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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124)+番外

容妈妈应了一声立即去安排。

季四太太轻声道:“嫣然别怕,有你四叔和四婶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真的吗?”季嫣然颤声道。

“真的。”季四太太很不情愿与她说话,总要费很大心神似的,本来母慈子孝有些亲人的样子就好了,要不是征哥回到了京城,特意嘱咐她要善待季嫣然,她也不会前来关切。

季嫣然道:“是不是大哥回来了?”

季四太太的脸又是一僵:“可不是,你大哥……”说着顿了顿,“我们家沉寂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嫣然……就算从前我们有做的不周的地方,我们到底也是一家人。”

季嫣然点点头:“四婶放心,只要你们对我好,我也会加倍回报,我知道要照顾一个罪臣之女有多难,但是家族兴旺总要荣辱与共。”

后面的话她是给那个已经入仕的大哥听的。

丑话先说在前面,免得将来他们怪她翻脸无情。

季四太太强压着怒气将消息带给了季元征:“那孩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祖父已经在想办法将她逐出门去……”

“怎么逐出门?”季元征抬起眼睛,“母亲别忘了我们住的是西府的宅子,早在曾老太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家了。”

“你这孩子,”季四太太红了脸,“你怎么就是不开窍,这话让你祖父听到,定然会狠狠地训斥你。”

“大妹妹也不易,”季元征放下笔,“能成为释空法师的徒弟,又治好了那么多的病患,还揭开了假药案。”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季四太太道,“你六叔告诉你的?”

“您应该上街去看看,”季元征道,“京中所有的店铺都在清理药材,大妹妹和冉家一起筹备开药铺,那药铺的地点就在福康院旁边。”

怪不得季嫣然这些日子一直往福康院跑,原来这事真的要被她做成了。

“朝廷让这样做吗?那不是涉及江家,”季四太太目光一变,“莫不是这案子有了结果?”

季元征道:“江家的管事招认了,那些假药是他们所为,江庸都已经递帖子请罪了。”

季四太太凑过来:“那个胡僧,释空法师……也没有罪了?他的医术不是骗人的吗?如果释空法师没有罪,嫣然又是他的徒弟,将来其实不是很多人要求她诊治,她的药铺就要发财了。”

季元征皱起眉头:“母亲不要总想着这些银钱。”

季四太太被说得面色一暗:“这么说,她真的要发达了,我们这个宅子她早晚也得收回去。”

季元征道:“那也要看看朝廷如何论定,不过季家有功这是真的了。”

季四太太豁然一股热血冲头:“如果这份功劳落在我们头上就好了,你刚刚入仕,正需要这样的机会……”

季元征站起身:“母亲不要做这样的妄想,先将大妹妹照顾好。”

季元征与母亲说完话,径直去了衙门。

衙门里早就有人等在那里,太子詹事周帧已经等在那里。

“恩师放心,”季元征上前一拜,“学生已经安排妥当,家里不会出事。”

周帧长长地舒了口气:“太子爷也进宫去了,皇上要召见承恩公世子爷。”

季元征心中慌跳,他还是第一次与恩师说起这么重要的政事,而且还涉及到季家:“释空法师真的已经圆寂了吗?”

周帧道:“还不知晓,不管什么结果,只要你稳住了家里,太子爷面前就是功劳一件。”

季元征应声道:“学生必当尽心竭力。”

……

大殿里太子坐在一旁,看着殿下跪着的顾珩,不禁摇了摇头。

顾家为武朝立下赫赫战功,难不成就要败在这样一个不肖子孙身上,他真是为顾珩着急,看着一表人才的人,不好好的走仕途,偏生要惹出那么多祸事,就连他也被连累听训。

“还要朕仔细问你吗?”皇帝一声怒喝,大殿上的人除了太子之外全都跪了下来,太子也将手缩进了袖子。

顾珩却没有慌张,跪得笔直:“回禀皇上,微臣只是与龟兹人做了个买卖,没想到他们紧揪着不放。”

皇帝冷哼:“什么买卖?”

顾珩道:“只要将释空法师带给他们,他们就给我五十斤黄金,为了怕他们赖账,我先要了二十斤黄金做定金,可谁知道释空法师圆寂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出血了

顾珩说话不卑不亢,甚至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皇帝看着不禁怒气上撞:“怎么,你还觉得受了委屈不成?”

顾珩梗着脖子:“他们要释空法师,我也去找了,栖山寺的和尚都能证明,这几年我天天去劝说释空法师回到龟兹,可是释空法师不肯听,我这样动辄一年去几次,来往自然要花银钱,现在他们要将那些金子要回去是什么道理。”

“好啊,”皇帝道,“竟然敢在朕面前欺瞒,拉出去打二十廷仗。”

太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承恩公顾家祖上也是跟随太祖立下汗马功劳的,不但取了爵位,也被朝廷委以重任,现在这一打等于是折了承恩公的颜面,他应该起身劝说父皇,那廷仗不是谁都能受的,可是看着父皇那张满是怒气的脸,他还是没有开口。

这件事毕竟牵连了龟兹,这样随随便便为人争辩恐怕会引火上身,更何况他之前与顾珩也算是来往频繁,万一父皇以为整件事都是他主使,他这个太子之位又会开始动摇。

江家和惠妃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整垮他。

太子眼看着顾珩被拖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又被人架了上来。

可气的是,顾珩脸上仍旧没有诚惶诚恐的神情,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额头上的汗擦干净,如果不是身上长袍已经渗出了血,就像方才的廷仗根本没有打在他身上似的。

他仍旧挺直了脊背,跪在那里等着皇帝询问。

皇帝将手里的奏折丢给了顾珩:“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释空法师圆寂,栖山寺失火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顾珩道,“那一天微臣确实去了栖山寺见到了法师,法师却依旧不肯答应回去龟兹,而且让我送信给龟兹的人,就说他已经圆寂,法身也会随之消散,当年他既然誓言留在这里,就不会离开,就算现在重新收了徒弟揭开了心结,可惜大限将至。”

皇帝目光变幻:“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结果。”

“微臣不敢,”顾珩道,“微臣只是没想到龟兹人会追到京城来。”

皇帝眼睛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还是没有你的错。”

顾珩道:“微臣不知犯了什么错。”

“拖出去,”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再打他二十仗,收监在大理寺,让大理寺会审,只要发现他方才所说有半点不实,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已经许久没有达官显贵被这样处置了。

太子有些错愕,就连旁边的秘书少监也抬起头来。

顾珩这次是真的惹了祸,释空法师死了,皇上和太后就无法再询问常宁公主中毒一事,恐怕就要成为永远的悬案。

“微臣最后还有一件事要禀告,”顾珩弯腰,“那些龟兹人另有图谋,他们的国王命人三番两次打探武朝的消息,微臣这才与他们做生意,也是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据微臣所知,龟兹虽然归顺了吐蕃,但是近年来多受吐蕃欺压,现在又被吐蕃迁移到安西都护府,要为吐蕃守重镇。龟兹本就人户不多,这两年因战争消耗巨大,如今若是再被放置在重镇,如临灭顶之灾,现在正是我们收揽他们的机会。”

“收揽他们?就凭你让人追回京城?”

皇帝声音带着愤怒。

“微臣也是想要帮忙,”顾珩道,“皇上英明,微臣也没想到惹怒他们。”

顾珩说到这里,皇帝看向一旁的太子,太子被看得汗毛也竖立起来:“父皇,不如暂时将承恩公世子关押,等刑部、大理寺仔细审问之后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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