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夏神罚歌abo(43)
她正仔细捧起自己的右手端详着。
这当然不是和歌子第一次和神酒□□相对,早在十八岁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爬上她的床,一件衣服也不许她穿。
全身上下哪还有神酒没见过的地方呢?
可这确实是第一次, 圣女的注意力不在和歌子的身上。
她只捏着对方的手腕, 一丝不茍打量, 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圣女虽然以前没这样做过,但从小写字作画, 对这些精细的事情无师自通。
她用水把和歌子的手打湿, 再用香皂揉出泡沫, 仔仔细细搓过每一处,就连指甲的缝隙也没放过, 像在温柔地照顾一只小狗。
把它洗得干干净净。
和歌子从前只有伺候人的份儿, 哪里被这样对待过, 忽地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很不习惯。
一遍,两遍,洗到第三遍时,手背的皮肤都干涩到紧绷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洗多少次?”
神酒置若未闻。
她只垂着头, 露出白衣下光洁的脖颈,耐心重複着搓洗的动作。
碰水碰了这麽久,圣女娇嫩的手已经隐隐泛红起皱。
和歌子挣脱。“够了。”她不明所以, “你这是在干什麽?”
神酒擡头, 用一种温柔又饱含爱恋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你给她削过手杖。”她缓缓说, “要洗干净才行。”
“……”
和歌子感觉她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犹豫片刻, 没有继续说之前那些话气她,“不是。我们各削各的,我没帮她。”
闻言神酒的脸色似乎好转了些。但也没改变太多,只是点了下头。
“那手就这样吧。”她蹲下身,凝视和歌子的眼睛,自然而然问,“你看了她多少眼?”
“……”
和歌子蹙眉:“谁会数这种东西?”
更何况大部分时候,她都在回避和未纪的直接对视。只有摊开来说婚约的时候,出于礼貌才看着对方的眼睛,拢共也没多久……最多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吧。
可这话落在神酒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
她顿了下,平静问,“多到数不清吗?”
怎麽会这麽理解?
“当然不是!”和歌子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怎麽说,结结巴巴,“我,她……”
神酒却已经转身离开,去帐中的一侧拿了个小瓷瓶来,和歌子认得那材质是装药材的容器,却不知里面具体是什麽。
只见圣女揭开瓶口的塞子,草药的独特香气缓缓从里面溢出。
和歌子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味道像是某种治伤用的药,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她不知道神酒拿这个要做什麽用。
氤氲热气顺着浴桶上涌,为没浸泡在水中的皮肤也带来湿意。
“睁眼看着我。”神酒诱哄般轻声说,“很快的。”
瓶里插着一根小小的草,叶片上被深色的汁液沾染。她拿着它的根部,轻轻用叶子去触碰那双瞪大的眼睛。
和歌子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躲,可神酒另一只手柔柔抚在她的后脑勺上。
“不準。”她说。
有时和歌子会怀疑自己的体内被种下了某种机关,只要听到神酒说出这两个字便会下意识啓动,让她乖乖听话,定在原地。
褐色汁液滴入眼中,有片刻的刺激,随后缓缓散开。
她总算想起来了那药是什麽。是一种用草药磨成的汁,眼睛不适时,可用来清洗异物。
而神酒认为别的女人就是她眼中的异物。
圣女的左手凉凉覆在和歌子的眼皮上,“你究竟看了她多少眼。”
她似乎有些迷茫,凑近,凝视和歌子放大的瞳孔,“为什麽还是洗不干净。她有没有碰你?我好像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然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未纪与她见面已经是好多天前了,就算真的沾上什麽味道也不可能留存至今。
数滴药汁淌下,划过和歌子的脸,将浴桶里的水也染上颜色。
她的眼睛也随之被清洗“干净”了。
神酒把药瓶放回去,似乎又想拿什麽东西,却漫无目的,不知从何找起。“怎麽办?”她回头,“万一你真的被别人留下味道怎麽办?洗不干净的。”
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不对。你是Alpha,只有你会把味道留在别人身上……”
神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怔怔站在原地。半晌,透明的泪珠再次顺着脸颊无声流下来,像瓷器被骤然碾碎,化成白色的粉末。
圣女本就是脆弱的,经不得风吹雨打,稍不留神就会受伤,要细心呵护才能好。
她就那样挂着泪痕朝和歌子走过来,没有犹豫将自己的唇印在对方的额头上。
“可不可以用我的味道盖住?”
神酒有片刻惶惑,小声说,随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给出肯定的答案,眼神也再度变得坚定。
方才孩童般幼稚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能。”
她说。
“我是圣女,谁也不能抢走我的……”
后面的话听不清。
因为神酒开始亲吻和歌子的眉心,鼻梁,左右脸颊,再到嘴唇,随后停住。
那是个很深的吻,唇齿交缠,难舍难分,独属于圣女的樱桃味入侵和歌子的口腔,鼻腔,剥夺一切感官,让她的眼里只有神酒。
只有主人能让她痛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就连这种时候神酒也能带给她密密麻麻的刺痛——细而冰冷,像一条白蛇将她全身紧紧缠绕。分明是那麽轻微的力气,却似布下天罗地网,怎麽逃也逃不开。
颈侧像是忽然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