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110)
沈宥先是没吭声,紧紧扒着沈珩,紧接着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珩吓了一跳,低头看他:“朕没骂你。”
沈宥却是哭着道:“父皇!有人推儿臣!”
沈珩顿时面色一变,紧紧盯着沈宥:“谁推你?”
沈宥噙着泪花摇了摇头,哭腔道:“看不到,他从背后推儿臣。”
沈珩顿时扭头看向窦平安,声色俱厉:“怎么回事!”
窦平安听了大皇子刚才的话,也是满眼震惊,被这一下吼得回了神,忙道:“奴才,奴才不知,昨夜大皇子的近侍小易子吃坏了东西闹肚子,不便侍奉主子,奴才便点了浮碧和浮翠这两个平时也跟皇子颇亲近的宫女守夜,
不料今早浮翠就来跟奴才禀报,说昨夜大皇子趁她熟睡后,偷偷溜了出去,应该是贪玩,可不知为何早上还没回来,奴才吓得魂儿都丢了,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吩咐人四处去找,找到大皇子的时候,人就在假山下昏迷不醒,奴才急着找太医救治,还没来得及审查其它,求陛下降罪!”
沈珩闻言怒极反笑:“两个守夜宫女,外间还有听夜间吩咐的太监,殿门口亦有侍卫,就这样还是让一个三岁的孩子跑了出去?究竟这些都是死人,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想当死人!”
“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浮碧听着身边同僚们的认罪声,也僵硬地跟着磕头,但人家磕头响一声,她磕头因为颤抖响一连串。
沈珩缓了缓气,低下头,先向沈宥确认:“告诉父皇,昨晚怎么回事,是你自己跑出去的吗,为什么去假山上?”
沈宥边往他怀里缩,边点点头,稚声弱气道:“翠姐姐说想自己的娘,儿臣也想跟她一样想娘,但又不知道娘什么样,怎么想娘,翠姐姐便告诉儿臣,儿臣的亲娘已经死了,要晚上去高处才能见着,儿臣就趁着她睡着,偷偷跑出去了,对不起父皇……”
沈珩感觉心好像被扎了一下。
他从没想过给儿子找个母亲抚养,是因为觉得没有人能做到视如己出。
与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担忧沈宥会不会受委屈,倒不如就这么养着,衣食无忧,奴环婢绕,有没有母妃又有什么要紧。
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锦衣玉食也好,再多的奴仆也好,一个小孩子的天性,就是想要爹娘的。
“宥儿没做错事,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沈珩轻声说罢,抬眸扫了眼跪着的众人,冷冷问:“哪个是浮翠。”
他不是三岁小孩,能听得出那些话带着多强的诱导之意。
窦平安作为浮翠的叔叔,听了大皇子刚才的话,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瑟瑟道:“回,回陛下,浮翠方才和其它宫人一起出去找大皇子了,至今还未回来……”
沈珩冷笑:“张贵德,带人去抓,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谋害皇子,背后又是何人指使。”
张贵德应命退下。
沈珩正要审问其它宫人,便听殿外传来太监一声通报:“皇后到!”
沈珩看向门口,便见陶皇后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刚才探望苏妃的那身衣裳,看来连寝殿都没回。
大概是太过担忧,一向重规矩的她连礼都没向沈珩行,就急匆匆奔向床榻。
“宥儿怎么样了?”
沈珩下意识地抱着沈宥侧了侧身子,避开了陶皇后的接触。
陶皇后愣住了:“陛下?”
沈珩自知这举动有些伤人,可未查清是谁要害沈宥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碰儿子。
尤其是皇后。
他只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大皇子受伤的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吗?”
陶皇后听出了防备和质问之意,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陛下,贤妃这几日因公主之事心绪不稳,臣妾每日都去延禧宫探望,方才去时,才听说陛下应允她明日把公主送回去,臣妾见她情绪过于激动,时哭时笑 ,有些担忧,便想着找王院判来开一副安神汤,让贤妃喝下去今天好好睡一觉,
可谁知去请太医的宫女回报,说太医院空了,所有当值的御医都到文华殿,诊治重伤昏迷的大皇子去了,臣妾心内担忧,这才过来……”
沈珩与她对视几息,才挪开眼:“小成子,把文华殿的事情告诉皇后。”
小成子嗻了声,把事情一五一十讲来。
陶皇后吓得面色都变了,震惊过后,脸上的表情又是忧又是怒:“后宫之中,谁竟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谋害陛下唯一的皇子!”
沈珩轻拍着沈宥的脊背安抚,语气没有情绪:“朕也想知道,他才三岁,能得罪什么人,便是他母亲得罪的,人死债消,也不应该报应在无辜稚子身上。”
如果刚才的不可置信是真假参半,如今陶皇后便是真的难以相信了:“陛下是在怀疑臣妾吗?”
他第一个怀疑的,是自己这个平常贤良淑德,毫无行差踏错过的皇后?
沈珩抬眸看向她:“皇后,除了你,朕不知道王答应还得罪过谁,现在事情还未查明,朕怀疑你也是人之常情。”
陶皇后苦笑一声,看着躲在丈夫怀里,时不时偷看自己一眼的沈宥,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槅门处,才抚裙跪了下去。
“陛下,王答应是得罪过臣妾,当年臣妾刚嫁给陛下做太子妃,就遭身边最亲近之人背叛,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陛下,臣妾自知身为皇家媳妇的责任,即便生气,即便如摧心肝般难受,也只是自己躲起来哭了一夜,第二日起来,便收敛情绪,安排王答应衣食住行,亦如其它妹妹们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