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107)
几步拽着人往屋里去,跟在后边的月白被梅辞几句话便哄走,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他们两个人独处。
白守棠也忧心他,显然这几日憋的狠了,刚把枪擦净摆好,便回身坐下,连珠炮似的问他梅府的那点糟烂事。
“这下处理干净了吧?晋王出手,再给他们几个胆子,应该也不敢再背地里搞事了…”
纸包不住火,梅府的事到底还是隐秘的传播开来了,其中自然也包括梅岑的祸心反噬。
白守棠知道了以后便气昏了头,以至于他之后的结局不管沦落的再惨,也激不起自己丝毫的怜悯之心。
“迄今为止晋王也终于算是做了件善事,替你彻底料理了这样的父母兄弟,你且抓紧躲远了,以后无论如何都别再招惹,免得再被缠上,不害人也恶心人。”
白守棠皱眉嘱咐道。
“尤其那个梅岑……也真是报应,如今好多好事的人去瞧他的下场,据说他嫁的那马夫脾气暴且好赌,两天里能打他三顿,如今是再翻不出t浪花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身侧的梅辞轻轻啊了一声,肉眼可见的面上茫然。
两人对视过后白守棠轻轻歪头,才发现王府竟给人瞒的这样好。
这般解气的好事!瞒他作甚?
白守棠连忙重振旗鼓,不赞同的开始从头到尾给人讲解,把梅府的落败,梅岑原本恶心的计划,以及最终那小仆的反水,梅岑的抉择都一一说了个清楚。
梅辞脸色苍白了不少,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梅府安安静静呆的那几日里,屏障之外竟发生了这麽多事,背后也薄薄的跟着出了层冷汗。
说到底,仇锦和梅岑对他打的到底都是同样的主意,即使未曾成功过,梅辞此时也无法献出自己的分毫同情。
他只觉得可怕,为自己,曾在梅府内生活过这麽多年也心生惧意。
索性,他如今也要走了。
“守棠……”
梅辞亲手去扯他,笑笑制止他犹挂在脸上的一点怒意,慢吞吞的同人说了自己準备南下的决定。
“如今书寻表姐就在都城里,届时她带着我一起,应当也能安全些,况且殿下给我请了宫里的太医诊治,如今我身体也好多啦…”
“我就是,最舍不得你…”
守棠是特别的,是在泥泞沼泽里,最先朝他伸出援手的人。
梅辞鼻尖红了点,白守棠听罢皱眉,接受这消息也有些缓慢,嘴巴开开合合的犹豫,最先问出口的却是:“是準备要跑?”
还下意识的,压低了一点声响。
就像之前他曾打算过的那样,背着晋王逃往江南吗?
白守棠眉头皱的更紧,已经在考虑该如何劝说他?
此事只听着便是天方夜谭了,莫说能不能真的逃掉,就算他足够运气好,姜枕烛恐怕也能直追上去,到时候即使把江南都翻个遍,估计也要把他重新揪出来。
她又不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不是,殿下答应我啦…”梅辞笑着摇头,眼眶有些微红的聚着泪珠。
“守棠,我会想你的,也会给你写信的,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回来看你的。”他郑重其事的跟人告别。
白守棠心口也堵的难受,匆匆别开眼忍下情绪,问的第一句却是:“你确定?”
怎麽看,晋王也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啊,别不是故意诓骗他的。
“嗯,殿下是个好人…”
梅辞很笃定的开口,白守棠却一个字都不信。
“真的,我都跟殿下说清了,殿下也同意了的,大约还有半月,我便可以同书寻南下了。”
离别情绪很快便打散了白守棠的犹疑,他面上带出不舍,闷了半天才小声开口:“那我也会去找机会看你的,梅辞,不要忘了我,我要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梅辞笑笑:“当然啦……”
从守棠这儿出来,梅辞又转头便去了帝卿府上。
姜言听罢他的来意和感激之情也是下意识的皱眉质询,显然同守棠一样,不相信晋王会如此轻飘飘的把人放走。
姜言是幸运的,年轻时曾有过真挚的感情和从一始终的伴侣,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清楚姜枕烛看梅辞的眼神。
她这个年纪,又是头一次心动,如今怎麽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把人放了。
“梅辞,你确定晋王知情此事吗?”姜言再次重複。
梅辞点头应下,毕竟是他自己写的信,他也不曾拐弯抹角,从头到尾都写的很清楚。
“殿下同意了的…”
被人一遍遍的确认显然也让梅辞有些难受,姜言哑然,不由得去想是否自己把姜枕烛看的太轻了些。
可能小六便是这样的好性子呢?为了喜欢的人能开心,甚至不惜主动放手?
姜言思绪微顿叹息一声,想罢只觉得荒谬。
可那毕竟是两人之间的私事,他一个外人再怎麽觉得可惜也没有办法。
拜别最重要的两人,梅辞到底去了一桩心事,重新回到府上,不知道是不是梅辞的错觉,府上这段时间仿佛少了许多人。
那种四处皆是人声的热闹,已许久没听见了,让人无端觉得寂寥。
梅辞回到房间里,开始盼着殿下快快回府。
暴怒
书寻是最后才知道消息的人。
梅辞嗓音柔和的在对面坐着同她说话, 看似条理清晰,末了面上却难免带出一点慌乱和试探。
即使他无比笃定姑姑的孩子不会在此事上拒绝他,但真的对上这张只见过几次的陌生面孔, 心下便也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鼓。
尤其因为自己回程还走不得水路…书寻若迁就他,路上便会添上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