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眼瞎(196)
元菘盯着他,两人相对无言一阵后,他先败下阵,叹了声,“刚刚那是谁在旁边?”顿了下,“诺亚?”
郁乐瞳孔骤缩,全身都在抖。
“你跟他关系就这麽好?”
“他问什麽?我就得回?一个小屁孩,泥巴还没玩明白,我凭什麽回答他的问题?”
郁乐抿了抿双唇,挣脱开他的擒制。
他发现元菘压根没严肃对待他精神分裂的问题。他疯起来,可是会杀人的,虽然每次杀的都是自己,也没成功过。
“起来,洗澡。”元菘看他蜷缩在墙角,眉心蹙紧,心烦气躁地一把拉起人,顿了下,“自己洗,十分钟后没出来,我就进来。”
郁乐挑眉,“十分钟太短了……我要洗头。”
十五分钟后,元菘準备推开门时,浴室的人先他一步拉开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的睡衣被水滴湿了一大片。
老妈子这个词霎时又在脑里闪现。
元菘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闪身走进浴室,找了条干毛巾,回头没看到郁乐的身影,不由得一声大吼,“你要是敢躺床上,信不信我揍你!”
郁乐噌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沉着脸杵在床边。
“过来。”
元菘手指插进郁乐的头发,一手拿着吹风筒,心想头发这麽柔软,怎麽人能这麽犟。
“我烧的是我妈的日记还有她写给我的信,还有李檀月的日记。”
元菘嗯了声,这句话二十多分钟前才听过。
“李檀月爱我妈,我妈知道。”郁乐接着讲。
元菘嗯了声,下一秒“啊”了声。
郁乐擡头看他,将他的震惊收进眼里,平静补充,“我下午也跟你一样震惊。”但更多是生气,然后是恶心,所以他就想不明白元菘的执念。
“元菘,我问题的答案呢。”
元菘沉思了一圈,总算明白了郁乐发病的前因后果。
——可怜的娃,幸好有我。
手上动作没停,他看着镜子的人,低垂着眉眼,脸上充斥着置身事外的慌乱,一如很多年前初见那般。
“我家专出癡情种。”元菘嗤笑道。
郁乐显然不乐意这个答案,反讽道:“那你做好心理準备,我家专出渣男渣女。”
元菘失笑出声,收起吹风筒,“不能吹太干,对头发不好。你等会再睡。”
***
夜半时分,元菘拧开门把,探进半个头,听着房内的呼吸声,知道床上的人还没睡。
从窗帘罅隙钻进来的月光给室内带来一些光亮。
元菘站在床头,迎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几秒钟后蹲下去,轻声道:“知乐,今天去李檀月家,就看了他的日记吗?”郁乐没跟他讲伤口的事。
郁乐看着他,犹豫半晌,“我讲过,你不要参与。”
元菘吐了口浊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将人往里推了推,作势要上床。
郁乐腾地站起来,抱着枕头要走,心想吵架要有吵架的气氛,每回都没几个钟就和好,这吵架显然…没一点威慑力。
下一秒人就被拉回。
元菘低头认错,“行行行,不问。”擒着人不撒手,“我头疼,睡觉。”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元菘想起今晚去隔壁房子找郁乐,发现里面的装修进度简直神速,于是问,“隔壁装修快好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大改动,那房子留给张伯的。”
元菘睡意没了大半,大着舌头,“送……送给张伯?”
“我敢送,张伯也不敢收。”郁乐嘲他,什麽脑回路能想出这麽无厘头的事情,再说那房子的屋主是郁文俊,不是他。
“反正他想过来住就过来住,以后他家人过来这边发展,也不用去外面租房。”
元菘嘀咕,“你这大腿,我真抱对了……我跟你讲,你今晚那问题,就这个答案,保真。”
郁乐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你真实诚。”
元菘哼了声,“做生意嘛,不就讲诚信两字。”话落,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人,半晌后又想起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现在那个……诺亚在身边吗?”
郁乐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菘摁住人,朝着夜色喊,“大人有点事要做,小屁孩走远点。”
话落,一声国粹适时在漆黑中响起。
102 郁默失蹤
墓园里
一位棕色头发,戴着黑色礼帽,黑裙子外面是一件到脚踝处的风衣,庄严肃穆,但胸口却别着一个精致的粉色玫瑰胸针,上头镶满的钻石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帽子垂下来的黑纱网挡住些她的表情,她只是安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过了会才讲:“这麽久才来看你,真的抱歉,我也需要时间说服我自己。”
“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所以戴着个粉色胸针,还染了红指甲……”她擡手看了看手指,“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话落,便打开伞扭头走开。
保镖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山上走下来,急忙迎上去接,等老人坐好后,才侧身扭头问,“海蒂小姐,接下来想去哪?”
海蒂摘下墨镜,每个都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娴静优雅,“回山里老家。”
***
郁文俊匆匆赶回家。
一进家门,入眼就看到家里的佣人全都聚在饭厅,拐弯走到客厅,发现赵声声母子站在壁炉旁,微微低着头。
海蒂听着了声音,扭头看过去,“你怎麽回来了?正好,让他们坐下吧,我说,他们不听。”
郁文俊有些无奈地挥手,赵声声见状才拉着郁默寻了离海蒂最远的沙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