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快穿](23)
“啊......魏植权,你就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
她绝不容许旁人这般玷污她的世子表哥。
“你算计的这么全,不可能没有解药,你把解药交出来!”六公主冲上去,扯着太子,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倒像个不依不饶的泼妇。
“解药?怎么可能有,唯一就只能......”
太子苦笑一声,然后看向那道岿然不动的声音,急切道:“所以表哥,我知道你恼怒我,但眼下先解了你的药力才是,事后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承受!”
忽然,传来一道极低极低的轻笑,带着一丝嘲讽还有几分的冷漠。
“是嘛......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直接给我下杀人的毒药。”
秦随风头也不回,大步跨过门槛。
“表哥!你真的不能走!”
“世子哥哥,你去哪儿!”
身后传来两道声音。
可秦随风早已出了东宫,身后再无人追来。
他疾步在长长的甬道,背后只有自己的影子,远处天边一抹残阳,染就鲜血的眼色,也染在了他的眼底。
原本不觉得,多久的高墙甬道,此刻居然无比漫长。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奔跑在那个太平街的巷口。
身后是逐渐逼近的杀手,他不停的被剑刺,不停的站起来,再被剑刺穿,再站起来奔跑,仿佛一旦停下来,就会被血盆大口的恶魔吞噬。
身后的阴影逐渐逼近。
忽然他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嗓音,
‘世子殿下让我调查的事儿,有了些眉目,宫角门,我等世子殿下出宫。’
宫角门,
对了,宫角门,
去宫角门。
秦随风忍耐浑身烈火焚烧的炙热,还有必须要和自己理智对抗的疯狂,视线模糊中,远远就看见了朱红宫门口,一辆熟悉的轿子。
似乎一切,又是一个循环。
就像那日人潮汹涌的中元节,他孤身一人,浑身沾满鲜血,也是这样半清醒半痛苦,走在太平街口昏暗的街口,不过此刻却是高大巍峨的宫城。
但唯一相同的是,眼前总是有微弱的......希望。
“世子殿下,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去太医院看看?”
“世子殿下,皇后娘娘听说您来东宫,特地吩咐我等在此等候,让殿下出宫的时候带上这些糕点,都是您爱吃的。”
经过宫门口,有几个穿着浓绿色宽袖宫服的老宫人,笑眯眯的,双手奉上一个包装精美的八角边檀盒。
秦随风见他们阻拦了自己的出路,压根不去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挥手扫掉对方手上的盒子。
“滚!”
顿时,里面样式精致的糕点洒了一地,滚落了一地,糯米白色的圆糕里流出赤金色的馅儿,落在沾满灰尘的石砖上。
几个宫人,双膝跪地,他们以头触地,不停的磕着,不知哪里得罪了贵人,只一个劲儿求饶。
“世子殿下息怒!”
“世子殿下息怒!小的们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世子殿下责罚......”
身后的求饶声不停的传来。
马车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一只皮薄骨瘦,但关节粗大,格外消瘦嶙峋的手,半拉开车帘。
就见,秦随风动作微微晃动,可以说是扶着车辕,身子直接滚到车里,还顺着惯性,转了一圈,直接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感知到一抹熟悉的冰冷,和过于浓烈的香料味道,秦随风却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哗’的吐出一口血,胸膛剧烈的起伏。
褚怜人瞳孔一缩,下意识接住扑进来的人,呆呆的看着对方口里喷出的血。
“世子殿下......”
声音微微颤抖,但此刻无人注意。
好在吐出了一口气息运转不畅的淤血,秦随风呼吸好受了几分,他下意识将浑身滚烫的身体,贴在那抹冰冷的身体上,意识回笼了几分。
他气息不稳道:“是迷情醉......”
褚怜人立刻从一瞬间的失神中清醒过来,脑子如同往常一般高效运转,快速敲击了两声车厢,马车迅速从宫门驶离。
他几乎毫不犹豫,嘴里冷冷吐出一个人,“是魏植权?”
背后森然杀意。
此话落,车厢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秦随风闭目不语,额头开始出现密密的汗珠,脸颊乃至脖子上通红一大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急需要一盆凉水来浇灭。
而此刻一具正适合的身体,正好在他面前。
秦随风死死抱着这具冰凉的身体,就像溺水的人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对方的脖颈,双手绕过对方的腰身,死死的抱着。
两具身体几乎毫无空隙的纠缠,就像连体婴儿。
原本褚怜人冰凉的躯体,此刻在死死纠缠下,也渐渐染上了温度和燥热,他没有推开秦随风,即使他现在能轻易的推开。
秦随风用他仅存的理智,艰难说出了一句话,“司空大人,失礼了。”
马车在车夫的快马加鞭下,没多久就回到了司空府。
好在朝廷官员的府邸,也都离皇宫不远。
不然秦随风觉得,也许他不是死于迷情醉下,而是冒犯了司空大人被对方活活掐死,对方能忍耐他这一路的冒犯,已然令他吃惊。
秦随风艰难抬起头,唇角都被他咬出血痕,既然必须要解药性,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当机立断道:
“劳烦司空大人,给我准备个人。”
他想,以褚怜人的眼色和手段,处理这种事情,想必得心应手。
说完后,他又咕噜一翻身,下了马车,然后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最里面,也是最偏僻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