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15)
“点点儿热的啊,”何昼心焦着还分了一点注意力在这,“你胃受得了?”
于漫随“哦”了声,故意道:“舍不得给我花钱啊。”
何昼点头说对。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惹得服务生发笑,于漫随闻声含情脉脉地看了人一眼,勾勾嘴角道:“就这些,谢谢你。”
何昼:……
服务生红着耳根走的。
于漫随一会儿不发骚都难受,从头到脚写满了“风流”俩字,用他的话就是“不能白费好皮囊,女娲姐姐会伤心的”。
何昼不玩手机也不聊天,单注视着门口方向。
“诶,何叔叔三十来岁谈谈恋爱不挺正常么,你这都快成年了,还过不去那坎?”于漫随难得正经。
何昼没跟于漫随说详情,只能含糊道:“这个不行。”
于漫随敏锐问:“你不是不认识么?”
何昼:“没见过,消停待会儿。”
于漫随撇撇嘴。
何昼补充道:“没凶你,别动气。”
于漫随翻白眼:“知道!”
俩人安安静静吃了一顿饭,基本上是于漫随自己吃。何昼没动几筷子,一直当间谍盯着餐厅客人的动向来着,要不是长得帅,服务生肯定以为他是来图谋不轨的不法分子。
何昼垂眼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半点了,怎么还没出来?地址一定是这里没错,难道里面出事了?
他头脑风暴着,正考虑要不要挨个房间敲个门时,从一旁的绿植空隙中瞧见了何以介的身影!
“来了,”何昼低声道:“别抬头。”
于漫随应了声,盯着盘子里的西兰花不错眼珠,紧张的一批。
片刻后,何昼兀然起身,惊喜叫道:“爸爸!”
于漫随刚到嘴里的水分流进了气管,扶着桌角咳个不停。
他妈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前都直呼大名,现在还叫上“爸”…不是,“爸爸”了?!
何以介闻声转过头,见他的好儿子和咳得不知死活的于漫随就在不远处,脸色登时铁青,他余光瞥到身后的方识本也看了过去。
“没事吧你?”何昼慌忙给于漫随递纸。
于漫随摆手,示意他该干啥干啥。
何昼装模作样问何以介“爸爸怎么在这儿”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落在了方识本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实情,何昼只觉得他和方识本相似度最起码六分,他扯了个笑,问道:“爸爸,这位是?”
何以介没回答他,反而冷问:“你怎么在这?”
何昼指了指后面:“和漫随吃饭,他失恋了。”
于漫随正走到身边,听到这句恨不能抽何昼个大嘴巴子,失个屁恋,他这会该欲仙欲死才对!
“吃吧,吃完早点回去。”何以介说完就要走。
方识本却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不稳地问:“何昼?”
何昼毕生演技全用这了,点了下头反问:“是,您是?”
何以介拉了何昼胳膊一把:“我同事,你还吃不吃了?”
何昼双手一摊:“吃完了啊。”
何以介哑口无言。
五分钟后,除自己开了车且没喝酒的于漫随外,三人同行了。
何以介带了车但喝了酒,方识本热情地让他和何昼乘车,连顺路这种话都编出来了,他不好拒绝,沉着脸和何昼坐在了后排。
“你喝酒了?”
何昼明知道还是又问了一句确认。
何以介还没开口,前面开车的方识本打哈哈道:“他喝了点儿。”
“你怎么没喝,”何昼几乎条件反射地问,停顿一秒补充了个称呼,“叔叔。”
“我酒精过敏。”方识本说。
何昼先是没吱声,过了片刻,语气中带了点不愉快地说:“我爸爸胃不好,以后再谈工作别让他喝了。”
何以介“啧”了一声:“你怎么话这么多?”
何昼不回答。
方识本悄无声息地转眼继续开车,不再看后视镜。
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却显得格外漫长,车内没一个人说话,何昼没抬头,但感觉到了某人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
方识本头发抓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模样,与何以介同岁,保养得也一样好。
到达目的地后,何以介迅速推开车门朝酒店大厅去,何昼跟方识本道个别,就被催了一句还走不走。
方识本说赶紧去吧。
何昼笑笑点了下头,转身便沉下了脸。
这回见到就够了,只是惹了何以介生气,他加紧两步跟了上去。
电梯门一合,何昼往何以介那边靠了靠:“生气啦?”
何以介没言语。
“我担心爸爸喝酒不舒服,下次注意分寸。”何昼撒娇地扯了扯何以介衣角。
“撒开,被拍几回还没改吗?”
“你不都澄清了么,”何昼说完又问:“胃难不难受?”
“不难受,”何以介心里知道何昼是好意,凶着语气也软了点儿:“于漫随约得你?”
何昼点头答是。
何以介又问:“怎么在外面吃?”
他们公众人物一般都会回避人多的地方,会选包间。
何昼没想到何以介这么警惕,好在他有准备:“漫随身体状况不好,说胸闷靠窗透气。”
何以介颔首,不再问了。
何昼逃过一劫。
回到房间后,何以介洗着澡,何昼泡了杯暖胃的药,隔着门叮嘱人喝下,他要出去给白凤打个电话。
何以介应了。
--------------------
这本还没写完但关于于漫随的姊妹本已经在我脑袋里风起云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