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106)
简直是奔着索命去。
姜枕烛自然是愿者上鈎。
今夜,主院前后要了两遍的水,最后那次,天隐隐的都要亮了。
而府内的另一端,弦清也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紧张恐惧到拂晓,才疲惫的短暂合拢双眼。
告别
既然已经要离开都城, 自然该同在意的人提前辞行。
花窗开了大半,能清晰的听见院子里的月白在同呈露和几个小侍凑在一块玩闹,嘻嘻哈哈的没停过声响。
梅辞感受得到他真心实意的快乐, 一时也就不忍泼下冷水。
他自己本来就是安静的性子,所以一个人也没关系。
月白却不同,生来便活泼爱笑, 去哪儿都能很快便交到新朋友, 只是离开王府之后, 他们暂时又只剩彼此了。
所以晚一些…
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再高兴几天也好。
昨夜还是闹的狠了, 梅辞神思回拢,浑身都有些蔫蔫的疲惫。
小郎君不禁折腾,几乎软塌上卧了一上午, 才勉强恢複原本一半的体力。
脸色也有些差, 以至于傍晚姜枕烛回来陪他用膳,没吃两口便忧心的挥退衆人,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检查, 亲力亲为的拿过碗筷来喂。
“今天太医来诊过脉了?怎麽累成这样…”
梅辞喃喃的说自己没事,鸟一样的张嘴吃了几口,神色恹恹的没胃口, 没一会儿便娇气的不想再吃, 反而转头藏进对方的怀抱内。
鼻腔里全被殿下的味道占满, 连脊背都下意识的跟着舒缓,殿下身上, 有一股很轻很淡的墨香味……
“饱了?还是不喜欢,想用别的?”
姜枕烛皱眉询问, 掌心摩挲着人莹白的手腕低头去看他的神态。
大抵也清楚自己昨晚到底有多麽的过分,女人嗓音里罕见的染了一层心虚, 哄人自然也就更轻声细语,只等着人开口,便是此时想要龙肉,也要想法子去弄来不可。
只不过梅辞显然不是会顺杆儿爬的伶俐儿郎,他轻轻摇头,只没精神的说困,头发丝几乎是摩挲在人心口,温馨惹人,叫人脊背敏感的紧绷,却甘之如饴。
姜枕烛懒散扬唇,自然也顾不得再去填自己的肚子,只勾着人膝弯轻巧打横抱起来。
“走了,妻主带你去睡…”
梅辞脊背贴上软被,擡眼便是姜枕烛俯身的眉眼,朝着他压下来。
只不过如今的他腿软的站都要站不稳,今夜自然是纯素。
小郎君指尖摸索着自己剥掉外裳散了头发,只着里衣浑身雪白,翻身掀开薄被钻进去,侧身躺好,乖乖朝人看过来的时候,瞧着仿若院外梨花成了精怪。
不过刚熄了烛火上榻,便被人拉住袖口攀扯,姜枕烛心生得意,刚一躺好梅辞便小心朝她蹭过来,下巴挨挨蹭蹭的抵上人颈侧亲昵,手臂也轻飘飘的搭上。
粘人的姿势,简直比刚睡一起时的晋王殿下还要霸道。
姜枕烛低笑一声眸底幽深,见状自然也毫不客气的抱回去,托着腰肢就能把梅辞全挂在自己身上。
小郎君身上的香气雾蒙蒙的勾着人心底,不自觉便想要张嘴抿一口。
梅辞鼻尖嗅嗅的在耳边没停过,呼出的气息也磨的人痒,被人在敏感腰侧勾了勾才放弃学乖。
姜枕烛:“别闹我了,不是困?”
梅辞气音应着,最后又轻轻亲了亲她颈侧才没了动静,很疲惫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
一夜酣睡无梦,身上的力气也终于恢複大半。
梅辞今日精神好了不少,上午便收拾妥当去了宁国侯府一趟。
一路上软轿微晃,自打马车出府便有不少双眼睛悄悄躲在暗处,只不过和往前一样,衆人皆畏惧,无人敢上前一探。
入府最先见过边叔叔,自然也就被人绊住腿脚。
近些日子外界有关梅府王府的流言喧嚣直上,热热闹闹的就没停下过,边月自然也就听了不少,如今逮到他,便忧心忡忡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话。
即使是生来便脾气好的人,话里话外对上作孽的梅府也冷了大半面孔。
提起晋王时对着他又明显的面上犹豫,大抵是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再触到他的伤心事。
梅辞张了张口,对着长辈到底张不开口说她俩如今见不得人的关系,末了便也只能勉强笑笑,一脸郑重的说殿下是个好人,见他落难替他打抱不平,也并没有…欺负过他。
边月自然是应下,只不过看他神情恍惚视线游离的模样,也很难说服自己真的相信。
起码目前看起来,晋王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大抵也是真的对人有意。
只不过这种皇亲贵胄,于男子而言,绝不算什麽好归宿,尤其还是梅辞这般的好性子……
边月此时倒是不再嫌皮猴闹腾了,如若梅辞也有武功傍身,总归会强不少……
告别边叔叔以后便直入后院,一路上月白跟在公子身边,好几次忍不住擡头去看他的侧脸。
公子近日来仿佛越发的疲惫了,月白瞧着,总疑心他快要生病,仿佛即使现在没发出来,也要快了的模样。
怎麽会如此?公子近来有什麽烦心事吗?
这一路梅辞多少也算是轻车熟路,推开院门时恰巧撞见守棠在院子里耍枪,面无表情虎虎生威的泠冽,招式之间也连贯又利落,枪尖下滑扫蕩之时,风带下周遭不少的绿叶。
“好厉害。”
梅辞含笑眨了眨眼开口,白守棠收势看过来,气喘微微,鼻尖上一层晶莹薄汗贴着。
“这算什麽,太久没练,手都生了。”
白守棠挑眉,话虽然这样说,也被人哄的开怀,连几次三番狐貍的找茬都能暂时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