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95)
“这些年的名录不在身侧,但我自小记性好记得大概,请诸位稍等片刻。”
银两每次的定额相差不大,繁琐的是各种珍宝小物件,值钱的不值钱的,母亲但凡想起梅辞就会给他添一份,虽说都从他手上过,但如今要想大概写全,也颇费了一些功夫。
最后厚厚的一叠单子拿到手心里,就连尹楚都不得不目露惊诧心生敬佩,当即便準备告退拿去交差了。
“等等…”
书寻喊停把人拦下犹疑开口:“梅辞,我什麽时候能再见到他?”
相较于梅辞得知事情真相的崩溃,书寻心下又何尝不会烦闷。
虽离得远,但到底是割舍不下的亲缘,衆人因他的冷淡伤怀之时,他一个人活在梅府,又t何尝不会委屈难过。
尤其如今这冷淡还是有人于背后搞鬼…
此事若叫母亲知晓,怕是要即刻登船前来,将那梅麟手撕了不可。
在此之前…自己竟还不由分说的曾经厌烦过他……
殊不知他活在兽口觊觎之下,过得还不知多艰难。
书寻心口堵的皱眉,却也下意识的庆幸一瞬,幸好,幸好无论如何,书家的钱财也未曾中断过,看在钱的面子上,梅辞至少安安稳稳的长大了。
“那要看主君的意愿了,他若想到你,自然会来,只是…今日之事,还望书表姐帮忙保密。”
“若主君问起明细之事,便只说是帝卿做主来找你讨要,毕竟如今陛下的旨意还未下,暂时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小郎君的面皮总是薄的。”
才刚认识不久的表弟,摇身一变便成了遥不可及的晋王夫,听着竟然还是陛下赐婚。
书寻被各种纷杂消息塞满了脑袋,半晌才哑声应下:“我明白。”
梅辞既然在王女身边,她不过一平头百姓,自然是什麽都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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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殿下吩咐过,今天一整天,梅辞都没在府上见过母亲和仇氏,甚至连梅岑也消失的利落,只衆人忙忙碌碌的在四处收拾,名单上有的物件要还,没有的便需折换成银两。
就连几个模样伶俐些的家生子,都险些叫人捏着身契发买。
还是有个胆子大些的小侍,惦记着大公子以前向来是体恤下人脾气好的,走投无路的想求到他身上。
却在半路就被一身汗肃然腰间带刀的女使拦下,吓得软倒在地缩成一团。
卖侍子若想价钱高些,自然不会是什麽干净地方,可他们即使生来就是下人,却也不想去那种糟污地方。
“大人您行行好,就让我见一面公子吧,我弟弟年纪还小,卖不了多少银子的,求求您,求求您了 ……”
小侍恳求,没说几句便是难忍的哭腔,到了后头,更是跪地磕起头来。
那女使没见过这种场面,几句话就被人磨的心软,冷声冷气的喊他闭嘴,看他吓得噤声,才答应去帮人递个话。
殿下正忙着陪小主子在主院里蕩秋千,女使所谓的传话,也不过先知会云间一声。
云间眼睛微睁,显然这般小事,都不用问过主子便能决定:“拦下他们,一个人也不许动,最后钱不够便拿人来抵,都带回府上去安置。”
“是。”来人咧嘴笑了,自顾自的行礼又跑回去回话。
主院里再无閑杂人等难得的安静,除却了仇锦的影子,梅辞也终于不用,一踏进这院子便提心吊胆起来。
小郎君双眼还肿着,嘴角却轻轻勾着,时隔这许多年,年幼时爹爹曾亲手做的秋千,殿下也算是帮他抢了回来。
小郎君昨天穿的还是骑装,今日便换了自家原本的衣裳,脖子上坠的是她曾经送的宝石软璎珞,青绿色的外衫蕩起来,像飘扬的柳叶。
姜枕烛掌心一擡,就能将人牢牢抓进了手掌心里。
姜枕烛:“今日回家?”
梅辞明显叫她养娇了,在这吃不好也睡不好,姜枕烛看着自然也是处处不满,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梅辞显然有些犹豫,即使在这府上曾经过得不好,到底处处也还有爹爹的痕迹,如今心事落下,他便有些舍不得…况且今日这样一闹,怕是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再呆一日吧……”
梅辞转头,拖了一点尾音央求,姜枕烛自然不再有二话
“也行,正好他们这窟窿若堵不上,大概率也是要把宅子抵了的…自家的院子,爱怎麽住就怎麽住吧。
“真的?”梅辞匆匆站起身来,肉眼可见的有些高兴,得了人的应诺之后更是开心。
他不曾添油加火,叫殿下真的致梅府于死地,也不想将这十几年的欺瞒恐惧轻轻放下。
索性姜枕烛也什麽都不打算叫他参与,只答应了他一点,即使人真的交不上全部钱财,也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顶多是日子不再这般的富贵罢了……”
死了也着实便宜,对付这种人,活着的以后才是真正的淩迟。
梅辞瞧不见的方向,姜枕烛眼下一片冷淡。
中午在主院用的饭,大概是承了姜枕烛的情,梅辞自觉该知恩图报,对着人便多了些体贴温情。
夹菜也学会了,一双眼亮晶晶的,含着一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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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梅岑显然便没那麽好过,大抵梅府内闹了多久,梅岑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差不多就饿了多久。
刚开始是吃不下,后来忙的狠了,便也没人会刻意的迁就他。
他同小鹤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屋里里,原本曾属于自己的物件全都被一一搬空。
末了那往日里谄媚对他的旧仆,甚至将视线牢牢锁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