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春色(201)
“什么?”谢今淮难得愣了下,见她脸颊绯红,双眸含着一抹媚丿色。
苏挽筝在谢今淮微愣的目光下,缓缓朝他伸手。
外头的烛火轻轻跳动着,映着床纱里头两个亲丿密相触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谢今淮搂住她肩膀的手克制不住用力,将脑袋埋在她颈边,发出一声满丿足的轻叹。
谢今淮声音沙哑到极致,凑到她耳边问道:“谁教你的?”
苏挽筝没想到谢今淮反应这么大,水眸闪烁着一抹异光,如实说道:“长公主听闻我们成婚,让人送了一本书。”
其实她之前便知道这种书,但她从来没想去看。
长公主送来贺礼,她以为是什么东西,谁料打开一看,竟是……
谢今淮唇角微勾,勾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轻声道:“以后不准乱看这种东西,你不会的,我亲手教你。”
紧接着床纱微动,而龙凤红烛燃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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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按照规矩,苏挽筝和谢今淮是要进宫面见新帝和太后,但谢今淮依旧不按规矩,他带着苏挽筝去了皇陵祭拜先帝和谢贵妃,此乃人之常情,谏官们也不敢多言。
皇陵,谢今淮牵着苏挽筝跪在先帝和谢贵妃的墓前,先帝和谢贵妃死后同穴,这是先帝在谢贵妃死后就下的明旨,百年之后与谢贵妃同葬。
所以哪怕新帝和太后有异言,也不敢违背。
谢今淮与苏挽筝朝墓碑磕了三个头,他说:“父皇,母妃,儿臣带着阿筝来看你们了。”
这是谢今淮第一次以皇子萧安定的身份来叩拜双亲,不管是对先帝,还是对谢贵妃,他其实都没有太多的牵挂,因为他的出生是利益的勾结,而非他们真心想要他这个儿子。
但在看到永乐帝为了救他,自焚后,他心底那些介怀早已消失。
苏挽筝将自己酿的酒倒了一杯,随后倾洒于地:“父皇,母妃,儿臣给你们敬酒。”
随后她看向谢今淮,知晓他心底的介怀,握住他的手说:“阿砚,母妃当初怀你,也许是因为谢侯府,但我相信她是爱你的,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
谢今淮目光深深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说:“阿筝,我们一定要陪孩子长大。”
苏挽筝唇角微弯:“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萧如沁调侃的声音。
“你们两个够了吧,皇兄和皇嫂都要被你们腻歪坏了。”
谢今淮扶着苏挽筝起身,两人转身看向大树下站着的萧如沁。
只见她一袭素衣,素来精致的面容没有沾染一丝胭粉气,青丝随风而动。
苏挽筝拉着谢今淮走过去,朝她屈膝唤道:“长公主殿下。”
萧如沁玩味地扫了眼谢今淮,调侃道:“还叫我长公主?”
按辈分萧如沁是谢今淮的姑姑,苏挽筝脸色染上一抹绯红,看了眼谢今淮,唤道:“姑姑。”
“乖。”萧如沁眉梢带笑,她拉过苏挽筝的手腕,把左手腕戴的碧玉镯子撸下来,戴到苏挽筝手上,“这只玉镯是当年皇兄送我的陪嫁礼,今日我把这只玉镯转送给你。”
苏挽筝推拒道:“您之前已经送过贺礼,这只玉镯我不能要。”
“不一样哦。”萧如沁笑道,“那本三十六式是我作为朋友送你的新婚贺礼,这只玉镯是我作为长辈给你的贺礼。”
说到这里,萧如沁凑到苏挽筝跟前问:“本宫那费心收集而来的三十六式如何?”
这话让苏挽筝瞬间回到昨晚,尽管没有深丿入,但酸痛的双手,让她脸颊顿时爆红起来。
看到这儿,萧如沁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谢今淮冷咳两声,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不自在,以免萧如沁再追问下去,他转移话题道:“我过两日要去北境,你守皇陵也有三个月了,该回京了。”
萧如沁作为先帝最受宠的妹妹,如今新帝的姑姑,身份尊贵,已有朝臣上书让她归京,新帝也不可能让亲姑姑守一辈子的皇陵,所以她归京只是早晚的事情。
萧如沁看向先帝的墓碑,眉梢带着一抹淡淡的悲伤,“其实待在这儿也挺好的,苦是苦了点,但没有尔虞我诈,也算自在。况且,还有谁会真心期盼着本宫有没有归京呢?”
苏挽筝想起为萧如沁担心的谢允佑,意有所指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直在等殿下归京。”
萧如沁眉色轻动,眸底难得流露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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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萧如沁叙过旧后,苏挽筝和谢今淮坐马车回京,两人一同进宫,不过谢今淮被请去了御乾宫,而苏挽筝则单独去觐见太后和皇后。
苏挽筝刚走入殿内,就看到端坐在凤座主位的太后许氏,曾经的淑妃柔美娇弱,而如今的太后雍容华贵,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漠,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
而身侧坐着的师皇后生得极美,脸上略施粉黛,双眸似水,带着一抹浅浅的疏远淡漠,身着凤袍,优雅华贵中增添了几分上位者的高傲。
苏挽筝朝上座两位行跪拜大礼:“臣妇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起来吧。”太后看了眼苏氏,之前端午佳宴她见过苏氏,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能勾得萧安定罔顾礼法。
苏挽筝起身后,便见太后身侧的宫女呈上一套妆面首饰,只听太后道:“你既嫁入皇家,便是皇家儿媳,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苏挽筝双手接过妆面首饰:“谢太后娘娘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