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时今澜回道。
那挂在她身上的薄裙好似盛开,说着她便抬起手来,压过池浅的脖颈。
温吞的清香气息中铺满了花气,好似静默于花丛中,任人采撷。
“慢慢补给你。”池浅心里有些打算,这么跟时今澜念了一句,接着便俯下身。
风吹不散房间里逐渐迭起的热意,秋日好似被拉回了盛夏。
闷热像是压低的云,扣在房间里,时今澜的裙摆下,直到被一枚膝盖撩起,挤着抵了进去。
尽管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接吻了,时今澜还是经受不住池浅的琢磨。
靠近内侧的腿上贴了一层汗,明明是秋毫未犯,时今澜却已经先轻轻颤抖了起来。
可池浅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或者说她的膝盖没有。
那原本贴过时今澜腰肢的手重新寻着她的腰肢探了过来,轻薄的布料蛰伏下一条青蛇。
明明时今澜的腰侧就是拉链,池浅偏不,就这样寻着宽松的布料贴过那平坦的小腹,最后到达月光下兜满雪色的山脉。
时今澜刚刚预料了,或者说她忘记了,池浅的作案工具不止有一种。
青蛇张开她长着的五根牙齿的嘴巴,咬下一枚果子,时今澜蓦地抓紧了池浅的肩膀。
呼吸更热了。
积攒在房间里的厚云在酝酿一场夏日的雨,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水分,使得闷热越聚越多。
感觉到时今澜的紧绷,池浅轻轻凑在时今澜的唇上,吻了她两下。
接着她就又没有了动作,只对她问道:“我们的蜜月去了哪里?”
这话听起来像闲聊,可时机实在算不上太多。
时今澜眉色淡淡的瞧了一眼池浅,思绪零散,但还是吻着她,跟她说:“我们去了西欧和北欧。”
她的手没有被池浅扣住,手指便是路径的地图。
月光透着她的长指,葱白的好似能透过水光一样,沿着池浅的肩膀往后,在身上划着:“先是冰岛,然后是挪威。”
“我带你见了我法国的朋友,我们去爱尔兰最好的西餐厅吃饭,在比利时当地的民俗聚会里月下翩翩起舞,最后去荷兰看了风车和郁金香。”
夜色配着时今澜的声色正好,好似一卷美好而轻慢的故事被徐徐展开。
这人的声音贴着池浅的耳廓,而手指徘徊在池浅的脊柱,说话间就将池浅也带去了虚幻的想象。
池浅喜欢时今澜的简述,呼吸渐渐变得沉缓起来。
那贴靠着在她们之间布料终于变得碍事起来,池浅想要跟时今澜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手指一勾,就把她的裙子瞥到了一旁。
“荷兰的郁金香好看吗?”
时今澜感觉身上凉了一下,但接着更热的温度就凑了过来。
池浅的声音就贴在她颈窝,她很是受用,手指在刚刚她描过的“荷兰”那点徘徊:“我们去的不是时候,风车更好看一些。”
“那我跳的舞好看吗?”池浅吻着时今澜的脖颈,继续问。
沉了好一口气,等着时今澜喉咙滚了一下,她才回道:“不好看。”
幻想比现实更让人容易产生向往,时今澜想着,又道:“你踩了我好几下,但后面你就跳的越来越好了。”
“那是老师教的好。”池浅说着,目光看向教她跳舞的老师。
“我该谢谢老师。”
她声音谄媚,甜腻腻的好像蘸取了哪里的花蜜。
可她能蘸取哪里的花蜜呢?
池浅缱绻的说着,手指便沿着时今澜的腰肢往下。
好久没有经历,时今澜身形微微一紧。
但紧接着就又懒懒的舒展开。
她无所隐讳自己的期待。
毕竟她等这个人,等了好久。
可时今澜有点迫不及待,池浅却还在徘徊。
她好似失去了全部克制的能力,长腿轻轻一靠,神色娇嗔,微弱的抗议:“阿浅。”
“想不想我?”池浅故意问道,脖颈间的项圈垂晃着那环金属圆环,明晃晃的写着倒反天罡四个字。
“想。”时今澜答道,声音并不安稳。
可池浅偏慢条斯理起来,又接着问道:“想我什么。”
夜雨未落的时候是最难熬的。
闷沉的热气让人像是泡满了水的木块,炽热的火沿着细绒交织的表面烧着,却怎么也燃不起来。
非得要人把水分烤干了,不等到木块露出缝隙,不能罢休。
时今澜是明白池浅的意思了。
只是为了刚刚一开始的那句话,她就要来折腾自己。
金属的光泽折着一缕月光,清晰的晃过时今澜的视线。
她的视线里是一只不驯服的宠物。
可她也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主人。
毕竟她当时给池浅扣上项圈的初衷,只是让她无法在离开自己。
现在她目的达成了。
也没必要把她跟池浅的位置关系标记的太清楚。
“想你……”
时今澜想着,凑到池浅的耳边。
可这样的字,她还是羞于说出口,牙齿紧紧的压过她被吻的丰盈的唇瓣。
“想我什么?”池浅轻轻蹭过时今澜的唇,诱哄着,听她说出下半句话。
心都被架起来烤了。
时今澜好似都能够听到血液燃烧的声音,她心乱跳着,长腿似有若无的蹭过池浅的手臂。
氤氲开一层嗳气的眼睛里透着层难为情,最后也只是用了个代替的词:“……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