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栖春山(198)
席豫伸出手,作势扶魏红缨上马。
魏红缨看了烈马一眼,把手放在了席豫的掌心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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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
◎“你嘴唇上的口脂,被本王吃净,要重新匀抹了。”◎
这一夜, 沈春芜仿佛漂浮在云霄之中,身躯化作了云,盛轼则成了风, 裹挟着她横渡巫山。
她紧张又忐忑, 以至于乱了心律,只能一步一步地跟着盛轼的节奏。四角垂挂下来的芙蓉帐蔓延成了海, 红烛翻红,一切具物都被混沌抽去了实质,只剩下了一团朦胧的光影。
这一桩事,历经了一回,委实有些乏意, 上半夜沈春芜想睡觉, 但盛轼并不想浅尝辄止,又将她翻来覆去好生折腾了好几回。
沈春芜是看不见的,因是眼睛受阻,其余的感官俱是被无限的延展放大, 哪怕是涟漪一般的微小触感,落到她身上, 也成了惊涛骇浪。
沈春芜气得拿衾枕扔他,也骂过他,命令他适可而止。
奈何,她的声音浸染了沙哑,尾音带着一抹哭腔, 听在男人的耳屏之中,就成为了小女子欲拒还迎的娇嗔。
这种娇嗔之于男人, 形同猫薄荷之于猫, 充溢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让人无法抗拒。
沈春芜本以为盛轼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愈发肆无忌惮,抓住她的玉足,把她拖入更深的深渊之中,陪他一同沉沦。
气力从沈春芜的身上尽数流失,到最后,也只能任盛轼欺.弄与摆布。
……
这一夜,缇雀和环莺跑来奔去,忙进忙出,拢共为襄平王和王妃换了七回水。
心中不住地慨叹,王爷和王妃可真够激烈的啊。
其实沈春芜一夜都没有睡好,醒来的时候,日光落在眼皮上,有些烈烫,想来是日上三竿的时分了。
今日要进宫敬新妇茶的,起这么晚,肯定要被说的。
沈春芜一个鲤鱼打挺惊坐起,却是发现身边的男人竟是还在。
盛轼正在批阅公文,见她醒了,遂是将公文放到一边,温声道:“身体感觉如何,会不会疼?”
大清早的就问这样羞耻的问题,沈春芜抿了抿嘴唇,捻起粉拳,在他的身上不轻不重地捶打了一下,道:“你觉得呢?”
盛轼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昨夜她竭力制止他,说这件事一次就足够,偏偏他要贪杯,来个七次。
纵使是避火图的故事,也不带这么演的!
沈春芜洗漱过后,盛轼拿了提早备下的红参汤,一口一口喂她,沈春芜虽然领了他的情,但气没有消,心腔之中还是攒着一团没来由的愠气。
这一会儿听他说:“今日不必进宫敬茶,我跟父皇说过了。如果你想进宫,我们可以晌午去,那时候可以在养心殿跟父皇和皇后共膳。”
沈春芜心中有说不出的惊愕。
盛轼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细腻了,还变得这般好说话。
她从未没听他称呼楚帝为“父皇”,是一回都没有,虽然她没见过这对父子私底下如何相处,但听李理悄悄暗示过,两人每一碰面就经常吵架,盛轼那张嘴很毒,经常把楚帝气得扔折子掀桌子。
楚帝当年为了拉拢仲太后的势力,选择赐死梅妃,这是父子之间难以跨越的天堑。
盛轼不认楚帝这个父亲,甚至也不随父姓,都是在情理之中。
沈春芜也没指望自己可以去修复这个千疮百孔的父子关系,若她是盛轼,势必也会心生厌憎。
所以,今日听他提议晌午跟楚帝和皇后一起共用午膳,沈春芜颇为惊异,暗觉今朝金乌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盛轼没有错漏过她面容上的异色,扬了扬眉:“你同燕皇后关系甚善,昨日她帮你撑腰,替你讨回公道,我们自然要去谢恩。”
当然,如果只谢燕皇后的话,那又是不合适的,自然也要去谢楚帝,但让沈春芜分别去崇政殿和坤宁宫,未免太繁冗,还不如晌午一起共膳来得方便些。
至于旁的,盛轼没有思量太多。
沈春芜觉得红参汤很好喝,吃到了姜丝和红枣,不可置信:“你熬的汤?”
这时候雪姨进来为沈春芜更衣了,听及此话,温然笑道:“可不是,殿下顾念王妃的身子,四更天就去了小厨房熬汤呢。”
这番话说得沈春芜红了耳根,她对盛轼道:“既然熬汤这么好喝,那以后多熬一些。”
盛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卷起书简不轻不重地敲打她的额庭:“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嗯?敢命令本王做事。”
屋中氛围很好,一众侍婢俱是笑了开去。
沈春芜汤碗见底,没递给环莺,反而递给盛轼,显然是让盛轼去盛汤。
今日媳妇儿最大,盛轼撇了撇嘴,不讨要点什么就说不过去。
见雪姨正在为沈春芜点绛唇,他玩心大起,忽然迫前一步,捻住她的下颔,偏过首,重重落下一吻。
沈春芜完全没有防备,吃了一惊。
盛轼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啃她的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能……!
沈春芜亦是清楚,盛轼公然吻她,所有人都会回避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让她羞耻心倍增。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沈春芜报复似的,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
“嘶——”
一股子血腥气息在彼此的齿腔之间蔓延开来,盛轼是啃,力道收敛了很多,但沈春芜是咬,力道完全不收敛。
“看看镜子,嘴唇破皮了吗?”沈春芜捋平呼吸,笑意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