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这个蠢货愿意留下来当冤大头, 自己何乐而不为,正好也削弱瞭陇舞郡实力,有助于未来十乌挥兵南下。
电光石火间, 他已将算盘打得清楚。
沉棠磕出口血沫,强撑著道:“如此, 还请使者……务必保障殿下安危!”
苏释依鲁心下不是滋味。
暗道此子不聪明,当下这个局势,那位王姬早就死得不能再死瞭!心下这么谋算,嘴上仍道:“这是自然,沉君保重!”
他和沉棠此刻有瞭“天然默契”。
沉棠持剑迎敌,挡下敌人,苏释依鲁脚下一跺,向后暴退十数丈。丹府武气急速运转,提气轻身,加速冲反方向逃,而试图阻拦的另一名贼人则被沉棠拦下。
“嘿嘿,急什么?”
沉棠咧嘴一笑。
倘若苏释依鲁能再谨慎些,便会发现满脸血污的敌人神情有些许微妙——
他们也惊讶突然抵达的“援军”,因为此次行动派出来的随军文士都战死瞭!
其中一个还是苏释依鲁亲手劈死的。
那么,这第三个文士怎么回事?
二人迫切要追上苏释依鲁。
奈何留下断后这个,看似虚弱无力,实则难缠狡猾,总能恰到好处阻拦他们的去路,迫使他们不得不反击。一来二去,竟浪费瞭十几息!已不见目标人影。
按照高等级武胆武者的脚程,他俩再想追上基本没希望, 这也意味著任务失败。
隻要苏释依鲁找到附近同盟部落,便再无性命之忧!这认知让二人恼火!
“留下来陪我玩玩儿呗!”
“竖子!”
二人差点儿没气吐血!
更让他们气吐血的还在后头,方才辅助他们俩的文气再度出现,这次却是落在沉棠身上。同时,不远处空气扭曲,逐渐浮现一道陌生文士人影,正是薑胜!
薑胜属于哪一方,还有异议?
他漠声吐出一句话:“主公,苏释依鲁已经逃远,可以放开手脚瞭!”
两个敌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自然是阎王来索命啊。
薑胜以文心言灵辅佐限制,沉棠以“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下死手,加之二人早被苏释依鲁打得一身伤,距离强弩之末不过一线。十招之下,人头落地!
二人竟是死不瞑目。
看著两颗滚落的人头,沉棠哂笑。
又道:“先登方才那一手,称得上神来之笔!苏释依鲁怕是还在得意呢。”
得意原本的死对头替他慷慨赴死。
薑胜道:“做戏做全套。”
为不留证据,防止苏释依鲁折返回来看出端倪,需将附近战场毁个干净。
“这简单。”
建设不容易,无脑破坏还不简单?
——————
末瞭,沉棠拍瞭拍手。
唤出摩托,招呼薑胜:“先登,走。”
薑胜这会儿没有代步工具,沉棠也不好意思自己骑著摩托,让薑胜靠两条腿自力更生,便伸出手邀请。本以为会被对方拒绝,没想到薑胜二话不说递出手。
她稍一用力,薑胜便借力跃上来。
“劳烦主公。”
沉棠嘿嘿笑道:“那你坐稳瞭!”
摩托的速度可不是谁都能体验的。
难得啊难得,这还是头一回邀请文心文士骑骡子成功的。此前祈元良各种嫌弃摩托,宁愿骑干瘦的老马或者自己【追风蹑景】,也不肯骑上来搭个便车。
简直龟毛到无力吐槽的程度。
摩托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多瞭个人而减慢,撒开腿狂奔,四周景色连成一片,飞速后退,狂风扑面,吹得发丝凌乱。疾驰半个时辰,直到看到撤退痕迹才减缓速度。
“咱们离他们应该很近瞭。”
沉棠喝瞭几口水,润润嗓子。
这一晚过得鸡飞狗跳,她一双眼睛都熬红瞭,裸露在外的肌肤沾著不知谁的血,干涸之后黏糊又磨人,连头皮发丝也遭瞭“毒手”,那种滋味和气味能要人命。
她现在隻想跳进水中洗个澡。
“主公,你来看。”
薑胜率先发现顾池留下的标记。
进一步确定他们追赶方向没错。
沉棠松瞭口气,也不心急瞭。
此时夜色也进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将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闲谈道:“先登,依你看,咱们从哪个部落下手最好?”
柿子要挑软的捏。
沉棠就这么点儿人,不能浪大瞭。
薑胜道:“倘若王姬提供的佈防图全部属实,可供我军选择的目标就多瞭。此次袭杀,明摆著是十乌储君之争。主公不妨给他们多泼一些髒水,引他们互相猜忌内斗。”
言外之意,每个王子所属实力部落都可以搞一搞,然后栽赃嫁祸……
沉棠一行人,明面上都“死”瞭的。
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怀疑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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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泼髒水这活儿啊,我熟。”一想到十乌几个成年王子会因为这些事情内斗升级,连带心情也up瞭好几个度,“他们打得昏天暗地,咱们也松快。”
守国门哪裡是好守的?
国门破破烂烂。
隔壁有野心勃勃的邻居虎视眈眈。
沉棠这点儿草台班子,搁在十乌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压力焉能不大?
歇息够瞭,沉棠重新召出摩托。
一口气追上大部队。
筹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薑胜稳稳坐好,倏忽想起一事儿:“主公武胆已成,为何不武气化马?”
虽说摩托的颜值确实高,浑身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骡子价值可不比寻常战马低,但骡子一脸蠢相,远不如战马来得威武。偏偏自傢主公对这隻骡子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