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钗(42)
他问:“你便打算这么处理?”
宋南枝道:“应该过几天就没事了。”
沈洲走近她,宋南枝往后退,却被她逼回到塌上。
肩膀上的衣衫陡然被扯落,不止肩头,几乎是上半截身子都被露了出来,若不是里面还有一件小衣的话。
宋南枝下意识蜷了身子,“我方才已经抹过了......”
沈洲不说话,将她背转过去,又让她趴在了软塌上。
她总是不爱簪头发,一头青丝泻下来都贴在了背上,沈洲拨弄开,那色泽冷白的肌肤,与极细的腰身都展露无遗。
宋南枝趴在那,脸埋在软绸里,红了一阵又一阵。
她安慰自己,他只是来给自己上药的。
可半天也没有等到他要上药还是什么,她刚要转身,手臂被提了一点起来,随后另一掌心握住了她的肩头。
像是在摸寻什么,那掌心轻薄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清晰至极。
随后只听见宋南枝没忍住“啊”了一声,脱臼的肩膀被接了回去。
宋南枝觉得刚才那一下有点疼,泪星子都冒出来了。
沈洲也被她这喊声凝了片刻,放下她的胳膊,“试试看能不能抬起来。”
宋南枝坐起了身,尝试了一下果然能抬起来了,只是还是有点疼。那爪印连着肩头处,从刚才到现在,由青转红紫了。
沈洲道:“这青痕还需几天才能好。”
宋南枝应好,然后要去穿衣服。她背着身子,里面的兜衣在背后几乎没有一片布能遮,只有两三根杏色的带子松松绑在后腰,隐见侧面的芙蓉花色。
沈洲就这么坐在身侧,目光丝毫也不避及。
宋南枝穿好转身,见他还坐那一动不懂,两人都愣在那。
“多谢世子。”脸上起的薄红还未消退,宋南枝往旁边躲开,饶过了沈洲腿堵住的路。
她悟紧了胸前衣衫,终于找回了点安全感。
又互相沉默了一阵,宋南枝开口:“世子......不走吗?”
沈洲起了身,于袖口里拿出另一类药膏,放在了桌上,“叫人抹着吧。”
再抹下去,就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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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行宫回来,沈洲夜宿在北玄司的日子逐渐减少,外间皆在传言,说太子负伤,沈洲要遭牵连,故而宣帝对其冷落了不少。
也因此事开始,朝中有不少弹劾沈洲的折子,说他牵连太子受伤,还有就是揪着谢荣之死的疑点,说沈洲以权谋私,藏有野心。
甚至有人暗示边境手握五十万大军军权的穆将军,是瑞王的人。
一开始几天宣帝并没有理会,可是后上了一道折子,提起江州知县供词一事。
宣帝对此生疑,他从未想过,江州的案子也会和沈洲有关。
他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召来沈洲当面问话,而是将内阁几个大臣召来了勤政殿。
“这押解江州知县的人乃是宋昌平,他如今在诏狱,圣上何不派人去问问不过最好不要让世子知道,他先前便道宋昌平与贪污案无关,想必是存心要袒护。"
这话宣帝有些不高兴,沈洲执掌北玄司从未出过错,若是他有失偏颇,岂非在说自己的不是?
何况这两人的婚事也是自己亲自指的。
宣帝尚保留了一份冷静:“这份供词有没有未可知,你们如何敢确定的?”
“回圣上,谢荣之死太过蹊跷,非熟人不能作案,赵成海又亲口承认他杀了江州知县,如此一来,江州知县为何被灭口,便只有因为这份供词。”
宣帝眸色一凝,不管有没有,都准了问供宋昌平的旨意。
当日夜里沈洲回了王府,宣帝派人前去诏狱,结果发现宋昌平在诏狱里面从未被严刑问供,甚至还给予了关照,明显有偏袒之意。
宣帝此刻对他们互相勾结,将供词被瞒了下来,已经将信不疑。
宋昌平被玄卫绑至刑架逼供,丢了半条命,却仍是没能问出什么。
后半夜,北玄司值守的玄卫主动来了王府请罪,他们被宣帝逼迫,给宋昌平用了刑。
接着,宋家也连夜遭了搜查。
太子不顾伤情,来了王府。沈洲今日没去北玄司,便在书房见了太子。
“他们便是故意在等时机,等到此刻才将供词一时给抖出来。眼下不管宋昌平清白与否,父皇都不会留他。且他还会要你来动手,你道如何?”
沈洲看向太子,“供词一事是你透露出去的?”
他起先也怀疑过,可若是他们知道有供词这一事恐怕一早就会拿出来说,而不是等到现在。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们要对付自己,可却并不知道江州知县是捏造了假供词。之所以要灭口也只是怕人进了诏狱,会供出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所以关于供词,当时恐怕只有极少人知道,江州知县以及宋昌平,还有谢荣。至于太子为何会知,自然也是从谢荣那里得知的。
一向吊儿郎当的太子,一脸肃然:“孤也没有刻意瞒着你。”
沈洲道:“你想供词引他们出来,我没意见,但是宋昌平不能死。”
太子道:“可你觉得父皇还会留着他吗?”
宣帝的疑心已经病入膏肓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会将他怀疑之人作和处置。
太子甚至觉得,自己也快保不住位置了。
沈洲:“再等等。”
太子道:“为何要等?崔相不是你拉进来的吗?”
崔相为了调查儿子的死,几乎是豁出了全部,站向了太子这边。
沈洲道:“是崔三郎。”
太子默然,他知道崔三郎与沈柯的事,心中也是恨意至极,“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