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决定做个好0(58)
眼看那剑就要划破姜仪的脖子,鹤居忽然上前将月禾一脚踹开了。
“你已走火入魔,从今往后不要再说是我鹤居的徒弟。”
跌坐在一旁的月禾撑着地面,一双红瞳死死盯着两人:
“师父是不要我了吗?”
鹤居不言,姜仪想将她扶起来,可对于姜仪那一双递过来的手,月禾毫不犹豫的甩开了:
“既然如此,我走便是。”
于是,月禾便走了,再见面时便是那日火光冲天的茅草屋外。
可事情就是蹊跷在这儿,月禾看不惯的人是姜仪,心魔也是因姜仪而起,就连那日月禾甩开她的手,不让她扶的样子,如今也是历历在目。
再怎么看,月禾就算心中有恨,也应该先来取姜仪的性命。
想到这儿,姜仪忽然道:
“是师父从前惹了什么仇家吗?”
“仇家也有那么一两个,只是他们没法取我性命,也不会跟月禾扯上关系。”
说着,鹤居用尘土扑灭身前的那团火。
那团火一灭,姜仪脸上便暗了一半:
“师妹……当真已经死了”
姜仪记得,鹤居仙师虽然严格,但对她们二人也是细致得很。月禾小时候不爱吃饭,鹤居便变着法给她做饭食,下山卖草药时,鹤居也会给她俩带上两串糖葫芦。
可这时的鹤居却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是你的师妹,若是你有一日走火入魔,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姜仪手中捏着白玉剑法愣了半天,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鹤居也望着对面那个山头,半晌都未曾说话,那儿埋的正是月禾的尸骨。
最后,鹤居对她说:
“回程吧。”
姜仪也明白鹤居为何一直盯着对面那个山头,她也明白物是人非的道理,从前在此处练剑的那段青葱时光也已成了昨日。
“师父保重。”
姜仪说完这话后,便踏上了回程的路,她算了算时日,等她回去,差不多也该到了剑客试炼的日子,也不知非烟在清水居有没有好好练剑。
——
姜仪的汤药非烟日日喝着,她的剑法也在日日长进,可这内力却始终聚不上来。
真是好恶毒的宋若!
非烟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若不是他那杯月华,她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仅是内力聚不上来,非烟如今还得了梦魇症。
自打那日喝后,她就一直梦见她的手被一个人拉着,在无尽的黑夜里狂奔。起初,那人一直没有将脸转过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她“快些跑、快些跑……”
后来,那人转过了身,拉着她的是一个老奶奶。但到了后面的梦中,那人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再后来,那人又变成了一个大美人……每次梦到这个场景,拉着她的人便会换一张脸。
直到今日,那人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女鬼七窍流血,却拉着她的手不放,让她在梦中惊了一身冷汗,衣裳被褥都湿透了。
今日一早起床,她便匆匆的沐浴了一番。
坐在浴桶中,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姜仪,明明以前都是梦见姜仪的!
沐浴完后,她提着玄一又去了苏眠的院子。经过这几日的苦练,她的“万剑归一”已经大有长进。
正当她准备在庭院中寻苏眠时,却听见偏房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那巴掌声响彻云霄,光听声响就觉得里面的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放肆!”
这偏房中住着的正是那个浑身是伤的姑娘,这几日医师用名贵的草药吊着她的一口气,每每觉得这姑娘活不过今晚时,这姑娘却又奇迹的熬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方才那声“放肆”便是那姑娘喊的。
非烟实在好奇,便蹑手蹑脚的将耳朵贴在了门前。
隔着一扇门,她听那姑娘愤愤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眠压着声音问她:
“你是谁?”
听见这声音,非烟不禁脚下生寒,想必屋里的苏眠一定要气炸了。
非烟想得不错,苏眠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脸上的巴掌印红得吓人,一直以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打她
此刻,苏眠紧紧咬着牙,瞪着这个方才给她一巴掌的人。
那姑娘在坐在床榻上,被她这番神情吓着了。不过她觉得方才那一巴掌很是解气,谁让她乱给自己换衣裳的
苏眠将手中的汤药搁在了一旁,冷着眼问她:
“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不答,将脸撇到一边。
谁知,苏眠冷着声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的苏眠已经忍无可忍,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方才那一巴掌还给她。
要不是看在这姑娘身负重伤,她早就这么做了。
姑娘听出了她话中的寒意,不受控制的咽了一口唾沫,道:
“明昭……”
“把脸别过来。”
明昭依旧将脸撇在一旁,没有理睬她。
苏眠又道:
“我只说一遍。”
迫于一份近在咫尺的威逼感,明昭只得将脸转了回来,转回来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她不该扇那一巴掌的……
苏眠脸色极差,她问:
“从哪来的”
“家破人亡,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
说着,她瞥见了那碗汤药,里面放着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顿时一惊:
“这是仙芝?”
“还是个识货的。”
苏眠脸色依旧差得吓人。
或许是看到仙芝,明昭有些愧疚,面前坐着的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