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竟屈居人下(75)
说到最后时,他一下吐出一摊血,在昏迷之前,他似乎是咽下了一口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死之后能看见小月,想对她说声……对不住,师傅不配当你的师傅……可惜……可惜……”
他似乎还想说,却是直接昏了过去。
傅奕秋愣住了的同时还觉得黎楷也顿了一下。
黎楷输以灵力予罗砚,而后微微偏过身子,对傅奕秋道:“殿下,你方才在与师傅说什麽?为何他情绪波动如此强烈?”
傅奕秋看着他,摇摇头,最终说了实话:“我想问他当初黎月黎姑娘的事情。”
他说完,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黎楷,发现黎楷再次怔住了,几乎是语无伦次:“黎、黎师姐?师傅为何提起她便如此?”
傅奕秋叹了声:“我也不知。还是等人来疗愈仙尊而后再看看吧。”
“不过,”傅奕秋道,“既然仙尊是因我如此,我也不好就此离去,便待在这与你一齐看着他了。”
黎楷点头应下:“也好。”
傅奕秋忽然又笑道:“我记得你是很小的时候便在仙界了,‘楷’这个名是仙尊给你取的麽?意在像楷书一般端正挺拔,是一个好名。”
他前段时间帮与敬整理书卷时无聊,随手一拿就拿到了一本《仙界各仙之事》,也是无聊,便翻看了起来。
里面就有关于黎楷的记载。
里头说黎楷三四岁孩提时便随着仙尊修习了,实在是很小。
黎楷至今年纪还轻,比傅奕秋还小。
不过那本书卷他没看太多便又被与敬叫起来继续干活了,是以还有很多他没看到。
如今他这样问黎楷,不是閑,也不是好奇。
而是在怀疑。
怀疑黎楷和黎月的关系。
他们不仅同姓,长得还有些像,身份地位也相差无几。
黎楷种着白月季,怎让人不怀疑。
黎楷听了傅奕秋的话后,神色不改,很坦蕩地回道:“并不是师傅取的,而是我阿娘。”
“阿娘在我不足三月时便去了。她给我取这个名确实如你所说。我很喜欢。”
傅奕秋动了动唇,什麽都没说。
黎楷却笑道:“殿下是不是在疑惑明明阿娘也没陪我多久,我为何记的如此清晰?”
傅奕秋心想我没疑惑。
他只是感觉有些共鸣。
但黎楷要说,他也会很认真地听着。
黎楷道:“我天生记性便很好,我还记得我阿娘……她脸很冷,笑起来却很暖。”
“可惜……”黎楷垂眸,“她后来遭奸人所害……”
傅奕秋不知该说什麽,只道:“对不住。”
黎楷在笑,是暖的:“殿下不必自责,是我要说的。”
傅奕秋:“……”
还在未有许久,人来了。
不止仙界的人,失往亦来了。
傅奕秋退至一旁,到了失往身旁。
他忽然觉着最近有些玄幻。
每次和人单独待在一起,那人都会出点事情。
终是无话。
不过好在罗砚只半柱香便醒了,脸色还是差。
他挤出一个笑,对这一殿人道:“这次醒得早了,应该到回光返照的时候了。”
无人接话,罗砚也不在意,拉过罗砚,对衆人道:“你们先散了吧,我同端缘说说话。”
傅奕秋便离了殿,回了屋子找陆锦澜。
“阿澜———”傅奕秋推开屋门唤道。
陆锦澜坐在杨柳下,双腿搭在一起,闻言起身走去,笑道:“为何这麽久才回来?”
傅奕秋走近杨柳,靠着树干,偏头回道:“此行很曲折啊,要不是仙尊开恩,还得很久才回来呢。”
陆锦澜问道:“如何?”
傅奕秋并不所答,而是笑道:“你现在可要离我远些,我跟一个人独处的话那人可没有好事。”
陆锦看看着他,道:“你便是我的好事,怕什麽。”
傅奕秋:“……咳。”
陆锦澜複又像在圆话:“不过你不用太顾着,说说仙尊如何了。”
傅奕秋道:“他……哎,黎月之事比我想象中的曲折,快要把我绕晕了。”
陆锦澜静静听着他说。
傅奕秋继续道:“黎月和黎楷……关系也很曲折,看不清。”
“总之,”他道,“仙尊或许撑不过三日了。到时黎楷便会继位。”
陆锦澜忽然道:“奕秋,这段时间那人都不再下手了,他或许是在等着什麽?”
傅奕秋点点头:“不可否认。但我觉着那人已经疯魔了,万卷楼那日他只为杀了叶满川。”
却是无言。
傅奕秋忽然问道:“阿澜,我好像记得你有一剑,名‘无情’?”
陆锦澜神色不太好:“嗯。怎麽了?”
傅奕秋笑道:“你那剑似乎很少拿出。”
陆锦澜便也笑道:“我平时便很少打斗,即使打斗也只需魔气,无情是很少拿出的。”
傅奕秋道:“那我算幸运了。见着了两次。”
仙界阳光虽不烈,但傅奕秋还是感觉有些口渴,便起身想去屋里酌茶喝。
陆锦澜跟上来,问道:“怎麽了?”
傅奕秋应道:“想喝茶了。”
“好像还没看过屋内,不知道有多少个房间。要是只有一间……”傅奕秋在笑,複又道,“我可又要和你睡一起了。”
陆锦澜垂眸,似乎在嘀咕什麽。
傅奕秋的靴子踏过门槛,走进了屋内。
这屋子很宽阔,傅奕秋看了一阵,发现虽说是一神一间屋子,但屋子里房间却不止一个。
但傅奕秋不止为何,竟有些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