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8)+番外

看来是在沙发上睡著了。

我撑起身子，问常霖：“今天怎麽回来得那麽晚？”而且还朝我露出那种肉麻死人的笑容。

常霖看上去心情非常好：“公司临时加班，你在等我？”

“嗯。”我答道，“等你一起吃饭。”

我跟他一起把菜热了，然後端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来吃，今天在福满楼打包的过来的鲈鱼味道很好，肉质细腻富有弹性，汤汁入味，而且食材很新鲜，热过一遍尝起来也很美味、

跟我这个最多能捣鼓出个小木马的人比起来，常霖的本事实在大得让人吃惊。

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麽要费尽心力，让我以为自己死了，然後把我带进梦里来呢？

哈，如果跟我说常霖是个畸形的科学狂人，我倒是还能理解。

但是知道一切之後，我其实更想要到现实中去见常霖，不是不可以的，重新夺回那个曾经抛弃我的世界，我做糕点师，常霖继续做他的大老板，我们同样可以打包福满楼的鲈鱼，而且拿真正的身体滚床单，说不定会更带感。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嗯嗯啊啊地涌出来，结果我先把持不住，饭还没吃完就赖到了常霖身上，常霖被我咬耳朵，低声笑著，两个人就顺理成章地滚到床上去了。

我想著这恐怕是最後一次用虚拟身体啪啪啪，莫名兴奋，不像平时那样被常霖折腾得咬牙切齿，反而比他还要投入。

最後我在发出舒爽呻吟的常霖耳边说：“明天我们去游乐场吧。”

“怎麽突然想去那种地方。”常霖事後的声音总是更加慵懒好听。

“换个口味呗，明天周六，好像那里还有个什麽活动。”

“嗯，随你。”常霖闭著眼睛，伸手搂住我，想了想还是又在我屁股上捏一把：“到时候要不要提前给你穿尿不湿？”

“常霖你不嘴贱一次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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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游乐场的周六活动叫做“幸福顶点”。

其实就是摩天轮主题，土得掉渣，常霖从进了那个全是卡通动物头的大门後就一直臭著脸。

“我说这就是你要换的口味？你确定你不需要尿不湿？”

“闭嘴！”

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常霖不能忍受的东西，那麽这个游乐场就应该是仿照现实世界来的。

在回去之前要拉著常霖这家夥先适应一下约会模式吧。我强行让他搭了海盗船过山车，之後是鬼屋和射击游戏。

最後我乐颠颠地去排了摩天轮的长队。

和常霖坐进座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後了，常霖双手插在夹克衫的口袋里，扭过脸去不想理我，我只好蹭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喂喂，不稳了！”

座舱确实因为重量不平衡而朝一边倾斜过去。

我伸胳膊搂著常霖：“没事儿，就这麽掉下去我也无怨无悔。”

常霖红著耳朵几乎要跳起脚来：“你哪儿学的这种话！回去刷牙！”

座舱缓缓上升著，天空开阔，鳞次栉比的建筑和喧嚷人声都开始远离我们，我不是不知道那个腻歪脑残的传说，什麽在摩天轮的座舱到达最高处时向心爱的人告白就会得到幸福，虽然觉得这种讲给小学生听的东西根本不用在意，我却还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而感到愧疚。

我说常霖，要是我把告白跟告别跟你一块说了，你会不会把我骂得恨不得没生出来过？

不不，你骂我吧，别不理我就行。

座舱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我不知道常霖是不是察觉到什麽了，我一直紧紧抱著他，却只能看见他逐渐褪去红晕的耳朵。

他的脸朝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在这个世界最後汲取著他的气息，那种干净的像苏打水一样的味道。

我那天答应了魏北的提议。

当然不是针对他那句“默契度那麽高的炮友太难找了”，而是针对他会在现实世界接应我的提议。

而这里与外界的接口，会在摩天轮座舱到达顶点的时候开启。

“王囝，你知道吧，这里是我设计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常霖突然开口，我搂著他的手震了震。

“我花了好多年，就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王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希望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约会，你想玩什麽，我都陪著你，你把我拉到摩天轮这，我也还在期盼著，你只是单纯地想试试这个主题。”

“可是王囝，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那麽你怎麽能够相信，作为这个世界的设计者和监控者，我会不知道有什麽人闯了进来，而接口又在哪里呢？”

常霖终於朝我转过脸来，他的眼睛红红的，漫著一层水光。

“不是我不想放你走，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的微微哽咽著，而我已经完全不会动了，只知道更紧地抱住他。

“王囝，如果，如果现实中的我很糟糕，你还会呆在我身边吗？”

我拼命地点头，喉咙却紧张似的痉挛著，说不出话来，只能朝他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眼睁睁地看著常霖的眼泪滚了出来。

而座舱在此时到达了顶点。

空气被撕裂开来，所有的物体迅速扭曲，光线乱窜，我死死抓住常霖的衣服，因为身後有无形的巨大力量在拉扯我。

耳中轰鸣和尖啸响成一片，像故障机器。

常霖却还是完整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你是还没断奶吗？抓那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