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时我总下不去手(123)
这姑娘问:“夫人不同我们一处走吗?”
王氏说:“我还是留下帮着老爷看看。”
她嫁的老爷,除了吃喝嫖赌,再就是在谢燎琰十七岁那年做过一件为谢家野心谋将来的事外,是再没有决策能力的。她得帮着谢廉安,省得他出什么差错。
谢家的孩子和妾室分了几辆马车出了城,王氏在厅堂坐着,待谢廉安归家。
问过了兵马数量,王氏点点头:“庄子上的隐卫们也会来。”
谢廉安有些忧心:“他们可会出卖我们?”
“老爷别怕,他们身上的蛊毒尚在,不敢让我们败。”
回到了卧房,王氏即刻便让郭妈妈服侍着躺下睡了。
主子淡定得不成样子,郭妈妈却着急上火,在屋外踱步来踱步去,总觉今夜不会是个安分的晚上。
她又跑进了屋,把王氏推醒:“夫人,我们要不跑吧?造反实在是冒险,又难以保障打赢。夫人,你怎的还睡得着?”
王氏抬眼扫了扫她:“郭妈妈,此事已无法挽回,逃跑也逃不了一世,不如睡个安稳觉,不定老爷真就拿下皇都了。”
“夫人,那你为何又让公子和姑娘们躲出去?”
王氏顿了顿,她看着窗外已经染了些黄的树叶,说道:“他们年纪小,未来,路还长。”
郭妈妈站起,又在屋内绕起圈圈,王氏万般无奈,赶她道:“郭妈妈,你要练步子,出去练,我还是睡会。”
郭妈妈出了门,走得有些累了,守在王氏屋前打起了盹。
刀枪交接的碰撞声混乱地响在谢府外,郭妈妈惊醒,见院墙外一阵阵地飘起浓烟,又听得府内传来打斗的声响,她忙跑进了屋子里。
王氏端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她拉过郭妈妈,要她给自己梳头。
郭妈妈一面上手,一面又说些七七八八的:“夫人,外边打起来了,你还想着梳头……夫人什么都会,偏给自己盘发的时候笨了些。”
发髻刚刚盘好,簪子刚在王氏的发间站稳脚,屋门就猛地被踹开,进来了几个御林军,把剑指向她们。
王氏却扬唇笑着。
她对郭妈妈骂:“你个笨奴才,让你今早跑出去,非不肯。瞧瞧,去了牢里,也不用我自己梳头了。”
她二人被分开前,郭妈妈也笑了,她说:“姑娘,你若离了我,头发都不会编,我又怎敢弃了你一个人跑远?”
皇都城内叛乱的收场
迟水和萧鸣涧骑马赶到皇都城门前,这门已然被太子一行人先行叫开。
他们入了街道,见街边零散着有两拨人在打斗,虽然有死尸,但数目并不多,且并非百姓穿着。
迟水和萧鸣涧也就没管,而是直奔了皇宫去。
到了皇宫前,果不其然宫门被打开,侍卫的尸体横七竖八倒着一片。
昏暗的夜色下,灯笼被打到地上,旋即燃起一堆火,反而给人们带来了更亮的光照明。
萧鸣涧和迟水分散开,各自往叛军去。
有一些身穿短打的人混入其中,解决了好几个御林军。
迟水从他们手中救下几个兵士,长剑挥向他们时,却猛然愣住——这是她昔日一同训练的庄子上人。
谢家杀手也同样呆了呆,看着身穿军甲的迟水,一时间转不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旁的一个女子见这穿盔甲的呆站着不动,没有犹豫,放出袖箭就往迟水的脖子方向去。
迟水一个下腰躲过,瞪向那个女子,女子一怔。
正焦灼着,小项将军突袭,把先前那个杀手的性命夺了。
迟水见小项将军就要去进攻那个女子,连忙赶在他前面,把女子压到地上,二人做纠缠状。
“小项将军,你去支援那边,这边我来便可!”
“那阿水姑娘小心。”
小项将军跑远,身下的女子问:“暗霜,我说怎的许久没见你,你叛了谢家?”
“是。我们的蛊毒有法子解,你别再帮着谢家杀人。这可是谋反,死罪。”
女子的手松了松,她的脸上是不可置信。
“你信我,不然我离了谢家一年,如何活得下来?是谢家一直在饭菜里下蛊,我们的解药才须得月月吃。你助萧家平反,我可以替你求无罪。”
女子把迟水推到一边的地上,她们原来躺着的位置落下一把砍刀。
迟水的剑干脆地扎进那人的腰间,把他解决,又回看那个女子,等她的答复。
女子跟迟水搭档过一次任务,平时在庄子上虽不大熟悉,但迟水的性子是庄子上大家不陌生的,也就明白迟水不是会扯谎的人,因而犹豫地点了点头。
“去转告其他人,别再参与造反。”
迟水抛下这话,立马就转身跟上一群叛军,他们正往深宫去。
萧鸣渊半路冲出,浑身染满了血。
迟水将后背碰上他的,举着剑提防:“殿下,打了多久了?”
“不久,但叛军分得过散,孤和他们刚清完后宫里的。”
有叛军扑来,迟水二人分开。
萧鸣渊跟叛军越打越往外边去了,迟水在原地解决完,又见有人往后宫跑,忙追上,在后背给他来了一刀,把他的身体踢开,抬头就见自己不知到了哪座寝殿。
有两个男人斩杀了殿门处守着的侍卫和宦官,把门破开,冲了进去。
寝殿内有微弱的蜡烛光,迟水判断这里头该是有人住着的,不然也不会派人守着。
她拔了腿就往里边跑去,沉重的脚步声吸引了屋里人们的注意。
迟水吃了一惊,这屋里床榻上躺着的,是一个睡着的老男人,以及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