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40)
虞丘渐晚摇摇头,无声一笑:“那倒不必。”
毕竟是花神的一片心意。
一鼓作气向上一掀!
而后啪一声盖上,雪团子连看上一眼都没来得及,就听虞丘渐晚淡淡开口,也没顾惜心意不心意:“抬扔了吧。”
雪团子:“?”
那礼盒中传来一人带着鼻音的慵懒哼笑:“晚晚当真无情,人家都将自己包成礼物送你了,你居然直接将人家扫地出门了。”
话落,盖子猛然飞起,露出其中景象。
不愧是花神,入眼便是花团锦簇,处处姹紫嫣红。
来人面若春杏妍丽,侧卧于繁花之上,未曾束发,如锻长发倾泻,身着一袭轻锻粉袍,胸口赤|裸,右手支颐,正媚眼如丝望着虞丘渐晚。
正是花神寰辛。
虞丘渐晚的眼神如同再看一块木头:“花神若是从大门坦荡而入,渐晚定是欢迎之至,奉为座上之宾。”
“不应该啊。”寰辛挑起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扶望神君端方静雅,你陪了他数千年也不见倾心,分明是不喜欢那种风格……我如今换成与他孑然相反的风格,你怎能还是无动无衷?”
说着,从礼盒中起身,朝虞丘渐晚抛了个媚眼。
“晚晚多多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可惜他媚眼还没抛地出去,光影一暗,有人挡在他和虞丘渐晚身前,彻底隔绝两人视线。
黎为暮与他直面而立,一双翦水秋波的桃花眸漆黑。
他的姿容出彩,不是花神那般艳丽到近乎妖魅的姿色,虽是容颜昳美绮丽,却又带清霜皓月气质。
即使眉眼间还是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恣意轻狂,却已可以望见日后轻云拂月之风骨,君子翩然之气韵。
也不知是不是久居昆仑之故,还是因为总是守着虞丘渐晚受她影响,骨子里透出的气质清绝而冷淡,看向他时,眸光更是不带一分感情。
既艳且清,这般气质,似是从什么人身上见过。
奈何寰辛如今心思全然挂在虞丘渐晚身上,那一点熟悉之感很快被他抛到脑后,眼看着虞丘渐晚毫不迟疑就要纳步离去,寰辛下意识要跟上前。
“晚晚——”
又被黎为暮拦住。
寰辛脚步顿住,终于将目光落上他。
第 24 章
被拦住去路,寰辛上下将黎为暮打量了好几眼,“哦”一声,终于舍得正眼瞧他,推测出他的身份。
“你便是那位……叫什么来着,哦对,黎为暮?晚晚收下的弟子?长得是不错,可晚晚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否则也不会对本仙无动于衷,难不成她喜欢的是……小的?”
说着,还化出一把折扇扇了两下,若有所思。
要说姿容,那位扶望神君已是倾绝六界,也没见着虞丘渐晚对她师尊如何,偏偏收了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为徒不说,听说还凡事亲力亲为,贴心得不得了!
这般想着,寰辛身子一旋。
那身胸口大张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华袍倒是被他换下,虽然还是骚包的一身粉衣,好歹衣领舍得别上了,没再袒胸露腹。
然而面容足足小了数岁,瞧起来比黎为暮还要小些,像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小少爷”化出镜子揽镜自照了一番,十分满意一拂手,再次准备追着虞丘渐晚离开的方向而去。
只是在迈步之前,他抬手朝着黎为暮的位置凌空一点。
黎为暮周身倏然起了一层屏障,将他定在原地。
“区区凡人之身,亦想拦阻本仙?”
寰辛呵声一笑,目露蔑然与鄙夷。
可笑!
在离去之前,寰辛还特意回头望过一眼。
黎为暮孤身静立,桃花眸轻抬,淡淡凝视着他,不挣扎不抗拒,平静至极,丝毫不见他意料之中声嘶力竭的崩溃与嘶吼。
没有得见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寰辛心道一声“无趣”,却也无心与他多做周旋,很快转身向着虞丘渐晚的方向奔去。
黎为暮凝视他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轻抬,破开笼罩在身的禁制,眸光似冷似浮,细看又可看出眼底的入骨寒意。
他拦的了花神一时,却难以拦他一世。
便算今日将花神遣走,明日、后日,乃至明年、后年的不知多少岁月,仍会如这万余年一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虞丘渐晚不肯放手。
需要想个法子,也好一劳永逸。
……
虞丘渐晚的生辰之筵,四海好友齐聚一堂。
寰辛虽然恨不得她走到哪儿跟哪儿一步不拉,但毕竟要照顾寿星的心情,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分。
只是在筵席过半时,寰辛特意持握酒杯,几步走到虞丘渐晚身侧,向她敬了一杯酒后,扬眉而笑。
“为了给晚晚庆贺生辰,我堂堂花神可是自己打包成礼物,亲自给晚晚送了过来,奈何晚晚半丝表示都无,真令我寒心。”
一番话语落下,虞丘渐晚这边还没答话,筵席上的其他人已经啧啧出声。
他自己这个礼物啊,于虞丘渐晚而言,显然是惊喜没有,惊吓有之,虞丘渐晚分明不欢迎他至极,但碍于同侪面子,又不好出言说个什么。
如今他还拿出来洋洋显摆。
“晚晚这般伤我心,不得向我道上一声歉意?”寰辛丝毫没有“人要脸树要皮”的观念,笑眯眯着再次向虞丘渐晚举杯,“晚晚便自罚一杯,如何?”
虞丘渐晚本就酒量浅薄,饮少辄醉,故而即使是自己的生辰,也只是由着他人尽兴,自己不过薄饮几杯便罢了,但如今寰辛话语至此,她作为主人,自是无法拂了客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