棠之外的人。

二人说起瞭悄悄话。

“主公先前不是说您是……”

沉棠道:“我先前是说瞭。”

薑胜说完剩下的字:“……天阉。”

沉棠恨不得跳脚改口。

恼羞成怒:“这个我没说过!”

薑胜:“……???”

他的言灵能阻隔声音传播却无法屏蔽顾池的窥心,后者已经笑得像是老母鸡打嗝,放肆起来。薑胜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産生瞭误会,目光看向其他人。

顾池无奈地看著薑胜,自傢主公明示暗示这么明显,他们几个偶尔也会提点,偏偏薑胜转不过弯来,忍笑道:“主公,主公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你怎说她天阉?”

祈善悠悠补刀:“当年不识傢中娇妻,今日不识侍奉之主,眼神是不好。”

衆人:“……”

薑胜咬牙:“……祈!元!良!”

之后发生瞭啥,外人不知,连官署官吏也隻遥遥看到几位打成一团。

准确说是祈善、薑胜打,其他拉架。

再之后,薑胜上火瞭几日。

诸多清心降火的草药都没压下来,医馆的董老医师连连叮嘱他年纪不小瞭,肝火太盛不利于养生。没两日,薑胜发狠去聘两条狗崽回来,专打祈善傢的猫。

沉棠:“……”

因为祈善挑衅引发的混战,导致之后几人仪容不宜出席分畜肉环节,沉棠隻好让人将畜肉分别送到各自府上。再将二人分别关三天紧闭,罚半月俸禄写检讨。

二人这才消停瞭一阵子。

隻是——

听说浮姑城猫狗联盟已势不两立。

褚无晦有瞭盟友加入,他傢那头底盘低的狗儿也不至于被欺负还无法还手,两派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祈善靠著素商强大的繁衍能力,喵霸势力日益扩张。

居然不落下风。

“……这俩加起来至多五岁,不能再多瞭。”沉棠忍不住跟顾池吐槽,“平日裡,单个拎出来都是八百个心眼,凑到一起心眼还要倒贴,成瞭缺心眼……”

顾池很乐观,笑道:“这般闹腾也好过真刀真枪,元良跟先登的仇不小……”

沉棠老母亲叹气:“或许,隻能等他们真正战场配合一次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顾池对此不指望。

其实帐下僚属偶尔有冲突矛盾才正常,真要相亲相爱一傢人才不正常,便是谷仁那十二个义弟也有摩擦的时候。隻要斗争没上升到出人命或者不顾大局的程度,权当热闹。毕竟,两个文心文士不顾体面打起来,上一次发生还是祈善跟褚曜呢。

这种热闹真不多见!

看一出,少一出。

顾池私下更是跟祈善“出谋划策”(拱火),问:“你有无志同道合的挚友?”

“作甚?”祈善怀疑他没憋好。

“这不是怕你‘孤立无援’吗?”

祈善沉默瞭一会儿。

但——

他捂脸:“罢瞭,吾还想多活两年。”

他认识的所谓“挚友”,各个跟顾池一样没憋好,他们若来,究竟是为自己壮大声势还是给自己坟头添把土,还真不好说。

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的仇傢跟“挚友”重合度极高。

顾池:“……”

祈善能活到现在,真亏瞭他那个【妙手丹青】的文士之道。用主公的话吐槽,隻要祈善马甲够多,他就不怕掉马甲。

河尹的日子跟去年一样枯燥。

沉棠这个社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儿,屁股跟席垫相亲相爱不分离。

金乌东升西落便是一日。

唯独四周景色变化、浮姑城日渐繁荣、虞紫磕磕绊绊凝聚文心、白素和吕绝二人境界一再提升……鲁小娘子也从搭把手编外人员成瞭常驻,这一切都默默提示沉棠,时间没有停止,而是在缓慢而坚定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