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诠无视他的谄媚。
领命道:“将他头上佈巾摘下来。”
盐贩在少年奴隶凶恶警告的眼神下,一把将佈巾扯瞭下来,露出一头在阳光下泛著诡秘紫光的发辫。盐贩说道:“这是小民行商途中看著有意思买下来的奴隶……”
少年奴隶不止长得好看。
这头异色头发更是珍惜罕见。
盐贩高价买下是准备来个奇货可居的,毕竟这样异于常人的发色,谁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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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诠仔细端详这张脸。
他看得久瞭,外人看来还真以为他看上这个俊俏的少年奴隶,要占为己有。
“长得挺特别的。”徐诠开口。
盐贩谄媚道:“确实是极品。”
要不是怕挨揍,他都想学学老鸨,将奴隶少年好好介绍,隻差拍著胸脯告诉徐诠,看上这个奴隶少年是好眼光啊,审美高级!尽管克制瞭,但浮于表面的油腻还是透过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线的小眼睛biubiu透出。徐诠不知油为何物,但看瞭确实反胃。
他不耐烦地一挥小手。
马背上的飒爽女将军抬瞭抬下巴。
道:“本将军问你,你叫什么?”
奴隶少年紧抿著薄唇,神情倔强不肯轻易开口,盐贩暗中掐瞭他一下。
惹来奴隶少年能杀人的目光。
徐诠又问瞭一遍:“你叫什么?”
终于,奴隶少年开口,声音带著些刺耳的干涩沙哑:“小、小的没名字……”
盐贩打圆场,挂著献谄笑容:“将军,奴隶一般都这样,没名没字没人要。嘿嘿,瞧您喜欢,要不给他赐一个名字?”
奴隶少年听到这话,古井无波的眸子似有波澜微动。徐诠自然没这个闲情逸致,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奴隶有无名字跟他有何干系?隻是,好奇心还是要满足的。
“你的头发是后天的,还是天生的?”
紫色虽被诟病为异色,但同时也是极其尊贵的颜色,总与某些挂鈎。天生紫发,还是如此漂亮的紫发,徐诠也馋啊。若是后天,他得问出秘法自己也染一个。
想想那个场景——
一头紫发编成偶像同款小辫子。
站在人群中,便是最靓的仔。
人群焦点,万衆瞩目!
盐贩被这个问题问得噎住。
搞半天就这?
奴隶少年的颜色比不过一头紫发?
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奴隶少年微愕,似没想到徐诠会问这个,他说:“回禀将军,是后天的。”
盐贩:“……???”
假的???
徐诠一听,有戏啊!
用马鞭指著奴隶少年努瞭努嘴,示意亲信将这个大宝贝也打包带走!徐诠满载而归,将愉悦都刻在瞭脸上。唯独薑胜时不时看看那名垂首不做声的少年……
徐诠好奇道:“先生也想要紫发?”
审美跟他一致啊。
薑胜连白眼都懒得翻:“不喜欢。”
徐诠点头:“不喜欢没关系,这人手中有染发秘技,肯定不止紫色一个颜色,先生可以挑个喜欢的。说起来,末将就很羡慕褚功曹的灰发,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
薑胜:“他那是老的。”
这熊孩子都什么诡异审美。
又道:“老夫现在就挺喜欢。”
徐诠疑惑:“那先生为何看著他?”
“区区一介奴隶,未免长得也太好瞧瞭些。”薑胜总觉得哪裡很奇怪,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少年身上也没天地之气波动,意味著既不是文心文士也不是武胆武者。
没有文气武气护体,常年待在十乌这种粗劣环境,还能保持如此好状态。
“或许是天生丽质?”徐诠提供几个猜测供参考,“也或许是傢道中落瞭?”
薑胜道:“回去问问顾望潮。”
徐诠嘀咕:“顾督邮是照妖镜嘛?”
薑胜:“……”他越发觉得寡言少语的鲜于坚更讨喜,徐诠太嘴碎瞭。
隻是薑胜没想到顾池会掉链子。
“什么叫听不著?”
顾池:“意思就是文士之道不起效。”
薑胜:“……”
顾池也挠头,以往文士之道是无往不利的,什么八卦心声听不著,结果遇上几个奇葩。谷仁的原因他没弄清楚,薑胜那回是他有防备,这个奴隶少年什么情况?
薑胜又问:“不能用窥心言灵?”
顾池的文士之道被动,可能掉链子,窥心言灵却是主动的,或许能成功。
“也不行。”顾池摇瞭摇头,又道,“此人体质颇为奇特,对天地之气隔绝。”
窥心言灵是文气发动的。
文气本质是提炼过的天地之气。
顾池问他:“你可见过这种?”
薑胜点点头:“典籍上有类似记载,但这种人极少,往往跟普通人混淆……不过,有些言灵或者物件也能産生同样的效果。但前者需要极强实力,后者极为珍贵。”
仅凭奴隶的身份也很难满足其中一种,莫非真是特殊体质问题?薑胜蹙眉,不知何故,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少年,第一眼就觉得哪裡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问顾池,顾池可没这个感觉。
他看奴隶少年挺顺眼的。
要不是那头特殊发色以及薑胜的关注,他都不会对奴隶少年投去多馀注视。
顾池提建议:“留著还是——”
袖中的手比划瞭个杀的动作。
“……罢瞭,留著吧。”随意滥杀无辜会被主公不喜,但,他留瞭个心眼,“派人时刻盯著,窥心言灵探不出对方的底,但不代表不能套话。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