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龄就能嫁人。
这个年纪的身体虽未发育完全,但活力正盛,或许用不瞭几个月就能妊娠当母亲,然后连著生。养育一个孩子的成本极低,但回馈效益高。多生绝对是不赔本的。
当然,若不幸难産便是玉殒香消。
褚曜:“再者——对寻常庶民而言,若有机会送孩子去私学念书,那也是送男丁去,断没有送傢中女郎的道理。送女郎过去念书,底下年纪更小的孩子谁来照料?”
沉棠:“这事儿好办,被挑中的女郎傢中若有适龄男丁,也能送去学习,给予这户人傢租赁农具、耕牛优惠,用以弥补人丁缺失造成的劳动损失。送来的男丁,不一定非得学文识字,也能学点谋生技艺。对外都说是学习,但真正学什么不是咱们说瞭算?”
她开这个晨会,最大目的就是借口办个能收纳适龄女郎的学堂——偌大一鱼塘,不可能隻养三两鱼苗儿啊。她也没机会接触出身良好、基础不错的幼年女郎。
隻能自力更生,自己养瞭。
隻要成功蒙混个两三年,拖到这些女郎修炼入门,那些人傢也不敢再闹瞭。自傢出个文心文士或者武胆武者,难道不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儿?若还是想闹腾——
被养大野心的鱼苗儿……还会愿意重複祖祖辈辈女性的老路?一辈子困在生不完的孩子、干不完的农活、看不到尽头的绝望、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中沉浮?
褚曜蹙眉,问瞭个很现实的问题。
“如此也可,但府库银两可够用?”
沉棠:“……”
她深吸一口气,无视被扎出血的小心髒,道:“咬咬牙,总能节省出来的。要再不行,咱们不还有邻居十乌么?反正走私生意屡禁不止,不妨咱们啃瞭这口肉。”
衆人:“……”
永固关两位将军不太赞同。
“这不成!我等耻于十乌为伍!更不能养虎为患,恨不得饿死这些贼子!”
顾池一听他们心声便想好顺毛之策:“两位将军莫急,此举并非帮助十乌。若能从十乌手中赚到钱。不是花著敌人的钱,养著自己的兵?回头再用这些兵去抢……”
他笑得阴险:“……也是一桩妙事。”
两位将军一琢磨,心气顺畅许多。
薑胜心中已有完整的章程,问:“年幼的可以如此安顿,年长的那些呢?”
荀贞捧哏:“先登有主意?”
薑胜道:“如今缺人,不妨推说是郡府需要招聘一些年长稳重的女郎打理上下,也能安顿好她们。但——找什么借口逐一筛查呢?”那可不是几个人,是几万啊!
这个阵仗想要小也小不下来。
沉棠托腮,放空心神想瞭一会儿。
突然脑中一闪灵光。
她一拍腿,脱口而出:“全民核酸吧!”
衆人不解。
什么什么酸?
沉棠一拍脑门,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全民体检,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参加,借著医馆名医义诊的名义,给陇舞郡全境庶民免费检查身体,一些寻常疾病还能赠送几贴药。我想,白送的便宜,应该没几个人能拒绝。咱们的目的是筛选有天赋的女郎,但单纯隻是女郎,目标就太明显瞭。”
如何藏好一片树叶?
将它丢进树林。
衆人,特别是一衆文心文士,默默看著自傢主公,一双双的眼神,第一次如此同步——主公,你真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原先隻是筛查全境女丁,现在是筛查全境人丁。
十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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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主公?
她说——
“额……我知道接近十万人的筛查,难度略有些大,但我相信诸君能力,尔等皆是人中龙凤,什么阵仗没见过呢?我相信,任何困难在你们面前都是纸做的老虎,不堪一击!十万人嘛,十天半个月应该……能结束?”沉棠眨著无辜杏眼,给僚属画著大饼。
什么是僚属?
他们说——
“十天半个月?”饶是祈善已经跟沉棠相处两年之久,也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到瞭。
“主公可有想过府库开支?”褚曜也不想一遍遍提醒沉棠,她在破産边缘白鹤亮翅的残酷现实!现在有点积蓄就一口气花完,以后就整天勒紧裤腰带,卯吃寅粮?
“便是府库银钱充裕,也没这么多人在短短十天半个月就排查陇舞郡全境人丁。”
薑胜不好多提钱的问题,毕竟真正的烧钱大户就坐在他身边,隻能说一说人手。
康时默默看向顾池。
顾池面无表情。
他也赞同康时的心声——主公轻轻松松动动嘴,他们这些僚属就要跟著跑断腿。
“咳咳——半步,你们怎么看?”沉棠顶不住几个文心文士谴责的目光,但又觉得自己主意精妙,不忍舍弃,便将炮口对准以共叔武为首的武胆武者。他们好糊弄。
突然被点名的共叔武:“……”
问他怎么看?
他坐著看、站著看、躺著看。
这些活儿一听就不在他职责范围。
他故作深思半晌,尔后才面色郑重道:“武以为此法精妙,确实可行,但褚功曹他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不若折中,各退一步?抑或,再商议商议,或有他法……”
沉棠:“……”
好像说瞭,但好像啥都没说。这不就是和稀泥吗?两边都不得罪啊!谁再说武胆武者好糊弄,她就把共叔武这套废话示例糊对方脸上,看看武胆武者有几个心眼。
其他武胆武者?
沉棠眼神扫过去,他们就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