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庶民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沉棠见状,冷哼。
对付封建迷信,苦口婆心解释没用,人傢也不知道什么叫科学,唯有魔法打败魔法。在他们的逻辑之中,用他们的那套逻辑打败他们,才能真正让他们长记性瞭!
老媪已经被沉棠和顾池的对话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也不敢再干嚎瞭。
用馀光狠狠瞪自傢的儿媳妇。
小妇人被她瞪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可,可民妇那时,确实感觉到疼意……”
沉棠无语:“你那时候即将临盆,孩子动静大不正常?这番说辞可站不住脚跟!”
小妇人急得额头冒汗。
孩子刚落地,她看到他那副可怖的模样就发憷,第一反应是担心婆母和丈夫怪罪。
她实在是太害怕瞭。
孩子从她肚子裡爬出来,出瞭事儿,她如何逃得瞭?这可是婆母和丈夫的命根子!
认下这个罪名,她这条贱命也就葬送瞭。惶恐不安之时,婆母表情狰狞说那则忌讳,她仿佛溺水者抓到木桩。她不想害人,但更不想死。半推半就承认对卓寡妇的指控。
婆母说得多瞭,她也就信瞭。
仔细回忆那卓寡妇确实是个荡妇。自傢丈夫魁梧有力又老实,干活儿多抱怨少,少小媳妇明裡暗裡喜欢。那旱瞭多年的卓寡妇,为勾引她丈夫害她儿子不是合情合理?
即便自己冤枉瞭卓寡妇……
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卓寡妇自己平日检点一些,哪裡会引起这些误会呢?
谁知,事情闹成这样。
听沉君的意思,自己还要被杖刑舂米。
用带著哭腔声音道:“民妇孩儿若不是卓寡妇害的……那为何生得如此怪异模样?”
怯懦的她不甘心地挣扎。
沉棠道:“这跟很多因素有关。有可能你们祖上就有人如此,也可能是你刚有孕那会儿过于操劳,摄入不够。简单来说就是吃得太坏。你想想,孩子都要从母体汲取才能顺利长成。你过得不好,孩子如何能好?总而言之,此事跟卓寡妇是没甚干系的……”
卓寡妇是没干系瞭。
但老媪一傢三口的问题就大瞭。
若不治一治他们,如何遏制这股捏造诬陷的歪风?若今日坐在这裡的不是沉棠,而是任何一个信瞭这个忌讳的人,卓寡妇母女下场能好?不死也要被活活逼死瞭!
必须狠心树立一个典型!
“念在你们初犯,本君原想从轻处罚,但——倘若让你们诬告成功,卓寡妇除瞭以死明志,别无他路!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施加重刑,不足以警示服衆!”
沉棠加重瞭口气。
“老媪,念在你年事已高,便免你二十杖刑,隻需杖刑十,舂米三年,示衆七日!”
“至于你——”
沉棠看向小妇人。
“体恤你生産不满一月,身体虚弱,便免你三十杖刑,也是舂米三年,示衆七日!”
最后看向一直没吭声的男人。
“你作为傢中成年男丁,却无辨别是非之能,任由老母亲恶意诬告无辜者而不阻拦,险些害一条无辜人命,实在罪大恶极!你母亲和妻子免下的五十杖刑便由你受瞭。判你杖刑五十,徒刑三年,示衆七日!”
老媪的儿子,小妇人的丈夫,在沉棠开口判罚之前,隐约知道事情严重性,却不敢出声吭哧半句,隻是内心免不瞭对老母亲、媳妇乃至无辜儿子生出瞭点恨意。
恨老母亲的蛮横强势。
恨媳妇的无能懦弱。
恨儿子是个畸形妖孽让他丢人。
但听到沉棠判罚,瞬时傻眼。
终于不保持沉默瞭,张口便是喊冤——杖刑五十啊,徒刑三年,这不是要他的命?
老妪和小妇人也吓傻瞭。
比听到自己的判罚反应更大。
一个个哭嚎得好似天塌地陷。
在顾池几人无语表情下,沉棠送瞭他们一傢三口【禁言夺声】的待遇,世界瞬间清净。沉棠扭头问顾池:“可有判重?”
这事儿也不能她一人独断,免得量刑过轻或者过重。顾池记下最后判决。
笑道:“正合适。”
轻重得宜还充满人文关怀,充分体谅老媪年纪和小妇人的身体,很不错。
哪怕康时来瞭,量刑也大差不差。
沉棠又看向底下庶民,语重心长“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还望诸位谨记此言,牢记口舌亦能杀人无形!”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青年文士和祈善默契抬首看向头顶,竟有祥云霞光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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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心情最卧槽的,既不是祈善和青年文士,也不是还未意识到发生啥事儿的沉棠,而是站在堂外看到祥瑞盛景却无法发声的庶民。天幕下,瑞气祥云,云蒸霞蔚。
竟是一片瑰丽奇景!
不过,这一幕景色并未持续多久。
三五个呼吸便逐渐散去。
围观庶民绷紧神经,再也不敢放肆。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人群之中有人跪瞭下来,其他人就跟麦子般,齐刷刷跪下去一大片,看得沉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虽然她今天表现是帅气,英姿飒爽、迷人万千,可也不至于如此。
这世界存在超凡力量,民衆自然更加迷信天意,沉棠判决后就出现这一幕盛景,任谁都会将二者联系起来。老天爷都认为沉君判得没错,那么错的隻能是老媪一傢子!
事实上,这也确实跟沉棠有关系。
但这位当事人还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