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蝼蚁怎么会撼动云端的他们?
正因为瞭解这种心态,沉棠等人的一些佈置,根本没有刻意隐瞒雀头。
后者也不会觉得自己身份暴露。
在相对放松状态下,破绽更多。
事实也正如顾池所想。
相较于碑文对十乌“验明真身”的贡献,底层流民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抱怨根本入不瞭他的眼睛。在碑文没出现前,这些流民就一直靠著骚扰部落、打傢劫舍为生。
碑文出现后,也隻是抱怨多瞭点。
抱怨两句能推翻王庭吗?
林风瘪嘴道:“在窥察人心这块儿,学生确实还没到火候,隻是先生——何时能找到此子本体所在?一直这么拖著不能杀,眼睁睁看著他在咱们地盘活著,心中不是滋味。”
杀再多人都无法平複这种焦躁。
她要亲手杀瞭此人!
顾池道:“莫催莫催,已经在找瞭。”
林风愁,他何尝不愁?
雀头就是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林风追问:“可有头绪?”
顾池道:“翻到瞭看似有用的言灵,但能不能奏效就难说瞭,此子情况又特殊……寻常言灵对人傢不奏效……这条言灵我此前没用过……效果不好说……”
“什么言灵?”
“衆裡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顾池的表情似一言难尽。
他这阵子翻找各种带有搜寻效果的言灵,还用薑胜和主公反反複複实验,可目标一旦变成雀头就失效。他的库存都要翻没瞭,偏偏薑胜和主公又有其他事情,帮不瞭他。
林风道:“学生或许可以试试。”
顾池好笑道:“就你?”
林风撇嘴:“就我,怎么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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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乌这地方,奴隶逃跑属于小概率事件,倒不是说奴隶奴性入骨,纯粹是因为逃跑后活下来的概率比不跑小得多的多。
不逃跑还能混口饭吃,可选择逃跑?
呵呵——
首先面临的难题不是追兵,而是常年有猛禽野兽涉及的旷野,其次是缺粮缺水。
因为奴隶在十乌是不值钱的,有这个功夫耗费人力物力去搜寻,还不如再去买。
奴隶也知道权衡利弊。
自然不会轻易逃跑。
所以部落对奴隶看管并不严密。
奇怪的是,此时的旷野之上却有一队十数人规模的奴隶集体出逃。领头之人带著他们行至一处岩石,在衆人注视下,从岩石旁挖出十数套御寒的厚重冬衣。
这些冬衣样式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其中一些佈料可不是奴隶有资格穿的,领头之人将冬衣依次发瞭下去,其馀奴隶虽心急,但还是克制住瞭一哄而上的冲动。
他们穿著单薄,差点儿被寒风吹傻。
套上冬衣,体温缓慢回暖,僵硬冰冷的四肢随著温度上升生出几分痒意。
领头之人问道:“都分到瞭吧?”
陆陆续续有奴隶回答:“分到瞭。”
“大傢伙儿都饿瞭,吃饱瞭好上路。”领头之人又从裡面挖出前一天藏的干粮和水囊,其中甚至有风干好的羊肉和牛肉,几个奴隶看得眼睛都泛红瞭,“吃吧吃吧。”
尽管水囊中的水是冰的,干粮是粗糙冷硬的,一口咬下去要用大劲儿撕咬下来,再借著口水将其泡软咽下肚,毫无滋味可言,但这对于奴隶来说已是难得美味。
他们埋头苦吃。
衆人无声,唯有狂野寒风呜呜呼啸。
终于,吃瞭个半饱,饥饿痉挛的肠胃得到安抚,他们才放下紧绷的神经。
一道道目光投向领头之人。
这个领头之人,其实是他们前部落的亲戚。部落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他们被抓,而领头之人趁乱杀瞭出去。衆人都以为对方不是饿死就是被狼群分尸果腹……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还带来一个堪称白日梦的消息。
他目前投靠瞭一个食物充裕、量大管饱的“部落”,“部落”中的兄弟姊妹都跟他们一样处境,说白瞭就是群流民。他此次过来是帮“部落”招揽贤才,扩充规模。
隻要他们愿意过去,待遇从优。
有厚重的冬衣穿,有美味的食物吃,不需要再被所谓主人压榨鞭打,更不用担心随时没瞭性命。在领头之人的描绘裡,那个“部落”几乎是人间天堂,他们可不信。
因为在十乌的社会结构之中,流民比奴隶还惨千万倍的群体,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和食物来源,被所有部落排斥驱赶,丧傢之犬!不,隻是一滩发烂的蛆虫!
领头之人废瞭九牛二虎之力劝说,最后实在没法,亮出瞭“先祖石碑”上的“碑文”。他早就将上面的内容反複咀嚼,再加上顾池等人刻意加的“私货”,一番陈词,完全拿捏住这些奴隶的情绪。最后半信半疑跟著他出来,看到冬衣食物才放下悬吊的心。
“都吃完瞭?”领头之人问。
衆人点头回应。
“吃完瞭就上路。”领头之人深吸一口气,凉气经过肺腑带来的凉意让他热胀的大脑冷静几分,心中默算路上还要耗费多少时间,说道,“咱们很快就要自由瞭!”
先祖的示警降落在他们的地盘。
这意味著,先祖偏疼他们。
一衆奴隶麻木的眸子也多瞭几分对他口中描述“部落”的向往,眸光似重燃生机。稍作休息,一行人继续顶著寒风前行。跟此前不同的是,他们此时的脚步无比坚定。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