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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漂亮你不要命啦!(296)

极度紧张下,他一动不动、眼也不眨地望着那人,竟也记下了凶手左脸的一颗痦子。

处理完后,凶手便匆匆离开。秋鱼站着不动,果不其然,一刻钟后凶手再度折返,见无人方才离开。

又等了许久,秋鱼方才敢动弹。

腿上似有万根针刺,每走一步都若凌迟一般。冷风吹在脸上,秋鱼冷静几分。

他想了很多,凶手是谁、死者是谁......想的最多的,是怎么保命。

等走在了宫道上,有宫侍经过,谈及陛下今晚遵旧制歇在了坤宁宫,秋鱼突然又醒了过来。

凶手不知他的存在,保命应当不难。

可他又该如何探听、利用此事,好获得盛宠呢?危机也该是机遇呀。

“.....秋鱼,秋鱼?”冬糕的声音唤醒了他。

秋鱼回过神,笑了笑:“瞧我,在路上跌了一跤,不止耽误了事儿,连脑子都不灵光了呢。”

冬糕同情地看了眼他破皮的手掌,想劝几句,又忍不住叹息。

秋鱼眉眼微动,试探道:“......春卷到底在明桂宫伺候了这么久,臻公子想来该伤心了。”

“主子连晚膳都没用。”冬糕不愿多提这事儿,毕竟春卷是自尽,叫旁人知道了到底不好。

只是主子与辛贵人一贯交好,又特意送来这些绸缎珍宝,也不能冷落了秋鱼。他便挑了些不重要的闲事儿。

“林侧君人倒颇好,方才还特意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秋鱼心一跳,下意识想到那凶手,便问道:“......林侧君性子好,身旁的人名字也好,长平、长安、长喜、长乐,凑足一个平安喜乐。”

“是么?那送礼的是兰德宫的公公,只听说姓张,叫什么我倒不清楚了。”

张。

秋鱼辞别冬糕,回宫时脸上便忍不住带了笑。

只需探听一番,那兰德宫姓张的公公是否长了痦子,便能确定心中的猜测。之后几日也得注意宫中动静,最好能知晓哪宫死了人。

兰德宫啊......那林侧君的确够狠,可从四品侧君,也得了真切的圣宠。

握住了这般人上人的把柄,往后还愁什么?

秋鱼脚步愈发轻快。

那凶手用匕首杀了人,今日,他秋鱼也得了一把匕首。

他不愿杀人,只盼有朝一日,能用这匕首在重重迭迭的深宫清出一条路,直抵青云罢了。

*

初一、十五,遵旧制该歇在君后宫中。

坤宁宫内,用过晚膳后,便到了这最后一步——传宗接代。

今儿同样是云绡当值,他候在殿外,待那门关上后,却比主子还要忐忑几分。

别说躲懒了,心都静不下来。

如他一般的宫侍不在少数,几个二等宫侍站得笔直,绷着脸,一时间气氛凝滞极了。

云绡倚着长廊的柱子,心底默数着时间,约莫三刻过去,屋内便传来一道微.哑的声音。

“云绡。”

竟是直接唤了他的名。

云绡心一跳,他机灵地辨出什么,便拦下了其余几位二等宫侍,独自端着热水进了内殿。

层迭的纱幔间有熏香缭绕,不是君后惯用的味道,要更浓郁几分,云绡踏入,许是烘的暖,脸有些热。

他垂头恭敬上前,正待将浸了水的手帕递给君后,却听君后道:“云绡,你替陛下擦拭。”

这又是一次反常。

云绡听话极了,便又垂着头为那九五之尊擦拭,只攥着手帕的指尖有些发颤,不大听使唤。

盛怀景倚在床头,安静看着,却又像被灼到了一般垂下眼眸。

“陛下。”待云绡停下,盛怀景看着自己的手指,与云绡的纤长不同,他骨架生得高大,便连指骨都比旁人要.粗.上.几分。

和他的那.物一样,只会成为她的阻碍,废物极了,再怎么忍,竟也要三刻钟才能停下。

若是让她快乐也就罢了,可不匹配的剑与剑鞘,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她愿意体贴他,盛怀景却恨自己。

自我厌弃的情绪蔓延,男人闭了闭眼,只哑.声道:“陛下,您觉得云绡如何?”

女帝不会特意关注一个下人,只是君后这般说了,她便也打量了一眼那僵立着的少年,轻笑道:“倒是不错。”

“这坤宁宫的人都如你一般,让朕瞧着舒心。”

一句简单的夸赞,这房.事不合、自觉失职的正君便又得到了赦免。

他慢慢挪到女帝身旁,将她揽入怀里,垂头触碰她的发,吻了吻,喉.咙里似有呼噜声。他生得高大,云绡无意抬头,便觉得像极了秋猎时见过的野兽,与君后一贯的模样不大像。

陛下背对着,竟也不曾察觉。

那野兽睁开眼,看了他几秒,云绡便咽.下那句“为君后擦拭”,恭敬退出了内殿。

殿外,二等宫侍们才像松了口气,待云绡走下台阶,便凑过来低声道谢,也有人问今晚是否还需叫水。

那小宫侍笑道:“今晚似与往常不大一样,兴许主子便找到了法子呢,多叫几次水也没准。”

是否还会再叫?云绡不知,他想,主子今晚的确不大一样。

待主子问他是否愿意伺候陛下时,云绡更觉得主子不一样了。

......

“你只需告诉我,愿,还是不愿。”盛怀景微阖着眼,搭在膝上的手指甲修得圆润,没戴护甲时更显得有些粗鄙。

云绡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方才道:“主子,云绡志不在......”

盛怀景突然笑了,他像是终于变回那个贤德好性的君后了,打断了云绡的推拒之词。

“瞧我,也没与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