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亮的朋友(21)
陈有维什麽意思,是嫌他碍眼瞭,想用这种冷暴力逼他离开是嘛。
周怀辛越想越气,很想喝酒,来纾解心中的苦闷。
现在还是早上,早上就喝醉,他这个小组长也太失职瞭。
接近中午时分,三个销售组的人终于到齐瞭。
吃饭,烧烤,台球,唱歌,一群人从中午吵吵闹闹,直到黄昏。
周怀辛像一条快乐的鱼,在人群中游来游去。
“跳舞!跳舞!”
销售组的女生在台下给他打call,唱到高潮,纷纷叫喊著让他跳舞。
周怀辛已经半醉,听到下面的人叫他跳舞,就兴奋地在台上扭动身躯。
“哦!哦!继续跳。”
女同事兴奋地往台上扔东西,一开始还隻是彩纸碎花,后来就是衣服,假发。
周怀辛看不清飞过来的是什麽,全都奋力去接。
天黑散场时他已经彻底醉倒,趴在酒吧台子上烂醉如泥。
衆人商议怎麽送他回去。
黄泽明自告奋勇,提出要送周怀辛回去。
衆人深以为然,黄主管一向稳重可靠,在衆人心目中是最可靠的领导,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衆人互相道别,或打车,或傢人来接,很快偌大的酒店一层隻剩下黄泽明和周怀辛两个人。
黄泽明坐在吧台,静静地凝望著周怀辛的睡颜。
是的,他还没有死心!
他怎麽会这麽轻易地死心!
对黄泽明而言,周怀辛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次的真正的悸动。
才不会因为周怀辛的一句拒绝就放弃。
周怀辛长得有点幼态,但是脸型和无关线条又比较硬朗,可爱的大眼睛每次直勾勾地看著他,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碰触一下应该没关系。
黄泽明激动地伸出食指,轻轻扫过他浓密黑长的睫毛。
啊!受不瞭瞭!
他捂住自己如擂鼓的心髒,手指的灼热慢慢化为痛感。
即使痛也不想放弃,不要痊愈。
食指慢慢滑过周怀辛的鼻梁。
啊!!
这根手指一辈子也不要洗瞭。
叮铃铃。
电话铃声惊醒瞭黄泽明,掏出自己手机,不是他的电话。
铃声还在响,黄泽明小心翼翼拿出周怀辛的手机。
来电备注是房东。
正好可以打听下周怀辛住在哪裡。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立刻传来男人的咒骂声:“你一整天干什麽去瞭?给你发消息全都不回。”
“你好,我是周怀辛的领导,叫黄泽明。我们今天部门聚餐,他喝醉瞭,请问怀辛的住址在哪裡?我好送他回去。”
电话那头,本来骂骂咧咧的男人,沉默瞭几秒:“你们在哪裡?”
黄泽明一听,以为房东要过来接他,忙道:“不用,我开车送他回去就好。请告诉我地址。”
嘟,嘟,嘟。
房东直接挂断瞭电话,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黄泽明现在有点犯愁。
现在不知道周怀辛傢的地址,无法送他回傢。再打电话去问房东,估计也没什麽结果。
是给周怀辛开个房间呢?
还是把他带回自己傢呢?
黄泽明思索瞭一会。看著周怀辛绯红的脸颊,认为给他开房间是很不安全的选择。
把他带回自己傢吗?
黄泽明突然有点羞涩。
自己傢很宽敞,有两个卧室两张床。
没想到真的会有梦想实现的一天。
就是不知道周怀辛会不会误会。
想好瞭之后,黄泽明架著周怀辛朝著出口走去。
刚要转过门,对面过来一个人,一把将他背上的周怀辛拉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
黄泽明本来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抬起头才发现是陈有维。
怎麽哪儿都能碰见他!
“我正要送他回去。”黄泽明故作轻松地说。
“不用麻烦,我来接他瞭。”
周怀辛已经醉得站不瞭,陈有维隻好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用手扶住他的腰。
黄泽明已经抓到关键字眼:“接他?难道你就是那个房东?”
“房东?”
“刚刚是你打过来的电话吧?他的手机上备注的是房东。”
黄泽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陈有维并不知道备注一事:“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们的关系怎麽突然变得这麽亲近。”
“……”
“从大学同学变成瞭房东,要是我一定受不瞭。这种落差一般人很难接受,哎!”
黄泽明表现出一副很懂周怀辛心声的表情。
“要是我,肯定很想马上离开。啊!对瞭,怀辛喝醉瞭会很麻烦,有点难搞。辛苦你照顾他一下,拜托瞭。”
说完,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瞭。
车子经过酒店门口的陈有维时,挑衅地问:“要不要我载?周末很难打车。”
“不用,我有车。不劳您费心!”
“那好,下周见。”
陈有维想掐死周怀辛。
他这周因为飞行检查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吃饭都是在会议室,喝水更是没工夫。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检查小组终于走瞭。
等他睁开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下午。
陈有维懵懵地喝完一杯水,在客厅转一圈。
没看到周怀辛。
打开周怀辛的房门,没人。
他在房子裡转瞭几圈。
拿起手机要给周怀辛发消息,发现昨天下午的转账还没收。
收瞭转账,发瞭消息问去哪儿,但一直没收到回複。
看瞭朋友圈才知道销售部门今天聚餐。
黄昏后,忍不住打瞭电话过去,却是黄泽明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