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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819)

徐解可不想伤瞭二人和气。

正要答应下来,门外负责安保工作的随侍突然拿著一隻盒子过来,一看盒子上的纹路便知道是不省心堂弟送来的傢书。徐解暗中松瞭口气,宁燕也没继续逼迫。

打开盒子,傢书几乎要满出来。

徐解按照时间拿起其中一封,嘀咕道:“文释这个孩子,废话真是越来越多……”

傢书一封比一封厚。

虽说徐氏傢底厚实不缺钱,也不缺笔墨纸砚,但也不能这么胡乱造啊……他这个傢主赚钱,身兼数职也不容易。徐解心中抱怨,一目十行,入眼皆是口水话。

徐解:“……”

看瞭一封又一封。

真正领略什么叫废话连篇。

全是各种十乌见闻,以及各种胡吹,诸如带著两千兵马跟随主公脚步杀得十乌部落吱呀哇啦乱叫,例如带著几百兵力潜入十乌王都,摘瞭不少十乌勋贵脑袋。

遗憾没有习得染发绝技。

还叮嘱他,让在外行商的族人关注一下这方面的秘技,他要给自己染个绿的。

主公说绿色更加显目,往人群一站,绝对吸睛,全场焦点,最炫最亮的崽!

他还想效仿沙和尚,用十乌勋贵的脑袋,串一串世间绝版的人头项链,送给敬爱的堂哥当今年份的寿辰礼物……

徐解:“……”

他光是脑补一下就想恶心。

这都什么审美?

沉君不嫌弃他,多半是自傢祖上冒青烟遮住瞭沉君的眼。一想起沉君,徐解心中又叹息。沉棠将最好的河尹交到他手中,他若是纵容天海各傢插手河尹,垄断农田水利矿産生意……沉君珍重爱惜的庶民又将过上食不果腹的苦日子,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看到最后一封傢书——

徐解本以为还是废话,谁知刚看两行就被惊到瞭——沉、沉君竟是女儿身???

女儿身……

女儿……

女……

宁燕正垂眸思索,却听徐解一拍桌案,几乎是失态地原地蹦起来,脱口而出。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宁愿相信自傢堂弟是堂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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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解少有的失态让宁燕侧目。

她这位徐师弟从少年起,便是一副老成练达的做派。刚认识那会儿还能逗逗,年纪越长越是持重通达,连真诚的表情也跟著少瞭。宁燕还曾抱怨他越发没意思。

现下又是徐氏掌舵者,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险些原地蹦起。

宁燕不由得投来好奇目光。

徐解见状,勉强坐回原位。

隻是目光游移就是不敢落在那封傢书上,显然是在逃避什么,宁燕没有问,免得戳中前者痛处。徐解当自己的面拆读傢书本就是亲近的举动,她不好落井下石。

“咳咳——让师姐见笑瞭——”

“可是有要事?”

若有,她就该起身避嫌瞭。

徐解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隻是……略有些震惊,一时……很难接受……”

短短一句被他说得纠结如乱麻。

宁燕:“与令弟有关?”

她知道徐解有个年纪很小的堂弟,据闻自小父母双亡,被徐解当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小年纪便有瞭丰富的育儿经验。二人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能让徐解失态的,应该隻有他瞭。

徐解内心仍是乱糟糟,嘴上倔强:“有点,这孩子愈发不像样。原以为他出仕沉君能耳濡目染,学著稳重豁达,没想到愈发混账,连自个儿主公都敢编排瞭……”

宁燕问:“令弟出仕何人?”

徐解回答道:“陇舞郡守沉棠。”

这人,宁燕并不陌生。

甚至称得上耳熟。

且不说亡夫宴兴宁对此人的推崇赞美,光是进入河尹郡,她从当地庶民口中听到的赞誉就能让耳朵生茧瞭。宁燕还知道,宴安的挚友康时也是出仕这个少年……

隻是……

以徐解对他堂弟的约束,不至于养出个无法无天、目无尊卑的混世魔王吧?

不管这沉君年纪多小,身份上也是徐诠的主公,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岂能胡乱编排?还写进瞭傢书?宁燕心思细腻,仅一个念头的功夫,心思百转千回。

徐解对堂弟恨铁不成钢:“这混账居然编排沉君是女子,听听,这像话吗?”

宁燕:“……”

又听徐解狂喷他堂弟。

“他眼瞎吗?”

“文心花押没瞧见?”

“沉君长得再怎么穠丽俊俏,那也是顶天立地好男儿,他居然还说沉君红装甚美,与他平分秋色,堪称世间双殊……”其实后面还有一段话,徐诠觉得他身段更妙。

徐解:“……”

辣眼睛!恨不得飞到堂弟跟前给他两个大比斗,再押著他脑袋,跪著负荆请罪!

绝对要扣光徐诠的月例零花!

宁燕安静听著徐解发洩完。

反问:“令弟竟这般不著调?”

徐解还是爱堂弟的,帮著挽回几分面子:“……那倒不是,文释看著调皮,打小被我宠著惯著,但并非纨绔,更知轻重。但、但是,他这话实在是不像样啊……”

宁燕垂眸,面露思索。

她既是宴兴宁的妻子,也是他志同道合的知己,许多事情他都不会瞒著她。因此,宁燕知道沉棠手中有一块国玺的。隻是这块国玺来历,连兴宁都不是很确定。

至于沉棠的性别……

宁燕道:“既知轻重,又怎会轻易编排自己侍奉的主公?哪怕那位沉君再怎么亲善大度,也不可能毫无芥蒂。文注,你可有想过一种可能,令弟所言非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