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118)
“陛下吓到臣妾了。”
“是,都是朕的过错。”
……
次日晨起周幼檀在这九华殿起身时, 皇帝早已去上朝,昨儿歇的晚了些,今儿便也起得晚了些。
如今这后宫并无皇后,也没了那晨昏定省,若非急事打搅,她便也在寝殿中睡足了再起身。
侍奉在外的宫女瞧见了幔帐里头的颖妃娘娘起了身子,便也拉开了帘子吩咐道。
“娘娘起床!”
周幼檀被九华殿的宫女儿扶起了身先是洗漱一番后,便坐在那铜镜前差使着宫女儿梳着妆。
“纸鸢呢?”
平日里这个时候纸鸢早便来了,今儿却瞧不见人影,她挂心着便也就问了嘴。
可那给她篦头发的宫女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手中的篦子也不小心的落在了地上。
恰逢景林端着一碗药入了内朝着她请了安。
“奴才给颖妃娘娘请安,按着规矩,娘娘该喝药了。”
可这一次周幼檀却是没似从前那般乖顺的将瓷碗中的汤药喝下去,反倒是先问道。
“纸鸢在何处?”
周幼檀瞧出纸鸢怕是出了事儿,她攥住了手心中的一对儿耳坠子,任由上头的针刺入手心,淌出了血也不知疼痛。
或许...这几分的疼痛也能叫她清醒些。
景林却是起了身先将那碗汤药奉到了颖妃的手边儿说道。
“娘娘,这药若是凉了,怕是会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
这便是逼着周幼檀先喝了这碗药才肯说纸鸢的下落了,人命关天...她便也只能喝了这滚烫还有些发辣的药,后而便将瓷碗重重的放到了梳妆台上。
“纸鸢在何处!”
景林瞧着颖妃将这碗中药喝了个干净才笑意满面的回道。
“昨儿夜里纸鸢姑娘将颖妃娘娘送到了这九华殿后,回含章殿时不慎冲撞了宁嫔娘娘,现已被罚入了慎刑司受刑呢。”
他这话说完,周幼檀便猛然起了身,手中的耳坠子刮破她的皮肉落到了地上,碎裂开来。
“备轿,带本宫去慎刑司。”
那慎刑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纸鸢遭今日这一难怕是宁嫔嫉恨前些日子的那一事儿...故意的。
她若是去晚了,纸鸢便不知会遭多大的刑罚,偏生这景林竟还笑得出来。
周幼檀下了吩咐,可这九华殿中人竟无人听她差使,只瞧景林拦了她说道。
“娘娘还是妆扮好再去罢,不然衣衫发髻凌乱的出了这九华殿,便是犯了规矩,可是要受罚的,奴才这也是为了娘娘好。”
是了...宁嫔或便算着她救人心切,八成会不顾规矩体面的就这般出了九华殿,如此这般她便也能抓着把柄,好叫淑皇贵妃给个“公道。”
景林算是拦了周幼檀两次,她也跟着冷静了不少,她当即便落了座差使着后头的宫女给自己个儿梳妆打扮,而她掌心上还流着血的口子,景林也叫了个小药侍来给她细细的处理着。
好在这九华殿侍奉的宫女儿也知颖妃救人心急,便也没敢拖沓,不过两刻钟便将娘娘妆扮好。
周幼檀便也上了那景林一早儿便备好的轿子,被抬着去了慎刑司。
……
慎刑司外,颖妃娘娘被九华殿的宫女儿虚扶着落了轿,而这慎刑司内的掌事嬷嬷似是一早儿便得了信儿一般,候在了这外头。
“奴婢给颖妃娘娘请安。”
这掌事嬷嬷跪拜在这地上,后头还跟着两个掌刑的宫女儿。
周幼檀倒是没叫这人起身,她自是走至人眼前便冷声问道。
“纸鸢呢?”
那掌事嬷嬷许是有宁嫔撑腰,此刻倒是不惧这颖妃半分。
“纸鸢姑娘昨儿夜里回宫时不慎冲撞了宁嫔娘娘,宁嫔娘娘便将人送到了这慎刑司,此刻正在里头受板着之刑,昨儿夜里纸鸢姑娘已站了一个时辰,今儿也已站了两个时辰...不过...”
她这话尚未说完,周幼檀便抬脚踹向了这人的肩膀,她是发了狠这掌事嬷嬷便也猝不及防的瘫倒在地,她似有些惊诧便说道。
“娘娘怎可踹奴婢。”
“本宫乃是妃位,你不过一介奴才,本宫踹你又如何?纵使杀了你,也是赏赐你了,叫你的人把纸鸢给本宫带出来。”
跪拜在掌事嬷嬷后头的宫女儿瞧见这颖妃今儿怕是动了大怒,可又碍着那宁嫔的吩咐,左右为难,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周幼檀瞧着这帮子宫女儿无动于衷的模样,便自己个儿朝着那慎刑司内走了过去。
既然这帮子小人不肯放了纸鸢,那她便要亲自将姐姐带出来。
可这慎刑司乃是血污之地,她是皇帝的颖妃又怎能轻易踏足这不祥之地,景林是后头得了皇帝吩咐跟着来的,他来时便瞧见了颖妃不管不顾的要进那慎刑司救人。
“娘娘,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景林赶忙上前去拦在前头行了个礼,周幼檀被九华殿的宫女儿牵制住愣是动不得半分。
“今日若是不把纸鸢带出来,那本宫便治尔等一个顶撞主子的罪名,打入辛者库,非死不得出。”
众人皆瞧出这颖妃今儿是执意将纸鸢带走了,景林便也说道。
“娘娘这慎刑司乃是血污之地,娘娘尊贵之躯不便入内,奴才带人进去将纸鸢姑娘好生带出来,如何?”
景林乃是皇帝身前的大太监,平日里那些位份低微些,不得宠爱的妃嫔都要礼让他半分,就连淑皇贵妃也要敬他三分。
他若说带人,那慎刑司这帮子奴才自是不敢拦的。
周幼檀这才肯罢休,她甩开了后头抓着她的宫女儿说道。