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走他的烟(65)
他的圈层,良莠不齐,唯一的特征就是有钱。
个人素质就一言难尽了。
上了大学以后,他的功利性愈发明显,开始有意识地讨好社会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以拓展自己的人脉,好让未来的前途更加光明。
为此牺牲一些耗材一样要多少有多少的普通人,简直不值一提。
在陪某个知名企业的太子爷在KTV唱歌时,他听到对方说喜欢那种像岛国片姐一样“卡哇伊”的未成年人时,他就舍弃作为人类的良知了。
把卢芙“献”给对方,既能让对方满意,又能打击到失去朋友的池霏苒,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他对卢芙知根知底,知道池霏苒的朋友都不是出于什麽惹不起的高门大户。
卢芙这姑娘,原生家庭相当糟糕,就算是有朝一日暴尸荒野也无人问津,遑论替她打抱不平。
受到欺辱,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满腹委屈无人可以倾诉。
再者,这位太子爷连他都惹不起,何况是池霏苒?
她想替好友伸冤也得有那个本事。
她是什麽东西,在太子爷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他这一招可谓是借刀杀人。
杀人不见血。
熟人作案,一向能快速取得对方的信任。
卢芙出事这天,原本是来找池霏苒的。
他打着池霏苒的幌子说带她去见人,卢芙毫不意外地跟着他走了。
他看着卢芙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没有半点怜惜,而是满心想着池霏苒的心神即将受到重创。
卢芙的弱小代表着他很好善后。
成本低,且事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那个荒废的密室逃脱店,成为了卢芙无法逃脱的密室。
没有光照进那个阴暗封闭的屋子。
卢芙在里面叫得凄厉沙哑,喉咙都要喊破了,却只能无助地哭泣。
哭声从嘹亮变得虚弱。
整个过程,伴随着男人猥琐油腻的调戏和淫/蕩嚣张的笑声。
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却置若罔闻。
他在替富少看门。
他就是那个站岗放风的帮兇。
反複虐待后,太子爷终于尽了性,餍足地提着裤子出来,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提起了裤腰带,拍了拍他的肩,夸他干得不错。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谄媚了,正準备谦虚地说客套话。
旁边跟着太子爷来的人嬉皮笑脸地抢先道:“哥,要是这女的将来告你,我替你做几年牢,到时候出来以后有资格当你的心腹不?我爸看不上我这德行,那我就彻底跟他对着干。我偏要让他知道不走正道我也饿不死自己,比他成天求爷爷告奶奶强多了。反正这罪,顶多也就判个三年五载,我还年轻,怎麽不算潜力股呢?你培养培养我,谁跟你作对我削谁。”
“有。”太子爷随口答应,“保你跟着爷吃香喝辣,亏待不了你。”
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的震惊几乎压不住,忽然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太子爷目光凛然地瞥了一眼他,警告道:“如果不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就只有变成尸体才稳妥。”
他当即表态:“我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
太子爷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他抱着好奇地心理贴近那扇紧闭的房门,透过门板上原本镶嵌着猫眼的孔洞看向里面的场景。
卢芙那天是穿着运动款的校服来找池霏苒的,一看就是新时代的好青年。
可灾难发生后,她身上的衣服被强行换上了日式的JK,JK破破烂烂,她乌黑的头发像稻草一样淩乱不堪。
她眼眶通红,神色萎靡,像被人抽走了力气,哽咽着跪坐在地上哭泣。
给人强烈的视觉沖击。
他顿时后知后觉地有了恐惧的情绪,连忙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破门而入,惶急地跑到她面前问:“发生了什麽?怎麽会这样?”
卢芙泪眼婆娑地叩问他:“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做错了什麽?你要这麽对我?”
他心里一悸,却仍然继续演戏:“我也没想到帮你们两个小姑娘找密室逃脱店会找到一家黑店,我去接池霏苒,没找到她。我现在就带你去报警,把那些人抓起来。他们什麽时候走的?看清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开的了吗?我追一下说不準能追上。”
卢芙捂着眼睛,泪如雨下,就连崩溃了说出的话也是善良的。
她说:“幸亏苒苒没来。”
可这句话非但没唤醒他的良知,还让他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这麽做的目的以及立场。
他就是要让池霏苒痛,哪怕眼前无辜的女孩痛不欲生。
之后在他的哄骗下,卢芙没有去报警。
令他失望又庆幸的是,这姑娘为了不让池霏苒愧疚,对池霏苒隐瞒了他的诱引。
这麽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为他的罪行后悔过。
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蒙骗了法院,成功塑造了完整的证据链。
真相沉进了深渊里,池霏苒歇斯底里也没能搅起波澜。
让他觉得自己终于赢过了池霏苒一次,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也一定能赢。
他自始至终清高自负,自以为自己的罪行会被永远掩埋。
现在池霏苒却告诉他,她找到了一座强大的靠山,这座靠山实力了得,连商清桦销了这麽久的赃物都能追回。
那麽他的罪行呢?
会因为池霏苒依附的对象大白于天下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第四十章
池霏苒不是没把卢芙的惨剧和商崇砚联想到一起, 但商崇砚每次都会表现得大义凛然,摆出一副不屑于做皮/肉/生意的清高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