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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686)

他问这个问题纯粹就是好奇瞭。

沉棠却是无语,嘴角微微一抽搐:“……先登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她不要战马吗?

分明是她用武胆武者的化马言灵最后召出来的还是摩托,试瞭几个不同武胆化马言灵都是一个效果。摩托还很疑惑地眨巴眨巴乌黑湿润的大眼睛,似乎在问干嘛闲得没事干,召唤它玩儿?它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骡子吗?沉棠彻底对战马死瞭心。

“……咱就说,你傢主公的武气要是能化出马,还能委屈你共乘骡子?”

沉棠也没那非得看文心文士骑骡子的恶趣味啊,她一向尊重僚属文士个人癖好,不干那强人所难的事儿,一切全凭自愿。没骑马,那是因为她真没有马!

“……胜不觉得这算是委屈,能与主公共乘是何等荣宠?”薑胜大致也明白沉棠为何这么说,忍不住内涵一把死对头,“骑骡子还是骑马,最后不都抵达一处?坐骑样式隻是外在。隻是话说回来,主公可有弄清楚为何无法‘武气化马’?此种情形,闻所未闻。”

沉棠摇摇头。

这她哪能知道?思来想去也隻有一个原因瞭,她猜测道:“或许与我文武双修有关吧……唉,战马固然威风,但摩托也不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不说两句好话,摩托要撂挑子瞭。

此言一出,摩托情绪果然缓和。

薑胜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

若非沉棠主动交代,也确实有武气,他其实不信的。文武双修还能活蹦乱跳,脑子思路清晰又深谙扮猪吃老虎之道的,有且隻有主公一人瞭,特殊也难免。

因为确定大部队就在不远前方,沉棠这回并未快“骡”加鞭,维持不快不慢的速度,尽量减少奔跑时的颠簸。

至暗随著时间流逝而消亡。

天边尽头出现一缕微醺曙光。

疾行许久的大军这才逐渐停下,与早一步抵达的护送队伍顺利会合。

“是敌军吗?”

灰扑扑的车厢传来憔悴女声。

有人答道:“不是。”

闻言,王姬悬吊一夜的心髒稍稍放下,从夜袭开始到现在,身体已经疲累到瞭极点,精神也几度在崩溃边缘,可她就是不敢安心睡去。蜷缩在满是柔软毛毡的黑暗车厢内,蜷缩著身体,忍耐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感,耳边仔细注意车厢外的风吹草动……

一点异动便会让她化作惊弓之鸟。有记忆以来,这是她度过的最漫长煎熬的夜晚,远胜她在闺中内院时被刁奴欺辱,寒冬腊月盖著轻薄被褥的那些夜。

“殿下可就寝瞭?”

又过瞭好半晌,马车外传来略显耳熟的沙哑声音,抵不住困意要昏沉睡去的王姬陡然惊醒,忙道:“白将军,还未睡下。”

白素:“昨夜混乱,殿下受惊。末将便寻来随军医师,让他给您看看。”

王姬闻言强打起精神。

“可以,进来吧。”

获得准许,她这才掀开厚重防风的帘子,背著药箱的医师随她一同弯腰入内。白素掌心聚拢一团武气——她的武气颜色一如她的姓氏,雪白朦胧,适合照明。

白素特地跟王姬解释:“当下不宜掌灯,怕灯油熏著殿下,还请见谅。”

王姬的脸色白得几乎没有血丝。

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和困乏。

“还是白将军思虑周全,我无碍的。”她强打精神,看向一旁等待的医师,伸出纤细手腕,温和轻声道,“劳烦医师瞭。”

这名医师也是董老医师的徒弟。

不过他最擅长的是外伤治理而非妇人病症,后者隻是略懂皮毛,但这会儿条件简陋,他隻能硬著头皮上。一把脉,便摸出清晰滑脉,下意识惊愕,视线落在王姬小腹位置。尽管光线微弱,但也能看到清晰起伏。他又看向白素,后者并无任何异样神色。

王姬最擅长察言观色。

一看便知症结,道:“医师如实说即可,这不是什么秘密。我隻问一句,我腹中这孩儿可能保住?若能保住便保吧,若不能,劳烦医师开一剂落胎的……”

长痛不如短痛。

王姬对腹中孩儿生死看得淡。

当下什么情形,她自个儿尚且难保,哪裡还顾得上腹中这个拖油瓶呢?

医师沉吟瞭会儿,道:“保应该是能保住的,尽管受瞭颠簸惊吓,但殿下身体康健,此前坐胎又很稳,隻需开些寻常保胎药物,然后放宽心,安心养个十天半月即可。”

这个结果让王姬惊愕。

她数次以为这孩子要掉瞭。

没想到这一夜的颠簸,他/她居然没受太大影响。一时间,王姬竟不知该说什么,心情更是五味杂陈。倘若医师说孩子情况不好,她便能顺势将其落掉,一瞭百瞭……

可现在——

她脑中似乎能浮现出这孩子努力求生的模样,冷硬的心肠不由得软瞭。

“殿下可要保?”

白素似乎看出王姬的纠结。

王姬张瞭张口,恍惚听到自己轻声说瞭句:“那就保吧,也是命啊……”

医师领命下去开药。

出发前,大军带的最多的不是粮食辎重,反而是各式药草,以防不测。十乌对他们而言毕竟是陌生地区,也不知会不会水土不服。缺粮食可以想办法补,缺药材就没辙瞭。

刚下马车,便听有人小声叫。

“主公回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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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回来瞭?”

白素面上毫不掩饰喜色。

但仍记得旁边有个名义上的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