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44)
梅岑委屈的要命,一想起他,便无比避免的想起白守棠,然后屁股便有些隐隐作痛的威慑。
面前仆使对着他叹息一声,默默的摇了摇头。
心病还需心药,外伤容易愈合,今日家主这巴掌却是直接打进主君心里,怕是要难受一段时日的。
毕竟是亲父,虽他有时候会偏向梅辞,但大多数日子里,梅岑还是能感受到自己收获的偏爱的。
比如南边送了东西过来,父亲向来都是纵着他先挑选,梅辞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曾是他剩下的?
一想到这儿,梅岑心下又好受了一点,对着父亲的愧疚便油然而生。
“那爹爹醒了你便派人去禀我,我想陪他说说话……”
梅岑吩咐下去,本来转身都要走了,却瞧见门房有女侍毕恭毕敬送了一木盒过来,只说是宁国侯府送与大少爷的礼物,请主君先过目。
那样好看的箱子,梅岑视线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主君还没醒,屋内打头的小侍就先接了过去,看着也颇有些重量。
“等等……”
梅岑鬼使神差的喊住他的动作,擡腿上前几步:“打开来瞧瞧…”
梅岑话音落下,侍从犹豫但也照做了,看看而已,也没什麽,梅府内也不缺好东西。
木盒被轻轻掀起,内里精致漂亮的饰品瞬间便夺了梅岑心神,琳琅满目与衆不同。
梅岑眼睛都看直了,喉结轻轻滚动着。
里面的每一件,他都想要。
拒绝
梅岑甚至觉得, 自己长这麽大也没这麽想要过某样东西,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指尖在璀璨夺目的宝石上小心摸了摸。
都城里所有的饰品铺子他都熟, 但这种风格样式的,满都城他也没瞧见过相似的。
而且他向来也喜欢这种亮丽颜色,这物件与他的衣裳们都很相配。
果然是侯府麽, 一出手就这样大方…
梅岑拎起那条软璎珞握在掌心里, 满心满眼都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喜爱之色。
以至于端着妆奁的小侍都瞧出端倪, 不得不小声开口提醒他:“二公子, 这是宁国侯送来的呢……”
梅岑听罢,面上神色顿时僵住。
是了,若这个还同之前一样, 是南边千里迢迢送来的物件, 梅辞自己也不知道都有些什麽。
他自然是想怎麽拿就怎麽拿,就算手指缝里一个都漏不出去,梅辞那蠢货也不会知晓。
可如今这东西是白守棠送来的, 先不说梅辞天天同他在一处,说不定早就知道他送了东西过来。
就算白守棠瞒着,他此时还不知道, 日后再见时交谈起来也难免会露馅。
所以这些东西他便一件也不能妄动, 这里面的, 都会是梅辞的东西。
越想越气,不甘心重重笼罩在梅岑心头,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梅辞的存在感好像越来越强了。
好像所有的好事都在围着他转, 就连爹爹给他选的好亲事都能莫名其妙黄了……
梅岑面色死沉的重重把璎珞丢回去,宝石金银相撞, 在妆奁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是些俗物罢了。”
梅岑咬牙冷嗤开口,扭头便气沖沖的走了。
——
另一边的梅辞同月白回到院子里,最先便是换掉髒了的衣裳梳洗,开放娇豔的桃花枝被随手插进漂亮的瓷瓶,只随便摆在窗边就很好看。
洗罢月白便替公子绞干头发,梅辞眉眼犹豫明显有话要说,开口先叫他把院里仆使都遣远了些。
月白应声奉命,回来时又把大开的门窗接连紧闭,刚收拾妥当来到公子身边坐下,便被梅辞踌躇低声的一句话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月白,我现下已是晋王殿下的人了…”
梅辞避开人视线低声开口道,说出答案时羞耻心也实在煎熬的厉害。
再怎麽想月白也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他被吓得差点就要原地蹦起来,震惊的脸上表情都要僵住了,忍了又忍才没叫出声来。
“公子!你怎麽?”
梅辞眉眼祈求面色涨红,就怕月白说些他受不住的话,索性月白也清楚他本性,忍了又忍才闭上嘴,只默默哑声说了一句。
“公子,你糊涂啊……无名无分,你要吃大苦头的…”说到这儿,月白喉间一梗,险些就要落下眼泪来。
尤其还是王女,这可真是一条路走到黑,再没有其他选择了。
梅辞勉强勾起一抹笑,只等人安静下来才又重新开口。
他理清头绪,从当日落水时晋王的相救,和他对仇锦的疑虑说起,再到后来得月楼的动心起念,直说到不久前将要同他议亲的胡家女…
梅辞嗓音温吞柔软,开口点破两件事背后仇锦的身影。
“月白,我没有其他办法了…若没有殿下插手护佑,说不定我早就落去仇氏圈套死无葬身之地。”
“若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的。”
梅辞面色有些发白,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也让他背后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
月白却是听罢便当即伸手抱紧他,在开口时已然愤怒哽咽。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我实在不知,主君竟如此心思歹t毒,他就不怕一朝事发,死无全尸吗?!”
他实在不敢去想,这些日子里公子一个人是怎麽走过来的。”
“没有证据,只有恐惧,甚至一个小郎君,为了活命不得不学着去攀附王女。
这其中心酸过程又怎麽会那麽简单呢?
怪不得当日公子下楼后要哭,今日桃花林被人拉走时,晋王不仅面上冷酷,动作间也实在算不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