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139)
萧亦衍眸光晦暗,摩挲了一下许迦叶脸上的浅痕,唇角微勾。
许迦叶懒得再和他理论,别开脸道:“你杀沈徽做什么?哪怕是对我发疯,别牵扯到旁人。”
他们浓情蜜意也好,恨海情天也罢,没有让不相干之人遭殃的道理。
“你昨晚……”萧亦衍放轻了呼吸。
许迦叶垂下眼帘,鸦羽般的长睫投落暗影。
“我有病的,你不知道吗?我已经不去想了,我们都不要想,想一些快乐的事吧。”
“想什么?”萧亦衍轻抚许迦叶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眼尾的泪痣。
还用想什么吗?同她在一处,于他而言便是这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许迦叶微抬起眼,视线顺着萧亦衍的眉眼移至嘴唇,如绵延的雨丝般停留,又望向他的眼睛,抿了抿唇。
想你吻我。
萧亦衍心领神会,俯首在许迦叶唇角落下一个清浅而柔情的吻,安抚地顺着她发丝,将其缠绕在指尖,缓缓将吻加深。
耳鬓厮磨、唇齿交缠间,耳畔仙音奏响,心花渐次盛开,心间的悲意短暂地放过了他,不再凌迟般割他的心。
许迦叶搂着萧亦衍的脖颈难耐地喘息着,长睫被泪珠润湿。
她因两人唇齿间研磨出的暧昧水声烧红了脸,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冲击得意识都模糊起来,却仍不忘迷迷糊糊地去解萧亦衍的发髻。
待他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她将其紧紧攥在手心,这才心满意足。
吻得累了,许迦叶沉沉睡了过去,手里还握着萧亦衍的发丝。
萧亦衍用目光柔拂过许迦叶眼下青黑,想到她大抵也一夜未眠,他阖上眼,负伤的手紧握成拳。
血腥味倏地浓郁,又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
过了不知多久,许迦叶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微侧过头看去,萧亦衍躺在她旁边,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她打了个无声的哈欠,轻手轻脚地下榻,去床边的圆角柜取药箱。
萧亦衍睡得很轻,被响动声吵醒,视线投向许迦叶所在方向,翻身下榻,走至她身边。
柜门大开,他的手拂过圆角柜上层依次排开的瓷瓶,取下来一个打开瓶塞,倒出一枚丸药置于掌心嗅闻。
“这些都是你的药?”
许迦叶本蹲在地上,闻声立刻起身从萧亦衍手中夺回瓷瓶,她的动作极快,声音却带着刻意的平静:“对。别看了,我给你包扎。”
萧亦衍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面上不显,悄无声息地将手心丸药收入袖中。
他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已经包扎好了,短时间内再拆开,反倒不妥。”
许迦叶睫羽轻垂:“你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你再三搪塞吗?你定是伤得很重,才不想叫我看到。也罢,我一向以为,顺心意胜过一切,便也顺你的心意。”
她一面说,一面把柜门关上了。
萧亦衍温声道:“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吃的。”
许迦叶抬眸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傻了,你手还伤着,怎么下厨?”
萧亦衍笑道:“不过是小伤。”
许迦叶朝萧亦衍伸出手,示意他把受伤的右手递给她:“既然是小伤,那就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萧亦衍左手紧握住了许迦叶的手。
许迦叶瞪他一眼,把手抽了出来,转身去枕头底下找她的香囊去了。
萧亦衍见她把暮山紫色的香囊塞入怀中,笑道:“原来你把它放在这里了,我就说怎么能闻到香味,还以为是你被腌入味了。”
“你才被腌入味了。”许迦叶觉得她好像也被萧亦衍传染了爱咬人的毛病,她现在就很想一口咬死他。
萧亦衍嗓音低沉如谷底幽泉,话语却缠绵:“如果是你的味道,那我求之不得。”
许迦叶脸有些发痒,将颊边垂落的碎发拨至脑后。
她的视线被枕头底下的刀鞘吸引,将其拿起来握在手中,缓缓摩挲其上雕刻的星宿暗纹,声音轻得如同一缕即将消逝的青烟:“以后我不会再在这里放刀了。”
萧亦衍走至许迦叶身边,轻握住她攥着刀鞘的手。
许迦叶抬起眼睫与他对视,眸光中划过一抹促狭:“但你还是要小心,不要睡着以后被我掐死了。”
萧亦衍柔和了眉眼:“那我要很小心才好,你是预备让我做奉茶宫人的,我还要从宫人一步步做到皇夫,若早早殒命,我的鸿鹄之志便付诸流水了。”
他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可惜我是无子的皇夫,怕是坐不稳后位,陛下可愿垂怜我?”
许迦叶思量了片刻,觉得这倒是个好时机,缓声道:“我们过继一个孩子,如何?”
萧亦衍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默然半晌,声音滞涩道:“有我,还不够吗?”
为何许迦叶总是忘不了孩子,如今想着过继,终有一日她会想要一个自己的,她也不想想她的身体能不能支持得住。
她那样喜欢孩子,可旁人都能生,偏偏只有他生不了,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厌弃他的吧。
许迦叶察觉到萧亦衍情绪不对,却不解其故,他做下喝绝子药这样的傻事,应当对过继立嗣不是全无准备才对。
“怎可混为一谈?早下决断,也好早日培养她。”
萧亦衍眸底一层墨晕染开来,他垂下眼睫敛去暗沉眸光。
“我们莫要再谈此事了,不如容后再议。是谁勾得你起心动念?依我看,凡是让你思及于此的,通通都该死。”
许迦叶心有所悟,轻叹了一声。
罢了,那就过些日子再提,萧亦衍终究是帝王,不喜人觊觎谋划他的皇位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