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竹马他回来了(110)
“出血了怎么不说?你是没嘴吗?”
温画缇倏而沉默,这是不怪她吗?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望着卫遥微低的头,鬼使神差竟问出荒谬的话,“你……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有什么要说的?”
卫遥突然抬眼,好笑地看她:“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没什么要说的?”
她垂下眼眸,继续沉默。
剎那间光阴变得很慢,走在昏黄的暖室,汇进一圈一圈抹在手掌的药。
两边手掌都抹好后,他塞好木塞,把药罐放在桌案。
卫遥擦擦手,也默了稍许,突然大臂一伸,把她抱到大腿上。“温画缇,咱们撂牌说说吧,你今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遥拢着她,目光探究地看来,犹如一把火烧在脸颊。
温画缇有些不安,寻思他方才抹药也还算平缓。应该……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她揪了会儿手指,突然回视他:“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想逃走,不想和你在一块。”
“不想和我在一块…”
他反复口嚼这句话,眼眸渐渐黯淡,“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你要听实话吗?”卫遥闭了闭眼,“你说吧。”
她继续揪着手指,半斟酌道:“你知道的,或许我小时候爱慕过你,但那都是曾经了。后来遇上了我夫君,我心里也只有他。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何必一直抓着我不放……我们的纠葛也该止步于此,免得以后两厢怨怼。”
“两厢怨怼……”
他突然睁开眼,抱紧她,手掌虚拢她两条手腕。只要轻轻一握,她就再也逃不掉了。这样的想法疯狂滋生,蔓延得两眼血红。
卫遥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低下声:“倘若我不在乎,要把你强行囚禁起来呢……你再怨我,也只能我的人。我不会让你见到任何人,不会给你任何逃脱的可能,你只属于我的禁脔……”
他突然抚摸她纤弱的脖子,“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样呢?”
方才的难过突然没了,温画缇惊骇瞪大眼:“你、你……”
突然天旋地转,她被重新压在床榻上。唇被捏开,他埋头深深吻了进来,所到之处狂风吹野,极为激烈。不断有口涎送来,逼着她艰难吞咽,亲着亲着,她突然哭了,错开热切的唇舌,抱住他的脖颈哭到哽咽,“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逼我!我会害怕的!卫遥,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你不要逼我!”
压在身上的人好似想到什么,突然愣住,撑着两臂怔怔望她。突然闭紧眼,长长吁了一口气。
卫遥坐起身,把她也拉起来坐。
她哭得眼眸湿红,垂着脑袋,肩膀还在抽动。他伸出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别怕我,皎皎……”
他想把她拢进怀里,她却抵触地格外明显。卫遥沉沉地闭上眼,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最后摸向她的脑袋:“如你所愿,我们分开吧。”
乌有
她突然止住哭声, 愣得说不出话。
他是说什么?分开?没有听岔吧?他竟然愿意放手了,还率先提出...这句话使她深深惊愕,温画缇看向他, 对上他认真的目光,不像是说谎。
她又收回眼,平复好久的心田, 最后点了点头:“好。”
短促的“好”后, 再没有人说话,室内鸦雀无声。
两人皆是沉默,她用余光偷偷瞥了卫遥, 见他正垂眼盯着掌心出神。
其实这一刻, 她该是高兴的。她挣扎了这么久,为的不是有朝一日能脱离他吗?在以前, 只要幻想她能逃离卫遥,别提多高兴了。可是现在,她望向自己擦好药的手掌,喜悦感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她想, 会不会是太突然了?姓卫的放手太突然, 自己吓到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接受?
嗯, 或许是这样。再过两日,她就能清晰感觉到喜悦是如何巨大, 一浪浪冲破头顶。
又过了会儿,床沿的人动了。
卫遥开始起身收拾东西。这别院是她置的, 卫遥刚搬来不久, 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他拿来包袱,把搭在木椸的外裳一件件收进, 大有清空所有的架势。收拾好后,他又出门,抱了一大匣银票回来。
卫遥坐到床边,把银票递给她:“这里面有三十万两,其中的十万两,是我当初说要向你求亲,二十万两是聘礼,如今都给你。”
温画缇却推开,“我不用,我们的婚约没有算数,这些我不该收。”
“你收吧,有这些钱,你能活得更好。”他望着她,倏而叹息:“皎皎,你的下半辈子我不进来了,你要过得更好些。只有这样,我才能没后悔放手。”
好吧。
温画缇拗不过他,最终选择收下。她低声道:“多谢你。”
卫遥摇摇头,“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应声。
两人又相对沉默了少许,炉内火烧得正艳。窗边寒雪遍天,她想着两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今日。今日的结局,不正是她力求来的?计划之外,还多了一笔钱。
她抱着满钱票的匣子看卫遥,再度垂了眸,“多谢你。”
“你以后想去哪里?”
卫遥突然说,“我给你留八成守卫吧,他们武艺超群,会护送你。等你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再让他们回到京城吧。”
“好。”
面对卫遥,她除了感谢,已经说不出旁的话。她问他,“那你要去哪里?”
“我吗?”
卫遥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不知道。”
他望了望顶梁,“天下不太平,我有战要打,得四处打战去。皎皎,如若有缘分,多年后我们或许能在安稳的世道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