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亮的朋友(22)
问聚餐地点,故意不告诉他。
气急败坏地挂瞭电话,问梅梅要瞭地址,立刻驱车赶过去。
黄泽明那傢伙抱著周怀辛要去哪裡?
将周怀辛弄到车上,陈有维隻感觉胸腔的怒气无处发洩。
坐在车裡点瞭一根烟,烟雾在身体绕一圈再出来,连同焦灼潮湿的怒气也一同被吐瞭出来。
一支烟烧完,怒气也平息瞭。
开车回傢。
他也说不上这一周到底在气什麽,追溯源头……好像没什麽源头!
一切来的都很莫名其妙。
C.
周怀辛到傢后直接吐瞭,这傢伙究竟灌瞭多少。
扔到床上后,那傢伙竟然醒瞭过来,吵闹著要去洗澡,还没到浴室就开始脱衣服。
洗完澡后又要刷牙,举著牙膏将五个手指都挤上瞭,牙刷头上一点没有。
陈有维帮著挤好牙膏,将牙刷塞到他嘴裡,站在一旁看他闭著眼刷牙。
一迟一顿,像个生鏽的机械手臂。
刷瞭左边换右边,捯饬完外面捅裡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加上舌头,二十多颗牙齿足足刷瞭半小时。
终于刷完瞭,陈有维以为他终于可以去睡觉。
“要抱。”
周怀辛的眼皮闭一会,睁开一下,迷迷瞪瞪地对他说。
“什麽!”
“抱一下。”
不容陈有维反应,周怀辛说著就抱瞭上来。
“不要离开。”
周怀辛软糯地在陈有维肩头蹭瞭蹭脸,委屈地说。
“好,现在去睡觉吧。”
竖著抱起他,像抱著一隻大型佈偶,几步到瞭房间,轻轻将他放在床上。
周怀辛环在他肩上的胳膊还在。
“乖一点,现在是睡觉时间。”
‘乖’是什麽鬼!他又不是在奶孩子。
“滚开,赶紧去睡觉。”
说著,陈有维粗暴地将他的胳膊扯下来。
周怀辛摇摇欲坠,疑惑的看著他:“咦,你好眼熟,我一定认识你吧。”
当然认识,从八百年前就认识瞭。
周怀辛伸出双手,捧住陈有维的脸,玩的不亦乐乎:“橡皮人。”
“好瞭,玩够瞭就去睡觉。”
“不,没够。”
周怀辛傻呵呵地笑著,边笑边将他的脸扯成平面大饼。
下一刻,又将他挤成鸭子嘴。
周怀辛笑的更欢瞭,呵呵笑个不停。
“好瞭……”陈有维伸出一隻手搭上他的手腕。
周怀辛停止瞭傻笑,呆呆地看瞭他一会。
啾。
嘴上被很快亲瞭一下,陈有维瞪大眼睛,视线慢慢从下往上扫过去。
脸还被人捧著,对面的人接上他的视线仿佛接收到瞭信号。
再一次,吻瞭上来。
这次不是一下,而是长久的纠缠。
嘴唇先是被轻柔地触碰一下,如试探般,中间的空气停滞瞭半秒。
不是拒绝的意思,视线再次交织,上唇又被含住,停顿片刻。
还想要更多,接著他的上下唇瓣被含住吮吸。
慢慢地,温柔地,热烈地。
对面的醉鬼渐渐无力,要瘫软滑落到他肩头。
他伸出手掌,一掌贴扶著醉鬼的侧脸,另一掌贴著脖颈绕到后面,五指穿过黑发,时而轻扯,时而搓碾。
棱角分明的欲望在手掌心被碾碎成灰烬。
他的嘴唇再度贴上已经被湿润得湿滑的周怀辛的嘴唇,轻轻摩擦,吸吮。
一帧一帧地慢放,心中升起瞭火焰,也上起瞭大雾。
紧闭著眼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得做些什麽,可以做些什麽。
他焦急地圈住醉鬼的腰身,后者也紧紧地贴上他的身体,同时伸出舌尖拂过嘴唇内侧。
著急地,滚烫地,湿滑地。
他的手掌抚摸著耳廓,又温柔地揉搓耳垂,醉鬼的肩膀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舌尖碰到牙齿,醉鬼无意识要去切磨咀嚼。
他吃痛,猛地将唇舌分离。
“你故意的吧。”
抿嘴,尝试卷起舌头,发现并无疼痛感,应该隻是被牙齿碰瞭一下。
没有支撑的周怀辛已经倒在床上,砸吧嘴,闭著眼睛,应该是睡著瞭。
“喂!”
陈有维用手尝试推醒他,他已经安详地进入梦乡。
继续是不能继续下去瞭。
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陈有维给他盖好被子,红著脸走回自己房间。
断片记
辗转反侧一夜,陈有维终究是没睡著。
思索著要如何解释昨晚的亲吻,又不是他主动,他隻是被勾引瞭。
可是对方喝醉瞭,他算不算趁人之危啊!
……
是对方趁人之危好嘛!大学的时候就是。
烙饼一样熬到早上,陈有维等到对面有动静瞭才敢出来。
周怀辛先上瞭厕所,然后去冰箱裡拿水喝。
看到坐在桌子旁的陈有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昨天我怎麽回来的?”
“我接你回来的。”
“谢谢。”
“不客气。”
陈有维闷闷地坐在一旁。
周怀辛拿瞭水,拧开盖子,喝著水就要回房间。
“等会要吃什麽?”
“都可以。”
宿醉后疼痛得厉害,周怀辛揉著太阳穴,松散地耷拉著肩膀,打算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昨晚……”
刚迈开一步,周怀辛听到陈有维又说话,这人怎麽瞭,吞吞吐吐地。
陈有维快速瞟瞭他几眼,说:“你喝醉后很难搞。”
“对不起,麻烦你瞭。”周怀辛知道自己喝醉瞭会有点难搞,但被人这样说出来,好像犯瞭错被人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