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105)
虞丘渐晚“哦?”了一声表示疑惑:“那他为何三年前突然间开了神智?”
“这我们就不知道。”老者摇摇头,又高深莫测道,“不过我们都猜测,或许是因为村长给他改了贱名,不都说贱名好养活吗?可能就是因为改了贱名,这才开了神智!”
“剑名?”虞丘渐晚脑回路压根不和他在一条线上,“什么剑名?”
“狗蛋啊!”老者呵呵笑着,“他大名叫岑清徵,这个名字太贵气了,不行,不如狗蛋!岑!狗!蛋!多贱的名字!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虞丘渐晚:“……”
说着,老者又微笑着看向虞丘渐晚,啧啧感慨:“你这姑娘生得太白净,一看就不能吃苦!我觉得你也能唤个贱名!不如就叫‘翠花’,或者‘臭妮’‘傻妮’!准能享福!”
虞丘渐晚:“……”
虞丘渐晚:“……”
虞丘渐晚:“谢谢您老。”
第 48 章
除了树蛊之事, 清槲寨里仍旧一片太平。
倒是那中了树蛊的男子特意拐来了一方竹篮,说是要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虞丘渐晚摆手说都是那位村长之子施以援手, 与她无关,奈何男子说什么也要送给她,推搡不得只能收下。
她翻了翻,里面都是些鸡蛋、果子等一些日常吃食, 篮边还有一簇菖蒲花。
虞丘渐晚边查探寨子情况,边将这些吃食送给嬉笑玩闹的孩童。
始终探不到寨中异状,虞丘渐晚本想离去, 探探四周村落, 却在准备化身离开之时, 不经意又望见了那位村长之子。
岑狗蛋, 哦不,还是岑清徵更为顺口一些。
单靠一个姓名,便影响一人的运势,显然太过天方夜谭。
虞丘渐晚默默在心中把“狗蛋”换成了“清徵”二字。
那会儿的岑清徵正站在自家书屋中, 挑选了一本关于蛊虫的书籍,正在研读。
那蛊书也不知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经年已久,不仅书页泛着枯黄之色, 更是存有破损残页,而他笔直端坐在书桌前,拿着鹤笔,细细做下记录。
虞丘渐晚隐去身形, 凑在他身侧看。
他记录的应该是蛊虫使用的一些法门和事项,虞丘渐晚对蛊术所知寥寥, 自也没有细看他的内容。
只觉得他的字迹在端方中又有几分凌厉不羁,许是因为年龄尚浅的缘故,还带着几分稚嫩。
虞丘渐晚恍惚一瞬。
记忆中,扶望神君的字迹颇为端方,又洒脱飘逸,而黎为暮的字迹则多了一些桀骜不拘,颇像他的性情。
这岑清徵落笔也是有些凌厉。
虞丘渐晚还沉浸在思绪中失神,耳畔忽而传来了敲门声。
是被下了树蛊的那对年轻夫妻。
在看到岑清徵的瞬间,那芸娘竟是二话不说,笔直跪在了他的身前,垂下眼眸:“请狗……”
似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太中听。
又改了口:“请岑公子为我们主持公道。”
岑清徵神情浅淡依旧:“发生了何事?”
“请您为我们夫妻二人作证。”她声音轻柔却坚执,“妾身芸娘,愿与夫君赵申和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虞丘渐晚抬眼一诧。
毕竟不久之前,因着赵申身中树蛊奄奄一息时,芸娘还趴在赵申的身上,哭得难以自抑。
那时看他们夫妻二人明明还是感情甚笃,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要求和离?
岑清徵同样抬了抬眉:“缘由为何?”
芸娘轻抿嘴唇:“他有二心。”
芸娘说,早在很久以前,她便隐约察觉赵申存有二心,今日之事,不过是更为笃定了她的想法,既然郎君无心,她也自是无意纠缠,不如早早了断。
赵申却是拉过她的手,好像气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哪里看到我有二心?”
芸娘直视他的眼眸:“在你与那绿衣女子相处之时。”
虞丘渐晚一愣。
她垂目望了眼自己身上的翠绿粗裙,茫然抬眼。
……竟还能牵扯到她?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芸娘此话落下,一直望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岑清徵抬起了眼,不经意地朝着她隐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芸娘抽出自己的手:“你苏醒后,特意拐来竹篮,送了那绿衣女子好多东西。”
“我那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赵申解释,“我本浑身无力,是她给我服了药,不然我如何能好端端陪你出现在这里!”
虞丘渐晚哑然。
岑清徵为赵申驱除树蛊后,见他身子仍是虚弱,她便从袖中取了黎为暮过去为她调理身子的药,让赵申服下。
也好让他尽快恢复,并没有额外想法。
“可你送了她菖蒲花。”芸娘低声,“红色的菖蒲。”
红色的菖蒲花,在他们的习俗中,代表着倾心相许之意。
赵申果然面色一变,哑口无言半晌后,厚着脸皮道:“你看错了,我从来不曾送过那绿衣女子花束,更别提红色菖蒲花……不信你把那绿裙女子叫来,我们对质一下!”
“你怎能如此无耻?!”芸娘道,“那女子一个外乡人,或许只是路经此地,如今怕是早已离去,我去哪里给你找人?”
“我不管!除非能寻到人,否则我绝不和离!”
虞丘渐晚也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倒是岑清徵敲了敲桌面:“那便去寻。”
他好像看了她的方向一眼,唇角挑起:“说不准就寻到人了。”
虞丘渐晚叹息一声,刚要拂袖现身,却见芸娘抿住唇瓣,摇了摇头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