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109)
沈珩见状皱眉:“你想做什么?”
俞崇清回:“微臣要给大皇子针灸。”
沈珩顿时冷下脸呵斥:“放肆!行针风险极大,你跟朕禀报了吗,就敢擅自动手!”
俞崇清停下动作,回身拱手道:“回陛下,他们这群人是怕担事,所以只禀其一,不禀其二,行针固然有风险,哪个大夫也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可若不行针,瘀血堆积的时间一长,大皇子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不生不死,或可能醒过来也因脑部受损,变得痴呆疯傻,就算侥幸两者都没有,那这块瘀血也永远是个隐患,不如一除之而后快。”
太医们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又惊又惧,恨不能掐住俞崇清的脖子给他拧死!
沈珩见了太医院众人精彩纷呈的面色,便知俞崇清说的没错。
他心中一阵恶寒。
原来后宫中用了这么多年的太医,竟是这样一群东西。
眼下不是处置的时候,因为说不定一会儿还能用上,他只问俞崇清:“你有几成把握。”
若是把握太小,沈珩宁可不治。
纵然儿子躺在床上一辈子不醒,也好过丢了性命,或是醒来傻了或者疯了,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就是。
岂料俞崇清不紧不慢道:“九成九。”
沈珩扭头看他,确认他不是开玩笑,这才放下心,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宥,沉声道:“你好好治,治好了朕有重赏。”
“是!”
俞崇清也没再多废话,将银针在灯下烧了烧,将沈宥翻了个面,找准位置,长指捻针缓缓落下。
沈珩呼吸一顿。
纵然他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为人父母,哪怕大夫保证是十成,也会担心意外的发生。
殿内无一人敢发出声响,连呼吸都克制着。
终于,在俞崇清下到第三根针时,肃声道:“把我箱子里的白瓷碗拿过来。”
张贵德连忙去取。
俞崇清指使一个小太监抱起沈宥,让他后脑悬空,一只手缓缓取出其中最长的一根银针,另一只手将瓷碗放在针口下,便有一小股瘀血涌了出来,不多,还盖不住碗底。
俞崇清缓下面色:“无妨了。”
沈珩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俞太医把其它银针也拔出,吩咐宫人把沈宥重新放平躺回床上。
沈珩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看着儿子瘦弱小小的脸庞,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俞崇清回:“不出一盏茶。”
果然,没过多久,床上的小孩儿就动了动手,轻轻哼咛一声。
沈珩连忙赶紧拍了拍他白嫩的脸颊:“宥儿,醒醒。”
俞崇清正在收拾针灸用具,闻声皱眉回头:“陛下别乱喊乱叫,让大皇子慢慢醒。”
一旁的张贵德暗暗在心里给俞崇清比大拇哥儿。
厉害啊,虽然不是一个意思,可前半句着实是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下一刻,只见小孩儿那软软浅浅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沈宥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到眼前有一张熟悉的脸正盯着自己,懵怔了片刻,就想坐起来,可一动身子,就发现哪哪儿都疼。
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伸出双手噙着眼泪喊沈珩:“父皇!”
沈珩下意识想抱,可又猛地止住动作,转头问俞崇清:“能不能抱。”
“可以。”俞崇清语气恭敬:“大皇子已经无碍了,正常的行动,只要不磕碰到伤处都无妨。”
众太医见俞崇清治好了大皇子,一个个心中都凉了。
完了。
一个胆怯的太医没忍住抖了一下,碰到旁边的花盆架发出一声响动。
沈珩这才想起还有这群废物没处置,冷冷地视线扫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们。
以王院判为首,众太医瑟瑟发抖。
沈珩知道他们这些人背后都有势力支撑,以前睁只眼闭眼是因为这些事情无可避免,只要他们治病救人不出差错就行了。
可如今却是连这个底线都破了。
他沉吟片刻,出声道:“张贵德,去让人拟旨下去,今日所有在文华殿对大皇子病症隐瞒不报的太医,除王院判外,皆杖八十,革职处置,以后永不复用。”
这话音一落,众太医顿时腿都软了,哀求声迭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等知罪了,以后再不敢隐瞒了!求陛饶恕啊!”
八十杖啊,他们当中年轻些的都是九死一生,像已知天命的人,哪有活路!
沈珩置之不理,张贵德立刻招来御前护卫,将这些人一个个儿架了出去。
只是把目光转向须发花白的王院判。
“王得远,朕记得你是老忠国公举荐的人。“
王得远顿时汗如雨下,深深垂头:“是。”
“你在太医院这些年,也做出过不少功绩,再加上老忠国公和皇后的面子,如今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辞官回乡,朕全你体面,二是降官两等,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朕只会处置你比他们还重。”
王院判眼中闪过动摇,可也只有片刻,便感激地开口:“臣年纪大了,一时犹疑,犯下如此大错,辜负陛下,辜负老国公,臣知错,自愿降级停俸,以后定重拾行医初心,绝不再犯,否则不用陛下,臣自己以死谢罪!”
第98章 父皇,有人推儿臣!
沈珩便没再多言,令他退下,让俞崇清下去开方抓药。
待安排好一切,回过头,才发现沈宥还举着两条求抱抱的胳膊,红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还没被抱。
沈珩又是心疼又是气,把他抱进怀里,一面拍着后背一面教训:“举着两只爪子干什么?不知道出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