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和元若灵对视一眼。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大哥这是生怕自己妹子们嫁不出去,使劲儿往外推呢!
元若灵害羞地笑着,声音娇中带涩:“那、那大哥你拿来我们瞧瞧。”
元若柏拿了国子监学生们的做的诗词给她们俩。
元若枝和元若灵商议之后,挑选了最佳的前三首递过去。
元若柏身后,一众未娶的郎君,初见如此美丽动人的小娘子,眼睛都直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作了什么诗。
元若枝说道:“大哥,既已选定,我同妹妹先回去了。”
元若柏笑意止不住:“好,好。”
他身后国子监的学生异口同声说:“妹妹慢走!”
元若枝与元若灵挽着手臂笑着走的。
元若柏拿着排名前三的诗,分别念道:“胡兄《醉花阴》第三,张兄《满江红》第二,第一名……薛兄的《望江》。”
姓胡的郎君,痴痴看着游廊远处元若枝窈窕的背影,丢魂落魄饧了眼地说:“哈,我我我我第三,元姑娘说我第三!”
哪怕隔着隔扇,元若枝也已经把他的魂儿勾走了。
姓张的不悦睨去一眼。
第三也值得叨叨,他可是第二,他说什么了吗!
薛江意稳稳地坐在桌前不动。
他方才似乎瞧见,他的《望江》,是年纪稍小的那位小娘子选出来的。
比起明艳端正的元若枝,那位小娘子更显娇怯可爱些。
公主府二层的阁楼上。
聂延璋挺拔地站在栏杆前,膝盖渗着血。
陈福小心提醒:“殿下,您可要谨遵医嘱啊!这、这就不该爬上这二楼来。您快换药去吧!”
聂延璋不为所动,还在往圆形游廊上看。
陈福瞧着聂延璋手里的无辜性命,说道:“殿下,您再不松手,这小东西可就要被您捏死了。”
聂延璋低头,才发现“吱吱”在他手里挣扎得厉害。
他扯了扯嘴角,将小松鼠丢进笼子里,低斥了一句:“不守妇道。”
不过最讨人嫌的,还是元若柏上赶着做月老。
聂延璋唇边抿了个坏笑。
他吩咐说:“孙家的六郎是个痴儿,去把他给孤弄过来。对了,把他们作的诗词也誊抄一份,孤瞧瞧都写的什么玩意儿,也值得评出个一二三来。”
陈福领命去了。
却实在猜不到聂延璋肚子里,又蔫儿着什么坏主意。
25. 第 25 章(二更) 他要让她尝尝,……
第二十五章
东昌府世家孙家, 几年前一家之长升迁至京城,官至从三品,一家子便都搬了过来。
孙家搬到京城的第一天, 孙六郎孙如许当街脱裤子, 闹了天大的笑话。
从此人尽皆知孙六郎是个痴儿。
孙如许生下来就是个痴傻的,如今二十岁了,半点没有好转。
今日孙如许正是跟着他弟弟一起来的公主府。
陈福听聂延璋的吩咐,用一盘子米糕,就将如厕的孙六郎哄骗到了阁楼里。
孙如许人虽痴傻。
但傻子多福, 能吃能喝,成日里开开心心,长得白白胖胖, 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团讨喜的婴儿肥。
孙如许看见聂延璋,便莽莽撞撞跑过去, 手舞足蹈直呼:“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陈福生怕孙如许冲撞了聂延璋,便拦在聂延璋跟前。
聂延璋推开陈福。
孙如许小心翼翼地站着,并不敢碰聂延璋,生怕把漂亮的净瓶碰坏了似的。
聂延璋笑吟吟打量着嘴角沾了一颗米糕粒的孙如许, 问他:“还想不想吃?”
孙如许痴痴地看着聂延璋,点了点头。
也不知到底是想吃哪个。
聂延璋嗓音十分温和, 带着难以言说的诱惑力, 他抬起手腕轻轻招动:“过来, 帮孤做一件事,孤便再赏你一盘。”
孙如许点着头走过去,弯下腰。
聂延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末了轻声问他:“你觉得孤的主意,好不好?”
孙如许抚掌大笑:“好好好!”
他刚要转身走, 又皱着眉头盯着聂延璋的双眼,憨憨地笑着说:“不行,我帮你的忙,你得拿东西跟我换。”
陈福听得惊心,好家伙,果然是傻子,竟敢同殿下谈条件!
聂延璋阴恻恻地问:“你想要什么呢?”
孙如许仿若未察觉到半分危险,双眼莹亮地说:“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给我吧!我喜欢亮晶晶的,漂亮的。你的眼睛好漂亮。”
陈福老弱的身躯一震。
他赤红脸骂道:“你这傻子,你胡说什么呢!咱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孙如许不听陈福的训斥,只直勾勾地看着聂延璋。
聂延璋唇角扬起一抹笑,“好啊,孤等着你来取孤的眼睛。”
风从镂空的窗外吹进来,拂动他宽大的金丝衣袖,凛凛微光,仿佛金刀刃芒。
孙如许笑呵呵下楼去了。
陈福则将国子监学生们作的几首诗,交给了聂延璋。
很快,公主府园子里就乱成了一团。
国子监的学生们在亭子里吱哇乱叫,戏台子上的声音都压不住他们的叫声。
引得游廊上看戏的女眷们,纷纷侧目。
平康大长公主派了人过去瞧,却已来不及压住事态。
游廊上的女眷们放眼望去,一堆郎君们都光着大腿,慌慌张张提裤子,找东西遮屁股。
孙如许那傻子,到处脱人家裤子,剪人家股缝。
远远看去,游廊男客那边,全是白花花晃眼的肉。
游廊上的女眷也吓得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