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续想(48)
云想的唇嫣红微肿, 沾着湿亮的水光, 她控诉卓序:“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风度了?”
以前的交往, 他永远能把控好自己, 强势但适度。
作恶之人并不惭愧, 唇角微挑:“可能, 是你高估了我。”
“我可没觉得你是多好的人。”云想讥讽他,“这样也算高估吗?我看, 卓总的底线未免太低。”
“好了, 赶紧滚,我不想和你闹。”
有卓序在, 云想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在发热, 她不安地警告他。
卓序岿然不动,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听不懂中文吗?”
她现在的力气可不比在拳击台上, 犹如蚍蜉撼树。
云想本就在病中, 身虚体软,刚才调动精神和他小吵一架, 头更加晕了。
撼动不了卓序,她自己反而往后跌落。
柔软的床铺接住了她。
矛盾的一点是, 云想经常出差,但她其实很认床。高强度的工作将她的矫情病强行治好,就是经常睡得不舒服。
这次睡的床,软硬和舒适度都是正合她意,比很多五星级酒店的更好。
她甚至去问了佣人床垫的品牌。得知是来自瑞典的手工床品,价格贵得惊人,她打算拿到奖金再犒赏自己。
云想平躺在床上,抬眼,望着居高临下的卓序。
她去开门的时候,穿着睡衣,头发也乱,他却是穿着完整,领带结在喉结之下,有端方禁欲之感。
卓序具有非常美好的表象,但她在他眼里清楚地看到了欲望。
云想抬腿踢他:“我是病人。你这是乘人之危。”
卓序握住了她胡乱踹人的脚。
她的腿抬得很高,丝质的长睡裤沿着肌肤下滑,露出莹白如玉的小腿。
云想动不了了。
卓序宽大的手掌,握着她凸起的足踝。
没有任何的裸露,但从视觉和触觉上偏偏引人遐思。
“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的。”卓序放开她的脚踝,俯下身,“你可以拒绝。”
他单手撑在她的脸侧,没有再接触她的任何一部分,而他的领带落在她胸口的皮肤,像是另一种抚摸。
云想提出新的质疑:“你,不怕被我传染吗?”
卓序轻慢地说:“那就一起进医院吧。”
什么都不在意,可以是淡然,也可以是.....
云想啐道:“疯子。”
想起高中在山上,卓序来找她,安静的林间,两人坐在树下,她充满忧虑,而他那么平静地谈论死亡。
那时她就应该看到他有这一面的。
不过,反正她已经病了。
既然卓序不在乎,她有什么好为他担心?
卓序似笑非笑:“比你第一次更疯么,想想?”
云想的腿勾上他的腰:“当然。”
卓序不再克制,身体的重压覆盖下来,和她接吻。
两人的动作都带着一些长久抑制、无处发泄的怒气,前戏并不温存,倒是更像战争。
如果将性比作钢琴演奏,他技巧太好,音符从她身体里不停流泻,组成浪漫张扬的交响曲。
卓序埋在她颈间吮咬,云想避之不及:“会有痕迹......”
他以前从不在明显的地方留痕的。
卓序的热息喷洒在她耳垂:“既然想想说了从不觉得我有多好,我不能白担了罪名。”
云想脸部潮红,一枚鲜红的印痕也出现在她颈侧,像是标记。
卓序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尽管云想对他怒目而视,像锋利的风筝线,但即使是手有被划破的风险,他依然要掌控这只摇摇欲走的风筝。
“不过,我知道你觉得谁好。”
卓序掌心温热,眼神却微冷。
云想咬住唇:“你知道就好。”
卓序含住她的唇:“最好不要让我听见别人的名字。”
云想反其道而行之:“如果我非......嗯......”
她泛红的美丽脖颈仰了起来。
卓序握住了她膝下的凹陷,将占有从欲望化作了实际。
阻断她脱口而出的话。
云想好不容易缓过来,声音打着颤:“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别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就算我错认了Hedy,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前女友。”
“你很在意?”卓序握住她精致的下巴,睥睨着她,“你以什么立场在意?”
云想拒不承认:“哼,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房间里很暖,云想身上沁出了汗,生病的晕和卓序带给她的晕完全不同,后者有种飘飘然的快乐,掺杂着激烈时的微疼。
“嗯。”卓序吻着她的唇,“你一直是这么小心眼、双重标准。”
“你凭什么说我小心眼?”云想不甘示弱,“那你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高译。”
听见某个名字,卓序说:“我自然会尊重你的恋爱自由。”
恋爱自由。
但他的声音像沉在冰冻的湖底,动作也不如语言宽容。
云想一口气窒在喉间:“你怎么能这么对病人!”
她报复性地在他脖子上挠了几道,丝毫不考虑明天他怎么见人的问题。
卓序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刚才你呛我的时候,可不像病人。”
云想的睫毛长又浓密,睫下眼波盈盈,她盯着卓序:“那要不要我再告诉你多一点细节。”她挑衅地说,“反正你说不在乎的。”
卓序不知道高译的身份就罢了,既然已知,她就不能接受他无动于衷。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面目改变。
云想质疑:“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亲我?”
在这样的时刻,卓序也能镇定自若地应答:“欲望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