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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625)

就在沉棠某日惊觉衣裳又小瞭一号,春衫改成瞭夏衫,才知时间已走到盛夏。

紧跟著,一道由王庭下发的旨意,也在浮姑城引起轩然大波,衆人脸色各异。

===392 十乌横祸(二)【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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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郑乔狗叫什么?”

顾池还未凑近官署正厅便听到自傢主公咆哮的心声,其中暗含的怒火似火山喷发,岩浆汹涌,让人丝毫不怀疑,此时给她一把刀,她能抄著刀跟郑乔拼命。

“那隻狗,他祖宗的狗叫什么?”

顾池抬手拦下同行的薑胜。

惹来狐疑不解的眸光。

他低声道:“主公现在火气大得很。”

谁凑近瞭谁被喷。

河尹浮姑这群僚属,根本没隐瞒各自坑人的文士之道的意思。

薑胜自然也逐渐摸清他的文士之道,咋舌主公好胸襟——这都不介意!

主公都不介意,他心中别扭也不好说出来,相处多瞭又逐渐习以为常。现在更是不得不承认——顾池的文士之道某些时候确实好用,例如预警“火情”这事儿。

“火气再大也该商量出个结果。”薑胜没见过沉棠发飙的模样,隻能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测。他无奈地同样窃窃低语,“我等在这儿等,难道就能等主公火气消?”

顾池还未张口,正厅传来一声。

“你俩进来,蹲门口作甚!”

二人对视一眼,硬著头皮上。

“主公。”顾池佯装没事人。

薑胜叉手行礼:“主公。”

官署正厅摆设照旧,一切安好,唯独那张四分五裂的桌案默默控诉沉棠此前的“暴力”对待,二人不著痕迹地挪开视线。分别在各自位置端正跽坐,等待沉棠开口。

上首,沉棠眸光闪过凶色。

“你们说——我若是动手将传旨使者干掉——”搁在膝头的双手紧握,显然是动瞭真杀意,但他们同样明白,沉棠会这么想却不会这么做,因为还不是时候。

顾池道:“时机尚不成熟。”

薑胜也道:“主公不妨徐徐图之。”

沉棠深呼吸压下胸腔翻滚的沸水热气,连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迹也不知道疼,手背青筋暴起。她忍瞭又忍,闭上眼尾泛红的眸,不甘压下一切不忿。

顾池道:“主公……”

他能理解沉棠此时的心情。

现在的河尹郡,哪一处不是衆人付出过心血,才打造成如今繁荣模样?

自傢主公更是兢兢业业,勤耕不辍,为瞭河尹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庶民,熬瞭不知多少心血。如今说平调就平调,那地方还糟糕……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的。

平调。

王庭使者传旨,将沉棠这位河尹郡守平调为陇舞郡守,同时还要负责将联姻王姬平安送至十乌。陇舞在哪裡?在边陲,准确来说是跟十乌接壤的边陲郡县。

要说这地方好,也确实可以。

和平的时候可以跟十乌通商倒买倒卖,是个赚大钱的聚宝盆,但如今却是乱世,人傢十乌最喜欢越过山脉城墙,跑到陇舞郡烧杀劫掠。上一任陇舞郡守尸体被掏干内髒,尸首分离,头颅与身躯被分别悬挂在城门曝晒,此事震动朝野,传到郑乔耳中,人傢隻是象征性问责两句,并没有跟十乌撕破脸的意思,隻是给陇舞郡派遣瞭个新首领。

这倒霉鬼差事,落在沉棠头上。

沉棠:“……&%¥……”

顾池被迫更新骂人词库。倘若骂人真有效,郑乔的列祖列宗在十八层地狱,估计生活还挺精彩,烹炸炒爆,一个不落。e——他那几个祖宗,也值得。

沉棠气炸瞭。

陆续收到消息的衆僚属也气炸,官署官吏看著沉棠的眼神都含著泪,看得沉棠晦气得不行。她恶狠狠道:“全部该干嘛干嘛,我人还没走呢,今儿的政务完成瞭吗?红什么眼,真要哭等到时候在哭也来得及!”

官吏被她一顿狂喷,忙不迭小跑著去干活儿,沉君的火气可不是他们受得起的。沉棠想著刀瞭使者,但被理智拦瞭下来。而有个人是真的提剑要去刀人。

“宴安!”

“宴兴宁!”

“给老子滚出来!”

使者下榻处,康时提剑直闯进去。

两侧护卫不敢阻拦,他如入无人之地,正主正端坐在那儿喝著茶。康时见瞭气更不打一处来,这人正是宴安的文士之道,【子虚乌有】中的【子虚】。

对方抬头看著怒火冲冲的好友。

浅笑道:“你果真在这裡。”

上次送任书没碰到康时,错过瞭。

之后才发现康时择定沉棠。

对方那个【逢赌必输】的文士之道,注定康时择主是认真的,这个沉棠确有不凡之处。【子虚】暗中观察瞭许久。他优哉游哉的姿态,康时却气得牙根痒。

“你究竟想作甚?”

莫名其妙将沉棠平调去陇舞郡。

这事儿背后要是没有宴兴宁的推动,打死他都不信——若无宴兴宁,来的使者也不会是【子虚】。康时头一次,这么想将好友当场刀瞭,但最后还是忍下瞭冲动。

不为啥——

因为他干不过宴兴宁。

任何一个文士之道圆满的文心文士,同时还具备完整文宫,跟还在肝文宫、摸索如何完善的文心文士,差著沟壑。他现在激情动手,烂摊子就摊到主公头上。

【子虚】道:“行正义之事。”

康时被怼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子虚】脸上,这东西管这叫“正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