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春色(205)
所以她绝对不会做对谢家不利的事情。
苏挽筝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谢扶楹要进宫,她也听出谢扶楹话中的意思。
“好。”苏挽筝轻叹了口气,忽而暗袖中拿出一块小金牌,上面写着一个‘香’字,“这是香满楼的令牌,若有难处,让人拿着令牌去香满楼的铺子,里面的人会听从调遣。”
谢扶楹知道这有多珍贵,如今香满楼已经遍布大晋,这块令牌不仅能调动上京的铺子,还能调动其他地方的。
有了这块令牌,别的不好说,但至少银钱不需要愁。
谢扶楹拒绝道:“这太贵重了。”
苏挽筝却拉过她的手,把令牌塞到她手中说:“算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谢谢小婶婶。”谢扶楹握住令牌,心口划过一抹暖意。
苏挽筝身份尴尬,久留谢侯府怕影响不好,所以在谢今淮找来时,便随谢今淮离开了,而谢扶楹一直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
她曾经也期盼找个像小叔这样一心一意的夫君,可终究是奢想。
一直陪在谢扶楹身边的茗香,轻声问:“小姐,您为何不告诉宸王妃,您是被逼的呢?”
谢扶楹眸底浮现一抹悲凉,苦涩几乎要蔓延全身。
“小叔他们已经很难了,我帮不上忙,怎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昨日小叔大婚,谢扶楹已经在默默收拾东西准备一起去北境,虽然她还没跟父亲母亲说,但她知道只要自己心意已决,父亲母亲不会阻拦。
可谁料门房传来一个口信,让她去老地方见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新帝萧安诚。
谢扶楹只能前往‘扶柳书斋’见萧安诚,鲜少人知道上京这间有名的书斋是萧安诚开设的。
她到书斋的雅间后,就看到靠坐在座椅上看书的萧安诚,还未行礼就听到他淡漠的声音。
“你想去北境?”
那时谢扶楹心里咯噔了下,此事她只在苏府和苏挽筝提过,她身边也只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才知道。
她还未想清究竟是谁泄露的信息,就见萧安诚放下书朝她走来。
“谢扶楹,你就这么想从朕的身边逃开?”
见萧安诚深沉的眸子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情绪,她心底越发忐忑,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屏风,退无可退,她避开对方灼热的眸线。
“圣上得了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苦苦纠缠?”
她自知并非绝世美人,无论性情还是才学都不出众,可不懂为何萧安诚要苦苦相逼?
萧安诚抬手轻轻掐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说:“可朕就想要你。”
谢扶楹对上他灼热烫人的目光,心口阵阵发颤,特别是他的指腹暧昧地摩擦着她的下颚,令她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轻颤着。
她强压着恐慌,说:“圣上,臣女无才无德实在不堪为妃,还请圣上放过臣女,臣女保证不会再出现在圣上面前。”
萧安诚发出一声冷嗤声,越发逼近她,滚烫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整个燃烧起来。
“没用的,谢扶楹,从朕认定你的那刻,你便只能是朕的人。”
只听他冷漠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而话音刚落,萧安诚便掐着她,霸道地吻了上来,将她的挣扎和呜咽都吞了下去。
谢扶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而对方的吻更像是要掠夺走她的一切。
她完全承受丿不住,只能剧烈挣扎着,却忘了手中还拿出木兰簪,簪子不慎划破他的颈边,流出一道血痕。
萧安诚吃痛‘嘶’了一声,随即放开她。
谢扶楹看着他脖颈上的伤口,手里的木兰簪也染上鲜红的血迹,在白玉般的簪子上显得犹如狰狞。
她被吓到了,脸色发白:“你……”
萧安诚眉色冷峻,却完全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而是从她手中夺下木兰簪,轻轻擦了擦簪子上血,然后亲自替她插在发髻上。
他嘴角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笑意,“朕送你的东西,要时刻戴着。”
谢扶楹身躯微颤,紧抿红唇,秋眸闪烁着一抹泪光,“圣上咄咄相逼,就不怕玉石俱焚吗?”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萧安诚原本温润的神色冷沉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漠的笑。
“你可知本该进宫的是谢允嘉,但朕给谢允嘉和秦月白赐婚了,所以进宫的只能是你,还是说你想让朕毁约?”
谢扶楹知道他在威胁她,她若不进宫,那么姐姐就不能和秦月白成婚。
作为帝王毁约会让人诟病,但萧安诚如今已经是天子,而她也不敢拿姐姐的婚事作赌。
最后谢扶楹什么都没说,而萧安诚却留下一句“朕在宫里等你”的话后离开。
她不想牺牲姐姐的婚事,而倘若姐姐进宫,以姐姐性情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她只能选择进宫。
真是遗憾啊……
谢扶楹本来也想到外面走走,可后半生却只能囚禁在那座牢笼中。
*
苏挽筝回到宸王府,便将谢扶楹的决定告诉给了谢今淮,“不知让知行劝不劝得了她?”
谢今淮眉头微蹙:“她心意已决,谁劝都不管用。”
谢扶楹看似随和好说话,实则已经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动摇。
谢今淮沉吟片刻,说:“萧安诚对她既然有这份心思,她在宫中的安危倒也不必担心,况且如今的谢侯府今非昔比,她进宫反而安全。”
闻言,苏挽筝点点头,只是心底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