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主公,出事瞭!”
沉棠这才发现顾池身边还有个己方兵卒,明显是过来报信的,她心下一沉,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有外敌来犯?”
“不是,还请主公前去主持。”
沉棠顾不得王姬这边,拎著顾池和传信兵卒回去,路上大致知道发生瞭啥事情,登时气得冷笑:“好啊——不长眼的东西!”
言罢,手中弓箭已现。
王姬营帐跟沉棠这边营地相隔不远,没一会儿功夫便抵达事发地点。
呵,还挺热闹。
两拨人剑拔弩张。
沉棠想也不想,拨开弓弦,弓身龙鳞亮起,一支银色箭矢在她指尖迅速成型,在空中划下银色流光,贴著其中一伙人的脸颊擦过。箭矢掀起的气浪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
她驾著摩托。
人未到,国粹已至。
“一群老瘪三,上赶著来吃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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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少年意气419:和亲【求月票】国粹的精髓在于说的人解气,听的人暴怒。奈何“小瘪三”这样的国粹糅杂瞭一部分舶来品,这个世界的土著民听不懂,更别说各方面都相对落后的十乌之人。
至于“吃席”之类的话……
结合沉棠来势汹汹的煞气以及刚才那充满杀意的一箭,勉强能领悟五分。
刚与死亡擦边的十乌男子捂著脸,满面盛怒,用一口带著蹩脚口音的雅言叱骂:“是谁!是谁放的那一箭!找死吗?”
这么会儿功夫,摩托杀瞭过来。
紧急刹车才没踩上那人。
骡背上的沉棠冷峭著一张脸,手中弓箭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造型朴拙修长的慈母剑。剑锋直直抵著那人眉心,居高临下道:“小瘪三,找死的人是你!”
那人虽然嚣张,但在看清来人模样之后,也收敛瞭三分气焰——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周遭都是沉棠的兵马,一个个目露凶光,看得人骨头缝儿都发凉。
他勉强稳定下心神。
沉棠见他闭嘴,便冷冷移开视线,扫过其他几个被包围制服的人。看装扮,这些人全是十乌使者团队的亲兵,拢共十人。她讥嘲道:“我这人一向崇尚‘公平公正’四个字,不会轻易对人使用暴力令其屈服。来个人说说吧,这裡发生瞭什么,这么热闹?”
嘴上这么说,但眼底明晃晃的森冷杀意却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到的。
白素“怯生生”地出列,轻咬嘴唇,微红眼眶道:“回禀沉君,奴傢等人在营帐内待得好好的,突然有姐妹说看到几道鬼祟影子潜入大傢伙儿的营帐,欲行禽兽之事,便合力反抗,高声呼救。起初还以为是马匪窃贼之流,准备当场打死的,谁知他们却是……”
场面有些混乱。
大傢伙儿逮著机会一通乱揍。
这几个十乌亲兵被打得鼻青脸肿,稍微好点儿的,也是衣衫凌乱。隻可惜没在他们喊破身份之前将人打死,反而惹来十乌使团的人,双方僵持不下。
徐诠也学著白素,举著袖子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沉君明鉴,若非救援赶到及时,恐怕我等已经遭瞭禽兽毒手。谁知这些人不知悔改,还、还说……”
话未尽,徐诠已经嘤嘤嘤著“泣不成声”,脑袋低垂,抵著白素肩头背对衆人,生怕被人看到自己高高翘起的唇。
沉棠:“……”
徐文注要是看到自傢堂弟这个做派,不知道会不会提著刀子跟她拼命。
“这话可是真的?”
沉棠扭头看向几个十乌亲兵,以及听到消息过来要带人走的十乌使者。这位十乌使者虽然不是苏释依鲁那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也是十乌勋贵,这次过来跟著镀金的。在十乌地界作威作福,又亲眼看到庚国王庭的混乱与当权者对十乌的谄媚,自信心爆棚。
眼前这沉棠不过是小小郡守……
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他有恃无恐,嗤笑道:“是真的又如何?我等几个兄弟过来寻欢作乐图松快,有什么错?倒是沉郡守,看清楚点儿形势,不想死的话将你的剑放下来!”
他们的亲兵跟所谓部曲可不同。
部曲属于私人武装,多为自卖自身的奴籍或者地位低下的庶民,但他们这些亲兵却都是各自部落沾亲带故的年轻后辈。随便揪出哪一个都是出身高贵!
绝非眼前这些低下之人能比。
沉棠没有照做,隻是又问。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那人火瞭,正要抬起手指指著沉棠开骂:“臭东西听不懂人话……”
话未尽,馀光瞥见一道雪白。
紧跟著便是一道喷涌血柱泼洒他一脸,那个被沉棠抵著眉心的亲兵脑袋被血柱冲高飞起,下一息又咕噜著落地。脸上沾满污血,仍瞪著一双不可置信的眸。
还未反应过来就人头落地!
沉棠挽瞭个剑花。
淡声道:“其他几个也杀瞭。”
兵卒早已摩拳擦掌,听到命令高声应答“唯”,紧跟著便是干脆利索、手起刀落。他们甚至还未从沉棠敢直接杀人的震惊中回神,阎王爷已在耳边呢喃索命!
随著第二声第三声惨叫接连响起,那名十乌使者才气得浑身哆嗦,声音拔高之后多瞭几分尖锐,隻是出口却是一连串急促又饱含愤怒的陌生语言。
沉棠哪裡听得懂?
听不懂的直接当做没听到。
给顾池和薑胜使瞭眼色。
一个给禁锢,一个给噤声。
十乌使者双手被文气凝聚的绳索紧紧捆缚,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又气又急,整张脸憋得通红。奈何他被禁锢原地,连脚都动不瞭一下,隻能眼睁睁看著几个亲兵被砍杀。其中有反应比较快的想逃,但没跑两步就被不小心伸出来的脚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