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续想(91)

一路上，云想都在和他讲述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离开他、离开家庭、暂离热爱的律师行业，她并没有凋零沉没，反而更加丰富和鲜活。

后来，卓序都有在耐心地听她讲话，但路程不长，很快到了她的公寓门口。

他沉声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想恍然大悟似的：“哦，我刚才是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都应该有新的生活。”

卓序盯着她的眼睛：“意思是，你的新生活排除了我，但准备重新接纳你的前男友。”他挑唇一笑，“哦，不对，现在我才是你的前男友。”

“你可以这么理解。”云想抿唇，“我们也交往过一段时间了，结合以前的事，可以得出结论，我们并没有那么合适。”

听到她亲口承认将要和高译复合，卓序定在原地，脸色一径地向下沉。

“好了，要说的话已经说清楚，我要回家了。”云想拿出钥匙，“你要进来坐坐吗？”

卓序皱了皱眉：“你应该不会不理解，深夜邀请一个曾经有过关系的男人回家，会导致什么误会。”

“我理解呀，不是误会。”云想的声音很轻，“无论如何，我们在床上是很合拍的——最后一次，就当是分手的仪式好了。”

面对她发出的暧昧邀请，卓序的神色反而更冷了，几乎要结成冰——因为她轻拿轻放的态度。

并且，有时候结束的仪式感，只是为了更好地开始下一段。

云想观察到他的神情：“你没兴趣吗？”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那算了。”

她转过身，用钥匙开门，咔哒一声，金属转动的声音响过后，她握着钥匙的手从后方被握住。

卓序走到了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楼道的光源，阴影覆盖住她，像暗藏危险的夜晚降临在她的身上。

他低在她耳边，不紧不慢道：“既然是你的邀请，我似乎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后，像有细小的蚁虫密密爬过，蔓延开一片痒。

云想的脾气忽然上来：“你可以拒绝啊，勉强给谁......”

这句话没有能说完整，因为卓序将她推入了门中。

她的背脊压在门上，嘴唇被他吻住。

不是一个节奏和缓的吻，卓序勾着她的舌头，带着掠夺的意味，和她交换着呼吸和唾液，缠绵而激烈。

他的手探至她的毛衣下，沿着细腻的肌肤上行，作恶地握住她：“我不能拒绝，想想。”

他的技巧很好，即使因为心情的缘故，力道并不是很温柔，被他揉着，她很快进入了状态。

云想的唇被他吻得绯红才放开，卓序能觉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轻声问：“有感觉了？”

她咬住嘴唇：“还好吧。”

“既然是最后一次，”他轻捻着她，声音缓慢，“我总不会让你失望，想想。”

他的头低了下去，云想仰起雪白的脖颈，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没让我失望过。”

“这是你选择另一个人的原因么？”他问，“你喜欢他么？”

“喜欢，没有那么重要......”云想断断续续地答，“师兄他的脾气性格很好，对我很包容，家庭情况也没有那么复杂......或许，我应该找一个这样合适的人共度余生......”

“啊......”她疼得几乎要尖叫，“你敢咬我......”

卓序从她的胸口抬起头，嘴唇带着些微的湿润，如果不是光线不足辨不清颜色，云想都可能怀疑是她的血

他的眉目深沉：“你可以猜猜看，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在生气，云想知道，但她是故意的。

她蹙着眉：“你咬得我好痛。”

云想的声音只有在这时候会软，卓序有点无可奈何，慢慢地吮吻着，安慰她。

起初他是很温柔的，但后来就不是了，云想抱住他，简直觉得灵魂要从那个细细的缺口被吸走。

“你在生气吗？”她忽然问，“你问我喜欢别人，那你喜欢我吗？”

卓序有轻微的停顿，他浅浅地吻着她：“我是有不高兴，因为，这是在你明知道的情况下。——你明知道的，想想。”

“我不知道。”云想生气了，“你从来不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反正我不喜欢你了。以后我都会爱别人。”

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了。

恰逢此时，她手机在大衣的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连手都是软的，由卓序代她拿出来：“要接吗？”

果不其然，是高译，大概是要问她有没有平安到家。

云想拿过手机，正准备接起来，短暂地回两句。

支在地面上的一条腿被抬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卓序，而他的神情，非常地沉着，全无顾虑的样子。

下一秒，咚地一声，手机掉落在了木质地板上，云想踮起了脚尖，身体被蛮横地打开，撑到完满，再无余地。

“你......”

他太凶了，她脚不着地，连锁骨都红了一片，手机在地上，屏幕亮着，还在震动。

她异常羞耻：“你不让我接，就挂断它。”

“我没有不让你接。”卓序轻慢地吻她，“你大可以接，然后向你选择的未来伴侣报平安。”

云想的声音微弱：“不......”

“为什么不？”卓序捧起她的半张脸，“这样你不是，更能体会到谁更适合你么？”

凉意渗透的天气，云想却出了汗。

云想气喘吁吁：“够了，太过了！”

他的太阳穴都在发胀，唇抿成直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