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她逃(18)
花如是弱弱地问了句:请问,可以再详细说说吗,没看懂什麽意思。
@听话今天听话了吗:花老师不和陈老师一起上班的时候,都是六点二十五,从单位侧门进的。
花如是还是没看懂。
她走侧门是因为,侧门是员工专用通道,打卡机只在侧门一进来的通道上有,而且单位规定,演职人员要六点半之前打卡。
陈庭桉又不用打卡,当然是走,直通后台的后门方便啊,毕竟后门一出去,就是单位内部停车场。
欣赏
粉丝之所以没等到花如是,是因为,十一当天,恣欢周年庆,单位给她排了五场演出。
十月二号,也是五场演出。
从早上九点,演到晚上十点。
所以,花如是干脆睡在宿舍了,这样能多睡会儿。
花如是对恣欢宿舍,最满意的就是,恣欢宿舍,在剧场的楼上,出门左转,搭个电梯就到后台了,方便得很。
唯一有点小遗憾的就是,打卡机只在侧门边上有,还得绕一个圈去打卡。
要是,后台也能有个打卡机,就更好了。
@听话今天听话了吗:以前,花老师和陈老师一起上班的时候,都是晚上八点,从后门进的,今天肯定也是。
@听话今天听话了吗:而且,整个恣欢,只有陈老师一个人,是晚上八点上班的,剩下的人,都是六点半之前上班。
花如是吐槽着,可不是,人家是三老板,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她们这些打工人,只能按照单位固定,六点半之前到岗。
迟到一次,停演一周。
迟到两次,停演一个月。
迟到三次,直接转岗,再也不许回演出队。
吐槽完,花如是捋了一下,这些磕学家的思路。
俩人一起上班的时候,都是八点钟,走后门。
陈老师自己上班的时候,八点钟走后门。
花如是自己上班的时候,六点二十五走侧门。
她们在侧门没等到花如是,但八点钟的时候,看到了陈庭桉。
所以,俩人肯定是一起上班的。
真不愧是磕学家啊,逻辑满分。
两个人关系的转折,发生在腊八之后。
花如是说:“陈老师,我妈妈和妈咪,想来帝都陪我过年,还想来顺路,来看看我住的地方,可以吗?”
陈庭桉点点头,“可以啊,一个女生,独自在她乡打拼,家长不放心,这很正常。你过年回不了家,家长来找你,也很正常。”
花如是的妈咪,退休前是大学教授,陈庭桉见过好多次,印象还不错。
是大家刻板印象中的古典美人。
陈庭桉觉得,花如是的妈咪,去演林黛玉的话,一定非常合适。
花如是的妈妈,陈庭桉还没见过,听说是中医,平时工作挺忙的。
陈庭桉挺害怕见医生的。
一想到医生,就会不由自主联想到牙医。
一想到牙医,就会想到洗牙水的味道。
想到机器吱吱的声音。
想到那个,不知道叫什麽的东西,在自己的牙齿上,来回工作的声音,还有那股子糊味。
想到那年,医学和科技都没那麽发达的时候,补牙用的材料的味道。
还有,因为不知道,自己对麻药不敏感,在有痛的情况下,被硬薅一颗牙的疼痛经历。
因为又联想到牙医了,本来还能吃两口的草料,现在简直难以下咽。
陈庭桉拿了一盒酸奶,无糖的,比她的命还酸,喝一口,能酸倒一排牙。
这麽一对比,草料还挺好吃的,起码不酸。
想家的第一万八千次。
想回家吃好吃的,吃妈咪做的薄荷炸排骨。
“到时候,让两位阿姨,住家里吧,你们也方便些。那边有好几个空屋子。就住…”
陈庭桉指着空屋子,突然来了句:“準备一个屋子,还是两个?”
“什麽意思?”
陈庭桉换了个说法,“她们两个人,平时睡在一个屋吗?”
“当然啊。”花如是觉得奇怪,问:“结婚了,不就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分开睡也可以啊,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结婚之后,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同一个屋里。”
“话是这麽说…但这样有点奇怪…分开睡,不会导致一些问题吗?比如说,出轨什麽的…”
陈庭桉说:“我个人认为,出轨这件事,与分不分开睡没关系。
忠于婚姻的人,一个睡南极,一个睡北极,都不会出轨。
不忠于婚姻的人,给他和他老婆,用绳子捆一块,他都能想办法出轨。”
花如是思考了几分钟,然后说:“分开睡,应该是没那麽爱吧?”
陈庭桉说:“我觉得,足够爱,也需要有一定私人空间吧,随时黏糊在一起…嗐,反正这事,也没有固定答案,喜欢怎麽样就怎麽样。”
“May,如果你以后恋爱了,结婚了,会和对方分开睡吗?”
这还是花如是,第一次用陈老师以外的称呼。
陈庭桉在信上说,花如是可以用任何自己喜欢的称呼,也可以用陈庭桉的英文名,May。
陈庭桉说:“我更喜欢同房不同床,有点距离,但又没那麽远。”
陈庭桉接受不了,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关系再好也不行。
偶尔一次两次,还能接受,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
可能像花如是说的,不能接受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就是没那麽爱。
花如是问:“都睡同一屋了,睡在一张床上,不也一样吗?”
陈庭桉说:“不一样,旁边是空气,和旁边是大活人,感觉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