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女侍卫(35)
文楚点点头,“跟看见鬼差不多,小白,小白受伤了。”
文书林以为听岔了,“谁?”
“谢卿白,小白。”她一边说,还一边指着自己的屋。
文书林依言指着她屋里,“你是说卿儿在你屋里受伤了?”
文楚点头如捣蒜,“对对,他受伤昏迷了。”
文书林擡手摸了摸文楚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难不成被司恒那小子气傻了?”
文楚知道他爹不信,“哎呀,爹你自己进去看。”
说完拉着文书林磕磕绊绊地进了屋,此时她的床上真躺着一个黑衣人,“楚楚你屋里怎麽会有,男人?”
文楚顾不上解释,将他爹推至床前道:“爹你仔细看,那是谁?”
文书林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劲,走近了低下头一看,心里一震,眼前这人可不就是是文楚口中的小白。
看谢卿白脸色,文书林就知道他失血过多。
也顾不得相别的,掀开被子忙检查他身体。
发现他胸口处有一处箭伤,但是箭是被硬拔出去的,所以才会失血过多。
已经耽搁久了,“楚楚你快去少些热水,我得给卿儿缝合这伤口,不然会感染。”
“是,爹。”
文楚这才想起抓着自己的外袍,快速穿好,往竈房跑去,期间因跑的太快,险些绊倒。
在文楚去烧水的功夫,文书林去药房取了一堆药具和药材。
在简单清洗过伤口后,上了一些药,这才开始缝合。
这一遭过后,文书林额头竟然沁出了些汗。
收拾好,文书林这才给他包扎起来。
“好了,估计个把时辰过后,卿儿应该就能醒过来了。楚楚你去把粥热一热,等他醒来,得吃点东西。不然身体太虚。”
文楚站在床头,看着谢卿白颈边带着的枫叶坠子,便知他后来又回过小院。
有点欣慰,有点心疼。比起离开药王谷时,如今的谢卿白瘦了不少,五官也褪去了稚嫩,多了些淩厉的分明感。
长睫毛此时掩着紧闭的双眸,一颤一颤,大概是因为伤口的疼痛,睫毛不时地闪动着,更增添他的虚弱,惹人怜惜。
文楚将被子给他盖至胸口,这才往外去给他热粥。
文书林没有离开,他一直坐在床头,看着睡梦中有些痛苦的谢卿白,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汗,自言自语道,“卿儿,你这两年是经历了什麽?”
这一天医馆没开门,文书林和文楚一直在等着谢卿白醒过来。
见他如今的情况,他们有很多问题想问,当务之急只能等他醒来。
文书林继续在外面忙碌这晒药,文楚一开始在屋里等着谢卿白醒来,但是一直没动静,她就去药房拿了几瓶营养露,想着先给他补充点营养。
哪知拿着药回来后,一打开门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刚刚躺在那里的大活人消失了。
“人呢?”
她正欲上前检查窗户,忽然藏在门后面的谢卿白从后面伸出手,一把将文楚拉到怀里捂住了她的嘴,随即一脚将门踢着关上了。
她枕下的那把刀,此时正架在她的脖颈处,堪堪贴着她的皮肤。
大概拉文楚的时候,太用力,她碰到了他的伤口,谢卿白疼的闷哼一声。
文楚知道,这是人在不安全的环境里,受伤后本能的应激反应。
谢卿白此时并不知道眼前人是文楚,她也不能太激动,只缓缓擡起手里的两瓶营养露,又指了指嘴。
谢卿白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伤口引发的高烧,这会儿让谢卿白有些头晕目眩。
但还是有本能的自保意思,觉察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这才放开她。
抓着刀靠在了门上,闭眼喘息着。
就这半天,他都是用尽了全力,
伤口处的绷带沁出了血,果然是又裂开了。
文楚见他放开了自己,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半裸着身子的谢卿白,洩力地靠在那里。
文楚眼角一阵发酸,眼睛不由地泛起了泪花,雾蒙蒙的,“小白,你怎麽会伤成这样。”
如果他昨晚来的不是医馆,此时的谢卿白,恐怕已是一具冰凉凉的尸体了。
虽然文楚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的,但是这个声音,那熟悉的称呼,让头晕目眩的谢卿白顿时血气上涌。
他觉着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这会儿居然听到了文楚的声音。
谢卿白垂眼,半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他似在自嘲地勾了勾干裂地嘴角,“我是快要死了麽?居然听到了师姐的声音。”
文楚见他手里始终握着那把刀,几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腕,拍了拍谢卿白的脸,“小白,是我啊,你还好吗?”
熟悉地声音再次想起,饶他烧迷糊这会儿也有点清醒了。
谢卿白猛地睁开眼,垂眸望着眼前熟悉的红衣姑娘,不正是他心心念念暗暗找寻了两年的师姐吗?
此时竟然真如救世主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谢卿白忍着脑袋袭来的一阵阵痛意,他硬撑着站直身子,
“哐啷”一声
他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文楚,滚烫的身体贴着文楚,像是要把文楚嵌进他身体里一般。
沁骨地思念,全部融入这一个怀抱里,因病带着些疲弱的颤音半哑地喃喃道,“师姐,你是不是知道我想你,所以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此去经年,他又长高了也壮了,只能弓着腰,头垂在文楚肩头,“阿楚,我好想你。”
这个名字他只敢梦里叫她。
谢卿白以为是头疼带来的幻觉,可是这个梦好真实,梦里的文楚双手揽着他汗津津的后背,怕碰到他的伤口,尽量绷着身子,轻拍着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